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功挑戰篇——好口才,贏在好心理 若要講得好,必須有個好結尾

結尾真是一場演講中最具戰略意義的一點。當一個演講者退席後,他最後所說的幾句話,會在耳邊迴響——這些話將被保持最長久的記憶。

我在順道訪問工業家兼人道主義者喬治·福·詹森時,與他聊了幾分鐘。他是大安迪柯——詹森公司的總裁。不過使我更感興趣的是,他是個既能讓聽眾笑,有時也能讓他們哭,並使他們對他的話牢記不忘的演講家。

他沒有私人辦公室,他只佔據了寬敞、忙碌的工廠里的一小角,而他的神態更是有如舊木桌一般,誠懇而不虛偽。「你來得正好,」他站起來迎著我說,「我有件特別的差事要做呢!我已簡單地記下今晚對工人講話的結尾。」「把講演在腦子裡從頭至尾理出頭緒來,真叫人大大舒一口氣呢。」我說。「噢,它們還沒有在腦里完全成形,」他說,「還只是籠統的概念和我想用來作結束的特殊方式。」

他不是職業演講家,從未考慮過用什麼鏗鏘的言語或精緻的詞句。不過,他倒是從經驗中學到了成功的溝通和秘訣之一。他知道若要講得好,必須有個好結尾。他了解要想讓聽眾印象深刻,必須使演講的內容合情合理地推進,最後得出結論。

你是否知道,在演講中的哪些部分最能明顯辨別出你是個缺乏經驗的新手還是演講專家?是笨拙或是極有技巧?那就是開頭和結尾。戲院里有一句老話,那當然,是跟演員有關係的:「只要看他們如何出場及下台,就能知道他們是不是好演員。」

開始與結束!幾乎對任何一種活動來說,都是最不容易有精彩表現的部分。例如,在一個社交場合中,優雅地進入會場,以及優雅地退席,不就是最需要技巧的一種表現嗎?在一次正式的會談中,最困難的工作,不就是在一開始能夠贏得對方的信任和成功的結束會談嗎?

結尾真是一場演講中最具戰略意義的一點。當一個演講者退席後,他最後所說的幾句話,會在耳邊迴響——這些話將被保持最長久的記憶。不過,一般初學演講的人,很少會注意到這件事實的重要性。他們的結尾往往令人失望。

他們最常犯的錯誤是什麼呢?讓我們來研究一下,並找出補救的方法。

第一,在結束時有些人總是說:「對於這件事,大概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所以,我想演講是該結束了。」這種講演者常常施放一陣煙幕,心虛地說句「感謝各位」,就想遮掩自己未能令人滿意作結的無能。這樣算不得是結尾。這樣是個錯誤。這會泄露出你是一個生手。如果你該講的話都說完了,為什麼不就馬上結束你的演講,立即坐下來,而不去說些「我說完了」之類的廢話?如果你這樣做了,一定會留下裊裊餘音,聽眾自能判斷你已講完所有要表達的內容。

還有一些演講者,在說完了他要說的每一句話後,卻不知道該如何結束。喬斯文·畢令司建議人們捉牛時,要抓住尾巴,而不要抓角,這樣才容易得手。但這兒提到的演講者卻是從正面抓住牛。他十分希望與這頭牛分開,但不管他如何努力,他就是無法與牛分開而逃到籬笆或樹上去。因此,他只能在原地打轉,把自己說過的話說了又說,在聽眾心目中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首先結尾必須事先計畫好。不是嗎?如果你在面對聽眾之後才試著策劃你的結束語,此時你正承受著演講的巨大壓力和緊張情緒,而且你的思想又必須專註於你所說的內容,所以這不是很愚笨的做法嗎?因此,如果你能在事前心平氣和而又安靜地策劃好結束語,豈不是聰明得多?

甚至於像韋伯斯特、布萊特、葛雷史東等極有成就、英語能力又令人敬佩無比的著名演講家,也都認為:必須把結尾全部寫下來,然後把結束語逐字逐句全部背下來。

初學者如果能效仿他們的做法,必然不會再為此感到懊惱。初學者必須十分明確地知道他的結尾時都重複使用相同的詞句,但要把你的思想明確地用詞句表現出來。

如果是即興演講,那麼,常常需要在演講進行當中改變很多材料,刪減一些段落以配合事先沒有預料的情況,並和聽眾的反應達到和諧。因此,聰明的做法就是事先計畫好兩三種結束語。如果這一種不合適,也許另一種就能用上。

有些演講者卻永遠結不了尾。他們在旅程途中,就開始疾言快語,不著邊際,彷彿汽油快用完時,引擎就會砰砰作響,以及頻頻停火一樣。在絕望地往前做了幾番衝刺之後,就完全安靜下來,拋錨了。當然,他們需要更多的準備工作,更多的練習——油箱里要加入更多的汽油。

