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領導口才的藝術 第十二章 做一個會聽話的領導者

傾聽是我們對任何人的一種至高的恭維——安德魯·卡內基

在一項關於友情的調查中,調查的結果讓調查者感到十分意外。調查結果顯示,擁有最多朋友的是那些善於傾聽的人,而不是能言善辯、引人注目的演說者。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生活中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渴望表達自己。聰明的聆聽者能夠讓說話者有充分的表達的機會,自然就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有這樣一位經理,他心存好意,請劉某到小吃店去喝酒,想要勸服劉某留下來,可是卻沒有收到效果。因為在會談時,喝酒的目的是要使對方的心情放鬆,然後再引出他心中的話。可是經理一開始就在說教,自己這麼嚴肅,讓對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結果只能與自己所想背道而馳。

一方面,每一個人都喜歡敘述有關自己的事,都想美化自己,也都想讓對方相信自己的敘述;另一方面,每一個人又想探知別人的秘密,並且都想及早轉告別人。這種現象,也許可以說是人的本性。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會聽話比會說話更為重要。聆聽越多,你就會變得越聰明,就會被更多的人喜愛,就會擁有更好的談話夥伴。一個好聽眾總能比一個擅講者贏得更多的好感。當然,成為一名好的聽眾,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要注視說話人。對方如果值得你聆聽,便應值得你注視。其次,靠近說話者,專心致志地聽,讓人感覺到你不願漏掉任何一個字。

再次,要學會提問,使說話者知道你在認真地聽。可以說,提問題是一種較高形式的奉承。我們都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吧:上學的時候,如果老師在上面作完演講,聽眾沒有一個問題,場面是多麼的尷尬。

第三,記住不可打斷說話者的話題。無論你多麼渴望一個新的話題,也不要打斷說話者的話題,直到他自己結束為止。最後,還要做到「忘我」。你始終要明白,你是個「傾聽者」,不要使用諸如「我」「我的」等字眼。你這麼說了,就意味著你不得不放棄聆聽的機會,注意力已經從談話者那裡轉移到了你這裡,至少,你要開始「交談」了。

人類文明發展幾千年,向來對「沉默」這一語言形態所能發揮的力量和意義有諸多讚譽。哲學家說:沉默是一種成熟;思想家說:沉默是一種美德;教育家說:沉默一種智慧;藝術家說:沉默是一種魅力;科學家說:沉默是一種發明。

實踐也證明,在人際交往當中,沉默是一種難得的心理素質和可貴的處世之道,因此「沉默是金」便成為人們生活中一個不言而喻的真理。但也正如人們所言:「真理往前一步就是謬誤。」恪守沉默或說信奉沉默的人在享受沉默的正面力量時也無形承受著沉默的反作用力。魯迅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生活已經教會我們用相對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那麼面對沉默,我們是否應該考慮一下自身和周圍的環境再進行選擇呢?回答應該是肯定的。原因很簡單,一個人一味沉默,別人便無法了解他,他當然也無法正常與外界接觸,變成了孤家寡人,生活自然失去滋味,他的世界也會因此變得越來越小。因此,沉默不是不說話或不想說話、不屑說話。沉默是一種境界,需要各方面因素的配合,才會發揮其金子般的作用。

具備優勢的時候需要沉默。「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太陽不語自是一種光輝;高山不語,自是一種巍峨;藍天不語,自是一種高遠……人也一樣,「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取得成績的時候需要沉默。面對成績和掌聲,成功者報以深深的一鞠躬。這是無聲的語言,是恰到好處的沉默。

作為領導,處於眾目之下。遭受挫折的時候需要沉默。在失敗和厄運面前,拭去眼淚,咬緊牙關,默默地總結教訓,然後再投入新的戰鬥,不失為上策;等待時機需要沉默。造化總是把機會贈送給有充分準備的人。怨天尤人無濟於事,不斷充實和完善自己才是可靠的。

承擔痛苦的時候需要沉默。如果親友沉浸在不能自拔的悲傷之中,此刻,無論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那就默默地陪他度過一段時光,默默地為他做一些事情;溝通心靈的時候需要沉默。不是隨便打斷他的話,而是善於傾聽。在傾聽中汲取智慧,彌補紕漏,建立信任,產生滿足。

大港油田某工廠有一批工人因廠里多年來一直半死不活,紛紛要求調動,對此,新廠長並沒有大驚小怪,更沒有埋怨指責,面對幾百名「請調大軍」,他發出肺腑之言:「咱們廠是有很多困難,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給我半年時間,如果半年後咱廠還是那個奶奶樣,我辭職,咱們一塊走!」

