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辯論口才——三寸之舌強於百萬雄師 第三章 辯論中的表達術

要能言善辯,讓心中流淌出來的語言擁有一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效果,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剔除口語中的雜質,達到美化語言的目的。

1、美化語言的方法

要美化語言我們可以使用語氣詞。

「呢」、「啊」、「呀」之類的語氣詞,具有表示某種感情和語氣的作用。有的人養成了一種習慣,就是周期性地在一句話中間或結尾帶上「啊」一類的詞,而這些語氣詞既不表示感情,也不表示語氣,它就自然成了口語中多餘的東西了。同書面語相比,日常口語中語氣詞是用得比較多的,但語氣詞用得太多,只會給聽眾留下一種鬆散、凌亂和拖沓的印象,語意信息的傳遞很可能因此受到影響,思想感情的表達很可能因此被削弱。此外,在嚴肅、莊重的場合,特別要求口語表達的規整、暢達和嚴謹,這時語氣詞的使用更要特別控制。

除了使用語氣詞以外,還要注意使用雜音。

人說話時所常犯的語病是有雜音。有些人談話風度很好,只是在語言之間,有了許多無意義的雜音,例如鼻子總是一哼一哼地,或是喉嚨里好像不暢通那樣,輕輕地咳著,或是在每句開頭常用一個拖長的唉聲,好像每一句都要猶疑了一陣才講出,或是說完一句,總加一個「啊」,好像每句都怕人沒聽清楚的樣子,諸如此類都是要加以消除的。這些雜音使你本來很好的語言,好似玻璃蒙上了一層灰塵一樣,大大地減少了它原有的光彩。

論辯語言要產生理想的音響效果,最主要的是講究句式的勻稱、平仄的協調、韻腳的和諧,並巧妙地運用疊音詞、象聲詞、語氣詞、雙聲詞等,使話語節奏變化多端,聲音和諧,具有抑揚頓挫的音色美。

2、剔出語言中的廢話

我們常見的語言中的廢話包括口頭禪和空話、套話等。

有人喜歡說套話,習慣於現成的說法,例如什麼地方都加上一句「當然啦」、「坦白地說」、「你明白么」、「你說是不是」這類的詞句。這類的小毛病,「患者」可能不曾自察,但在聽者看來卻很扎眼。有人特別愛用某一個詞來「套」過多的意思,最「妙」的是有些人太懶,喜歡用「那個」來代表一切形容詞。諺語本來是很富於表現力的,但是,兩三句話就套用一個諺語,只會使人覺得油滑,使人眼花繚亂,好像一個美麗的女人卻滿身珠寶,叫人不忍卒讀。

口頭禪是大家經常接觸到的另外一種語言中的廢話。口頭禪又叫口頭語。有的人開口就是「我以為」、「這個」,有的在句中喜歡帶上一句「就是說」,有的在句中或句末帶上一句「是不是啊」、「對不對啊」之類的口頭禪,而這些根本就不具有意義。當一個語句成為你的口頭禪時,你就很容易被它束縛,以致無論你想說什麼,也不管是否適用,都會脫口而出。這類毛病不改,是很容易使人竊笑的。

誇張的詞有引人注意的效果,但如果用得太濫或者失當,反而招人懷疑。例如有人喜歡用「偉大」這個詞,於是他連午飯、價錢也都偉大起來了。說一個人好,有著許多種表現方法,簡單地說「他是一個好人」,他到底是怎樣的好法呢?沒有犯大過的人都可以說是一個好人,到底他是一個怎樣的好人呢?你的所言不可能都是最重要的消息、最動人的故事或是最可笑的笑話,所以你不要濫用「最」、「極」、「非常」等字眼。否則,別人只會認為你是一個喜歡誇大的人。

除了上邊幾種,還有一種經常用到,就是疊句。

用疊句的時候,除非是要特別引人注意,或特別要增強語句中力量時才使用得著。在平時,這種習慣還是避免為佳,譬如說「明天會」,就不要一律都說成「明天會明天會」。答應別人一件事時,說一句最多兩個「好」字已經夠了,但有些人卻「好好好好好」地說著不停。過猶不及,凡事要適可而止,把客氣話說得太多,反而使人討厭。如果你是個太愛講究客氣的人,你還是改變一下作風吧!