許多新手的演講結束得過於突兀,他們的結束方法不夠平順,缺乏裝飾。準確地說,他們沒有結尾,他們只是突然停止。這種方式造成的效果令人很不愉快,也顯示演講者是個十足的外行。這就好像一次社交性的談話中,對方突然停止說話,猛然衝出房間,竟然忘記要禮貌性地說句再見一樣。

像林肯這樣傑出的演講者,在第一次就職演講的原稿中他也犯了同樣的錯誤。當時,正是形勢緊張之際,衝突與仇恨的烏雲、風暴已在頭上盤旋、醞釀。幾周之後,血腥與毀滅的暴風雨立即在美國各地爆發。林肯在向南部人民發表的就職演講中,本想以下面這段話作為結束語:

「各位心存不滿的同胞,關於內戰這個重大的問題,掌握在你們手中,而不是在我手裡。政府不會責罵你們。你們本身若不當侵略者,就不會遭遇衝突。你們沒有與生俱來的毀滅政府的誓言,但我卻有一份最嚴肅的誓言,要我去維護、保護及為這個政府而戰;你們可以避開對這個政府的攻擊,但我卻不能逃避保護它的責任。『和平或是大動干戈?』這個莊嚴的問題是在各位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

他把這份演講稿拿給國務卿西華過目。西華很準確地指出,這段結尾太過直率,太過魯莽。所以,西華試著修改這段結尾,並且寫了兩種。林肯接受了其中的一種,稍加修改之後,代替原來講稿的最後三句話。這麼一來,他的第一次就職演講,去掉了原有的魯莽,而呈現出友善的高潮,表現出純美的境界和如詩的辯才:

「我痛恨發生衝突。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們絕對不要成為敵人。強烈的情感也許會造成緊張情勢,但絕對不可破壞我們的情感和友誼。記憶中的神秘情緒,從每一個戰場及愛國志士的墳墓延伸到這塊廣大土地上的每一顆活生生的心和每一個家庭,將會增加合眾國的團結之聲。到時候,我們將會,也必然會,以我們更真的天性來對待這個國家。」

一個新手怎樣才能具備對演講結尾部分的準確感覺?根據機械式的規則嗎?

不。跟文化一樣,這種東西極為微妙。這屬於感覺的事物,幾乎是一種直覺。除非一個演講者能夠「感覺」到如何才能表現得和諧而又極為熟練,否則怎能奢望他做到這一點呢?

不過,這種「感覺」是可以培養的,這種經驗也可以總結出來。你可以去研究成名演講家的方法。以下就是一個例子,這是當年威爾斯親王在多倫多帝國俱樂部演講的結束語:

「各位,我很擔心。我已經脫離了對自己的剋制,對我自己談得太多了。但我想要告訴各位,你們是我在加拿大演講以來人數最多的一群聽眾。我必須要說明,我對我自己地位的感覺,以及我對與這種地位同時而來的責任的看法——我只能向各位保證,將隨時恪盡職守這些重大的責任,並盡量不辜負各位對我的信任。」

即使聽眾十分無知,也會「感覺」到這就是結束語。它不像一條未系好的繩子在半空中搖擺;它也不會零零散散地未加修整。它是修剪得好好的,已經整理妥當,應該結束。

在國際聯盟第六次大會召開後的那個星期天,著名的霍斯狄克博士在日內瓦的聖皮耶瑞大教堂發表演講。他選擇的題目是:「拿劍者,終將死於劍下。」下面是他這次講演的結尾部分,請注意,他在結尾所表現的是多麼美麗、高貴而又富有力量:

「我們不能把耶穌基督與戰爭混為一談——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也是我們今天所面臨的挑戰,應該激發起基督的良心。戰爭是人類所蒙受的最大、最具破壞性的社會罪惡;它代表了耶穌不曾說過的每一件事,也不曾代表耶穌說過的任何事。它非常明顯地否認了關於上帝與人類的每一項基督教義,甚至遠超過地球上所有無神論者能想像的程度。如果能看到基督教會宣稱它將為我們這個時代最重大的道德問題負責任,並看到它像在我們父輩時代提出的明確的道德標準,以對抗目前我們這一時代的異教邪說,拒絕讓良心受制於一些好戰的國家,將上帝的國度置於民族主義之上,並呼籲這個世界追求和平,這豈不是極有價值的嗎?

「此時此地,身為一個美國人,置身於這個高聳而友善的屋頂下,我不能代表我的政府發言,但我願以美國人和基督徒的雙重身份,代表我的幾百萬名同胞發言,祝福你們完成偉大的任務——我們信任你們的這些偉大的任務。我們為它祈禱,如果無法完成,我們將深感遺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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