這些話語沒有高調,樸實無華,既是人格的表現,又是模糊語言的恰當運用。廠長雖然堅決地表示決心,但語氣中肯。他沒有正面阻止調動,而恰恰相反,「如果半年後咱廠還是那個奶奶樣,我辭職,咱們一塊走」,像是在立「軍令狀」,把話往絕里說,然而,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來「試一試就走」的廠長。相反,人們正是從他那入情入理、心底坦蕩的語言中感受到了力量,看到了希望。這個工廠像是一個得了狂躁症的病人吃了鎮靜劑那樣恢複了平靜,一心要幹下去的人增強了信心,失去信心的人振作了精神。模糊語言在這裡發揮了神奇的作用。後來這個廠果然在這位廠長帶領下舊貌換了新顏。

1949年,國共談判時,毛澤東分別接見一些國民黨政府代表。當劉斐和毛澤東談起共同關心的問題時,劉斐表現出對於和談的前景尚有懷疑,就試探著問毛澤東:

「您會打麻將嗎?」

「曉得些,曉得些。」毛澤東回答道。

「您愛打清一色呢,還是喜歡打平和?」

「平和,只要平和就好了。」毛澤東聽出了劉斐話中有話,笑著回答道。

在這裡,我們聽到了一連串的模糊語言,它一語雙關,含不盡之意於言外。在某些特殊場合,不把話說絕,不僅會給自己留有餘地,也表示對別人的尊重。我們在外交事務中,常常用「在適當的時候訪問貴國」來回答國外的邀請,「適當的時候」,就是模糊語言,它既顯得彬彬有禮、十分中肯,又給我們自己創造了一個寬鬆的環境。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彈性外交」的很好運用。試想若用「不打算去」或「馬上就去」或「某月某日去」即非常確定的語言來回答,其效果都不理想,勢必把自己逼向「絕境」。

在日常工作中,柔性管理和「彈性外交」有異曲同工之妙,作為一個管理者,要想用好柔性管理,首先要端正思維方式,衝破傳統的、習慣的「非此即彼」的思維約束,尋求兩個對立極端的中間狀態,使其真正與現實問題相吻合。徹底拋棄「非對即錯」、「非社即資」、「非黑即白」等長期困擾我們的違反辯證法的極端觀念。

一位偉人曾針對這種「絕對分明的和固定不變的界限」指出:「除了『非此即彼』,又在適當的地方承認『亦此亦彼』!」

那麼,與其如此,我們不如趁早上路,在社交的廣闊領域中,給話語、給自己創造一個真正廣闊的天地。

狄摩西尼曾說:「一條船可以由它發出的聲音知道它是否破裂,一個人也可以由他的言論知道他是聰明還是愚昧。」

同樣的道理,在生活中,我們往往用內心的思想來評斷自己,但是,別人卻會從你口裡說出來的話來評斷你這個人。

一言定江山,一個人的談吐便有可能改變他的一生。20世紀60年代,美國有一位民權運動者,在街頭巷尾宣傳「種族平等運動」。他的聲音冷靜,但用字遣詞充滿張力,一波接著一波的言語像一首交響樂,以一種銳利的形勢層層迭上、推進人心。

當他終於以最深沉的嗓音嘶吼出「我有一個夢!我有一個夢!」時,台下的群眾全被震懾住了,他們瘋狂地響應著:「阿門!阿門!」

這個名叫馬丁·路德·金的民權運動者,便以這篇著名的《我有一個夢》的演講席捲全國,改寫了美國的歷史。

征服一個人,以至於征服一群人,有很多時候用的往往不是刀劍,而是舌頭。因此可以說,有話好好說,把好話說好,生活無形中就多了一種資本。

領導者在日常社交中,若非演講,或者有意為之,自顧自地滔滔如高山瀑布,永不停止地傾瀉著,不給交談另一方任何說話的機會,那麼這種交談,比之講話本身還要失敗。

世界著名記者麥開遜說:「不肯留神去聽別人說話,是不受人歡迎的第一表現。」每一個人都有著他自己的發表欲的,如幾個人聚在一起講述故事,甲一個一個地講了好幾個了,乙和丙誰不都是嘴痒痒的,也想來講述一兩個。可是,甲只管滔滔不絕地一個一個地講下去,使乙和丙,想講而沒有機會講。我們試想一下,乙和丙的心裡一定不好受。因為他們自己沒有說話的機會,自然會沒有精神聽下去,只好站起來不歡而散了。

一個領導販賣自己的觀點和感受,其實和一個商店的售貨員販賣自己的商品差不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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