漢語中的句式多種多樣,如主動句和被動句,肯定句和否定句,整句和散句,長句和短句,口語句和文言句,陳述句、疑問句、祈使句等,每種句式都有其特定的表意功能,它們的語氣、語調、氣勢、表意重點以及語體色彩都有所不同。論辯要根據論辯的目的、渲染的意境,選用最合適的句式來表達思想感情。

如果利用音同或音近的條件,去表達某種含蓄的意義,就是諧音法。諧音是一種修辭法,其作用在於使思想表達得更含蓄、曲折,給人印象更深刻。

1、用諧音表達含蓄的意思

有二人,自認為才華出眾。一天,他二人同游于山川之間,詩興大發,乃吟出一聯云:

「看見兩隻鵝,慢慢走下河。」忽然,發覺自己的詩太妙了,像這樣的天才必然短命,所以二人又痛苦不已。

恰好,歐陽修這時趕到,問為何痛哭流涕,二人據實以告。歐陽修遂加上「白毛浮綠水,紅掌泛清波」二句以成詩。

二人覺得此人做詩平淡無味,比起自己還差十萬八千里,於是說:「咱們去拜訪當代大詩人歐陽倏。」歐陽修糾正應為「歐陽修」,不是「歐陽倏」,並答應陪他們一塊去。

三人乘船行至江中,那人詩癮又發,乃出口一聯句:「三人同一舟,去訪歐陽修。」歐陽修緊接著說:「修也不知爾,爾也不知修(羞)。」

歐陽修利用「修」和「羞」的音同,恰到好處地諷刺了那兩個狂妄自大的人。

諧音法作為修辭的作用,在於提高感染力,這是語言的藝術,而不是邏輯問題。

據說,清代末年李鴻章有個遠方親戚,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卻憑著與李鴻章的親戚關係,去參加科舉考試,一心想藉此蟒袍加身,弄個一官半職。但試卷到手,竟有一多半字不認識,無法成文交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之中,他便在試卷上寫了一句話:「我乃當朝中堂大人李鴻章之親戚。」無奈「戚」字又不會寫,竟寫成了「妻」。主考官閱卷時,看到「我乃當朝中堂大人李鴻章之親妻」時,不禁拈鬚矜笑,提筆在考卷上批道:「所以本官不敢娶(取)你。」

由於錄取考生的「取」與「娶」同音,就把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概念扯到了一起。並且,兩次諧音產生了一個連鎖遞進的演繹過程:「戚」與「妻」諧音,產生詞義反差;「取」與「娶」諧音,又派生出另一個詞義反差。而這個不「娶」正好又與草包考生的希望相反,這種由於諧音而產生的雙重複合誤差,就使得這則小故事極富諷刺和幽默感,而顯出考官的機敏與詼諧。

2、用諧音應付難題

薛登的父親是朝廷宰相。有個叫金盛的奸臣十分嫉恨他,想著法子陷害他。但苦於無從下手,便在宰相的小兒子薛登身上打主意。一天,金盛見薛登與一群孩子玩耍,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喊道:「薛登,你是個像老鼠一樣的膽小鬼,肯定也不敢把皇門上的桶砸掉一隻。」薛登年幼,不知是計,被金盛一激,一時興起,跑到皇門邊上,把立在那裡的兩隻木桶砸碎了一隻。金盛見了,以為得計,立刻稟報皇上。皇上大怒,立傳薛登父子問罪。薛登卻笑嘻嘻地問皇上:「你說是一桶(統)天下好,還是兩桶(統)天下好?」

「當然是一統天下好。」皇上說。

薛登高興地拍起手來:「皇上說得好,一桶(統)天下好,所以我把那隻多餘的桶(統)砸掉了。」皇上聽了轉怒為喜,贊道:「好個聰明的孩子!」便對薛宰相說:「愛卿教子有方,請起,請起!」

金盛見狀,賊心不死,即刻進讒言:「薛登臨時胡編,算不得聰明,讓我再試他一試。」皇上同意了他的請求。金盛便對薛登嘿嘿冷笑道:「薛登,你敢把剩下的那隻桶也砸了嗎?」

薛登瞪了他一眼,說了句:「砸就砸。」便頭也不回地把皇門上剩下的那隻木桶也砸了個粉碎。

皇上喝道:「頑童,這又做何解釋?」

薛登不慌不忙地問皇上:「陛下,你說是木桶(統)江山好,還是鐵桶(統)江山好?」「當然是鐵統江山好。」皇上答道。薛登又高興地拍起手來:「皇上說得對。既然是鐵桶(統)江山好,還要木桶江山幹什麼?皇上快鑄一個又堅又硬的鐵桶吧!祝吾皇江山堅如鐵桶。」一句話把皇上說樂了,下旨封薛登為「神童」。

薛登利用「桶」與「統」的諧音,敏於機辯,轉禍為喜,不能不誇他大腦的聰明和口才的善辯。

巧用諧音,也能收到說辯中的幽默與諷刺效果。

紀曉嵐是我國古代著名的辯才,曾當過朝廷的侍郎。和珅是一個奸臣,曾當過尚書。和珅對紀曉嵐的才能十分嫉妒。有一天,紀曉嵐和他一起到公園散步。這時,有一條狗從他倆身邊跑過,和珅指著狗問紀曉嵐:「是狼(侍郎)是狗?」他想用諧音雙關罵紀曉嵐。紀曉嵐十分機敏,馬上回答:「垂尾是狼,上豎(尚書)是狗。」弄得和珅十分狼狽。

和珅自作聰明,想利用諧音罵紀曉嵐,結果反倒被紀曉嵐用諧音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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