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讓年輕的心沒有陰霾——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 揭開憂慮之謎

如果我們將憂慮的時間,用來尋找解決問題的答案,那憂慮就會在我們智慧的光芒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面曾提到的維奇·卡貝爾戰勝憂慮的萬能公式,是否能解決你所有的憂慮呢?不,當然不能。

那麼當你面對憂慮時,應該怎麼辦呢?答案是——我們一定要學會下面三個分析問題的基本步驟,並用它們來解決各種不同的困難。

這三個步驟是:

第一步,要看清事實。

第二步,具體地分析事實。

第三步,得出結論,做出決定,然後依照決定理智地實施行動計畫。

這是大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教給我們的寶貴思想,也是他親自實踐過的思維模式。如果我們想解決那些壓迫我們、令我們寢食難安的、使我們成天像生活在地獄中的問題,那我們就必須應用這些方法。

我們先來看看第一步,要看清事實。看清事實為何如此重要呢?因為除非我們看清楚事實,否則就不能很明智地解決問題。沒有這些事實,我們只能在混亂中摸索。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嗎?不是,這是已故的哥倫比亞大學哥倫比亞學院院長赫伯特·霍基斯所說的。他曾幫助過20萬中學生解決他們憂慮的問題。

他告訴我說:「混亂正是導致憂慮的主要原因。比方說,如果我有一個問題必須在下星期二以前解決,那麼在下星期二之前,我根本不會去試著做出什麼決定。在這段時間裡,我將集中全力把有關這個問題的所有事實搜集到。我不會發愁,不會為這個問題而難過,更不會失眠,我只是全心全力地搜集所有的事實。等快到星期二的時候,如果我已經看清了所有的事實,一般說起來,問題本身也就會迎刃而解了。」

我問霍基斯院長,這是否表明他可以完全拋除憂慮了?

「是的,」他說,「我想我可以老實說,我現在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憂慮。我發現,假如一個人能夠把他所有憂慮的時間都用在以一種很超然、很客觀的態度去尋找事實的話,那麼他的憂慮就會在知識的光芒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我們大多數人會怎麼做呢?如果我們要考慮事實——愛迪生曾鄭重其事地說:「一個人為了避免花時間去思想,往往會用各種手段。」也就是說我們通常會像獵狗那樣,去找尋那些我們已經想到的,而忽略了其他的一切。我們只需要那些適合我們行動的事實,那些只適合我們的如意算盤、適合我們原有偏見的事實。

正如安德烈·馬羅斯所說的:「所有和我們的個人慾望相符合的,在我們看來都是真理,而其他的一切只會使我們感到憤怒。」

難怪我們會覺得,要得到我們問題的答案是如此困難。這好比我們一直假定2加2等於5,而這不是連一個二年級的算術題都不會做了嗎?可事實上,世界上就有許許多多的人堅持認為2加2等於5——或者是等於500——以至於弄得自己和別人的日子都很不舒服。

對此,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我們應該將感情因素排除于思想之外,就如霍基斯院長所說的,我們必須以一種「超然、客觀」的態度來看清事實。

要在我們憂慮的時候做到這一點,並非一件簡單的事。因為當我們憂慮的時候,往往會情緒激動。不過,我還是找到了兩個辦法,它們有助於我們像旁觀者一樣以很清晰客觀的態度看清所有的事實:

首先,在搜集各種事實的時候,我假裝不是在為自己搜集這些資料,而是在為別人做這事,這樣不僅使我可以保持冷靜而超然的態度,還能夠幫助自己控制情緒。

其次,在搜集造成各種憂慮的事實時,我有時候還要將自己假設成對方的律師,換句話說,我也要搜集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實——那些有損我的希望以及我所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然後,我會把兩方面的所有事實都寫下來。這時,我通常會發現,真理就存在於這兩個極端中間。

這就是我要說明的要點:如果不事先看清楚事實的話,你、我、愛因斯坦,甚至連美國最高法院,也沒有辦法對任何問題做出聰明的決定。愛迪生就很清楚這一點,在他死後遺留下來的2500本筆記中,記滿了有關他面臨的各種問題的事實。

