第三章 消除讓你憂慮的壞習慣 讓憂慮「到此為止」

假如我們能給生活中的各種憂慮划出一個「到此為止」的界限的話,我們會發現生活原來可以如此快樂。

你是否想知道如何在華爾街賺錢?當然,恐怕至少有100萬以上的人想知道這一點。如果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本書恐怕就要賣一萬美元一本了。不過,這裡卻有一個很好的想法,而且很多成功的人都加以應用。講這個故事的人叫查爾斯·羅伯茨,他是一位投資顧問。

「我剛從得克薩斯州來到紐約的時候,身上只有兩萬美元,是我朋友託付我到股票市場上來投資用的。我原以為,我對股票市場懂得很多,可是後來我賠得分文不剩。不錯!在某些生意上我賺了幾筆,可結果全部都賠光了。

「如果我只把自己的錢都賠光了,我倒不會怎麼在乎。可是我認為把朋友們的錢賠光了,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有足夠的錢。在我們的投資得到這種不幸的結果之後,我實在是很害怕再見到他們,但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對這件事情不僅看得很開,而且還樂觀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開始仔細研究我所犯過的錯誤。我下定決心,在我再度進入股票市場以前,一定要先弄明白股票市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我找到一位最成功的預測專家波頓·卡瑟斯,和他交上了朋友。我相信我從他那裡能學到很多東西,因為他多年以來一直是個非常成功的人,我知道能做出這樣一番事業的人,不可能全靠機遇和運氣。

「他先問了我幾個問題,問我以前是怎麼做的。然後告訴我一個股票交易中最重要的原則。他說:『我在市場上所買的每一宗股票,都有一個到此為止、不能再賠的最低標準。比方說,我買的是每股50美元的股票,我馬上規定不能再賠的最低標準是45美元。』這也就是說,萬一股票跌價,跌到比買進價低5美元的時候,就立刻賣出去。這樣就可以把損失只限定在5美元。

「『如果你當初買得很聰明的話,』這位大師繼續說道,『你的賺頭可能平均在10美元、25美元,甚至50美元。因此,在把你的損失限定在5美元以後,即使你半數以上的判斷錯誤,也能讓你賺很多的錢。』

「我很快就學會了這個辦法,從此便一直使用,這個辦法替我的顧客和我挽回了不知幾千幾萬美元。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這所謂『到此為止』的底限原則,也可以用於股票市場之外的地方。我開始在財務以外的憂慮問題上給自己也划下『到此為止』的界限,我在每一種煩惱和不快的事情上,都加了一個『到此為止』的限制,結果真是太妙了。

「舉個例子吧:我經常和一個很不守時的朋友共進午餐。他以前總是在我的午餐時間過去大半後才趕來。而現在我告訴他說:以後等你『到此為止』的限制是10分鐘,要是你在10分鐘以後才趕到,那我們的午餐就算告吹——你來也找不到我了。」

我真希望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學會了將這種「到此為止」的限制用在我的每一個方面——我的缺乏耐心、我的脾氣、我的自我適應的慾望、我的悔恨以及所有精神與情感的壓力上。為什麼我以前沒有想到要抓住每一個可能會摧毀我思想平靜的情況呢?為什麼不會對自己說:「這件事情只值得擔這麼一點點心——沒必要去操更多的心……」

不過,我至少覺得自己在一件事上做得還不差,而且那是一次很嚴重的情況——是我生命中的一次危機——當時我幾乎眼看著我的夢想、我對未來的計畫,以及多年來的工作付諸流水。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在我30歲剛出頭的時候,我決定終生以寫小說為職業,想做個弗蘭諾、傑克·倫敦或哈代第二。當時我充滿了信心,在歐洲住了兩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那段日子裡,用美圓在歐洲生活,開銷算是很小的。我在那兒過了兩年,從事我的創作。我把那本書命名為《大風雪》,這個題目取得實在太好了,因為所有出版家對它的態度都冷得像呼嘯而刮的大風雪一樣。當我的經紀人告訴我這部作品一文不值,說我沒有寫小說的天分和才能的時候,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我茫然失措地離開他的辦公室,哪怕他當時用棍子當頭敲我,也不會讓我更感到吃驚,我簡直是呆住了。我發現自己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必須作出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我該怎麼辦呢?我該往哪一個方向轉呢?幾個星期以後,我才從茫然中醒來。在當時,我從來沒有聽過「給你的憂慮划下『到此為止』的限制」的說法,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所做的正是這件事。我把費盡心血寫那部小說的兩年時間看做是一次可貴的經歷,然後從那裡繼續前進。我回到組織和教授成人教育班的老本行,有空的時候寫一些傳記和非小說類的書。