所以,解決我們困難的第一個辦法,就是看清事實。讓我們仿效霍基斯院長的方法吧:在沒有以客觀態度搜集所有的事實之前,不要去想怎樣解決問題。

然而,如果對事實不加以分析和解釋,就算是把全世界所有的事實都搜集起來,對我們也沒有絲毫的幫助。

據我個人的經驗,如果先把所有的事實都寫下來,然後再做分析,事情就會容易得多。事實上,只要在紙上記下各種事實,把我們的問題明明白白地寫出來,就有可能幫助我們做出一個很合理的決定。這正如查爾斯·吉特林所說的:「只要能把問題講清楚,就已經解決了一半問題。」

讓我用實例來告訴你這種方法的效果吧,中國有句古話叫「百聞不如一見」。我要告訴你,一個人怎樣把我們上面所說的那些真正付諸行動。

就以蓋倫·李克菲的事情來說吧——我認識這個人好幾年了,他在遠東地區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美國商人。1942年,日軍侵入上海,李克菲先生正在中國。下面就是他來我家做客的時候給我講述的故事:

「日軍轟炸珍珠港之後不久,他們佔領了上海,當時我是上海亞洲人壽保險公司的經理。他們派來了一個所謂的『軍方清算員』(實際上他是一位海軍上將),命令我協助他清算我們的財產。這種事,我毫無辦法,要麼就跟他們合作,要麼就算了——而所謂算了,也就是死路一條。

「我只好遵命行事,因為我已經別無選擇。不過,有一筆保險費,大約75萬美元,我沒有填寫在清單上。我之所以不填進去,是因為這筆錢屬於我們香港的公司,而和上海公司的資產無關。不過我還是擔心萬一日本人發現了這件事,可能會對我非常不利。他們果然很快就發現了。

「當他們發現的時候,恰巧我不在辦公室,我的會計部主任則正好在場。他告訴我,那位日本海軍上將當時就大發雷霆,還拍著桌子直罵人,說我是強盜和叛徒,還說我侮辱了日本皇軍。我知道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猜想很有可能會被他們關進憲兵隊去。

「憲兵隊也就是日本秘密警察的行刑室。我就有幾個朋友,他們情願自殺,也不願被送到那個地方去。我還有一些朋友在那裡被審問了10天,受盡了各種苦刑之後,死在那個地方。而我現在也可能要被關進憲兵隊了。

「在那種情況下,我該怎麼辦呢?我在星期天下午得知這個消息,我想我當時應該嚇得要命。如果我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我一定會被嚇死的。多年來,每當我擔心的時候,總會坐在我的打字機前,打出以下兩個問題以及問題的答案:

一、我擔心的事情是什麼?

二、我應該怎麼辦?

「我以往都不把答案寫下來,只是在心裡回答這兩個問題。不過多年前我就不再那樣做了。我發現,同時把問題和答案都寫下來,能夠使我的思路變得更清晰。因此,在那個星期天的下午,我直接回到我在上海基督教青年會的房間,取出打字機,打下了下面的內容:

一、我擔心的事情是什麼?

我擔心明天早上會被關進憲兵隊里。

二、我應該怎麼辦?

我花了幾個小時來思考這個問題,寫下了4種我可能採取的行動,以及每一種行動可能帶來的後果。

「我可以試著向那位日本海軍上將解釋。可是他不會說英文,若是我找翻譯對他解釋,很可能會讓他惱怒,那我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因為他是個非常殘酷的人,我寧願被關進憲兵隊里,也不願和他去解釋這件事。

「我可以逃走。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時刻都在監視著我。我從基督教青年會搬出搬進都要登記,如果我想逃走,很可能會被他們抓住槍斃。

「我也可以留在房間里,不再上班。但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那位日本海軍上將肯定會起疑心,他也許會派人來抓我,根本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把我關進憲兵隊里。

「星期一早上,我可以照常去公司上班。如果我這樣做,那位日本海軍上將很可能正在忙著,而忘掉了我的事情。而且就算他想到了,也可能已經冷靜下來,不再來找我的麻煩。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沒有麻煩了。甚至即使他還來找我,我仍然有機會向他解釋,所以我應該和平常一樣,在星期一早上去辦公室,就像一切沒有發生過。

「等我把所有事情都想過之後,我決定採取第四個計畫——和平常一樣,在星期一早上照常去上班。之後,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那位日本海軍上將坐在那裡,嘴裡叼著香煙,像平常一樣看了我一眼,但什麼話也沒說。6個星期之後——謝天謝地,他被調回東京去了,我的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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