我是不是很高興自己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呢?現在每當我想起那件事情,我就得意地想在街上跳舞。我可以很坦誠地說,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哪一天或哪一個小時後悔我沒有成為哈代第二。

在100年前的一個夜晚,當一隻鳥在華登湖畔的樹林里鳴叫的時候,梭羅用鵝毛筆蘸著自製墨水,在他的日記里寫道:「一件事物的代價,也就是我稱之為生活的總值,需要當場交換,或在最後付出。」

換個方式來說:如果我們以生活的一部分來付出代價,而且付出得太多的話,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傻子。這也正是吉爾伯和蘇里文的悲哀:他們知道如何創作出快樂的歌詞和曲子,卻完全不知道如何尋找生活中的快樂。他們寫過許多世人非常喜歡的輕歌劇,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控制他們的脾氣。他們有一次竟然為了一塊地毯的價錢而爭吵了好多年:蘇里文為他們劇院買了一塊新地毯,可是當吉爾伯看到賬單時,非常惱火。這件事後來甚至鬧上了公堂,從此兩個人到死都沒有再交談過。

蘇里文為新歌劇寫完曲子之後,就把它寄給吉爾伯;而吉爾伯填上歌詞之後,再把它寄回給蘇里文。有一次,他們不得不同時上台謝幕,於是他們站在舞台的兩邊,分別面朝著不同的方向鞠躬,這樣才不至於看見對方。他們就不懂得在出現矛盾和不快的時候,劃一個「到此為止」的最低限度,而林肯卻做到了這一點。

在美國南北戰爭期間,有一次,林肯的幾位朋友攻擊他的一些敵人,林肯說:「你們對私人恩怨的感受比我更多,也許我這種感覺太少吧。可是我向來以為這樣很不值得。一個人實在沒有必要把時間花在爭吵上,要是哪個人不再攻擊我,我也不會再記他的仇。」

我真希望我的伊迪絲姑媽也能有林肯這樣寬以待人的胸襟。她和姑父法蘭克住在一棟被抵押出去的農莊里。那裡的土質很惡劣,灌溉條件也差,收成自然不好。他們的日子很艱難,每一個小錢都得省著用。可是伊迪絲姑媽卻喜歡買一些窗帘和其他的小飾物來裝飾家裡,她曾向密蘇里州馬利維里的一家小雜貨店賒購這些東西。姑父法蘭克很擔心他們的債務無法還清,而且他是個很注重個人信譽的人,不願意欠債,因此他私下裡告訴雜貨店老闆,不讓他太太再賒賬買他的東西。

當她聽說這件事之後,大發怒火——那時離現在差不多有50年了,可是她還在發脾氣。我曾經不止一次地聽她說起這件事情。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快80歲了。我對她說:「伊迪絲姑媽,法蘭克姑父這種做法的確不對,可是你沒有覺得,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你差不多埋怨了半個世紀,這難道不比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壞嗎?」

伊迪絲姑媽對她這些不愉快的記憶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付出的是她自己內心的平靜。

富蘭克林小的時候,也犯了一次70年來一直難以釋懷的錯誤。當他7歲的時候,他喜歡上了一個哨子,於是他興奮地跑進玩具店,把他所有的零錢放在櫃檯上,也不問問價錢就把那個哨子買了下來。「然後我回到家裡,」70年後他寫信告訴他的朋友說,「吹著哨子在整個屋子裡轉著,對我買的這個哨子非常得意。」可是等到他的哥哥、姐姐發現他買哨子多付了錢之後,大家都來取笑他。而他正像他後來所說的:「我懊惱地痛哭了一場。」

很多年之後,富蘭克林成了一位世界知名的人物,做了美國駐法國的大使。他還記得因為他買哨子多付了錢,使他得到的痛苦多過了哨子所給他的快樂。

富蘭克林在這個教訓里學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當我長大以後,」他說,「我見識到許多人類的行為,我認為我碰到很多人買哨子都付了太多的錢。簡而言之,我認為,人類的苦難部分產生於他們對事物價值作了錯誤的估計,也就是他們買哨子多付了錢。」

吉爾伯和蘇里文對他們的哨子多付了錢,我的姑媽伊迪絲也一樣,我自己在很多情況下同樣如此。還有不朽的托爾斯泰,也就是《戰爭與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這兩部世界最偉大的小說的作者。根據大英百科全書的記載,在托爾斯泰生命最後的20年里,「可能是全世界最受人尊敬的人」。在他逝世前20年,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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