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顆糖 一

哪兒能把姑娘喊成兄弟呢?

還是喊聲姊妹兒比較好。

我走江湖跑碼頭多年,姊妹兒一籮筐,個中不乏奇葩,其中有個三劍客:可笑、月月、椰子姑娘。

椰子姑娘不多說了,關於她那場長達13年的真愛漂流記,我寫有專屬的篇章。

椰子是棵小泡椒,可笑是個暖寶寶。

可笑產地嘉興煙雨樓畔,原汁原味的江南女子,香香白白軟軟糯糯,和五芳齋的粽子一樣。

沒人比她脾氣更好,沒人比她人緣更好,沒人比她更知書達理。她年輕的時候長得和蔣雯麗簡直一模一樣。

非典過後的第二年,我在成都寬巷子的龍堂青旅門前初見她,驚為天人。

她那時在杭州開馬場,騎馬,養馬,自己馴馬,再烈的兒馬子到了她手裡都乖得跟騾子似的。

我在內蒙古被馬踹過,蛋蛋差點兒碎在錫林郭勒草原上,故而對她肅然起敬,不敢動半分歪腦筋。

可笑的履歷蠻神秘,誰也猜不透她真正的根底,像古龍筆下的女子。

漂亮又神秘的女孩誰不喜歡呢?朋友們都愛她,當年的古城,沒有一家民謠酒吧肯收她的酒錢,在那個煙火氣日漸濃郁的古城,當年的她是很多人心裡的女神。

彼時我也居古城,晚上開酒吧,白天街頭賣唱,日子過得豐盈。

我們一幹流浪歌手在街頭賣唱時,可笑常來幫忙賣碟,我們自己賣碟的套路一般是:您好,這是我們的原創民謠,歡迎聽一下。

她不按套路出牌,蘭花指拈起一張碟片,另外一副蘭花指虛虛地往街心一點,她笑道:過來一下好嗎?

她笑得太溫暖,被點中的路人傻呵呵地踱過來。

無一例外,獃頭鵝一樣。

她把碟片輕輕塞到人家手中,壓低聲音悄悄地說:……我跟你講哦,這些音樂很好聽哦。

然後就賣出去了!

就賣出去了!

她不去售樓真可惜。

我一直對可笑的過往經歷蠻好奇,不止一次地打探過。

可她說:不來哉不來哉,和月月比起來,咱們又算什麼呢?

可笑說:月月走過很多地方,一個人走了很多年,她是個三毛一樣有趣的女人。

我的姊妹兒可笑說這話的時候,北京奧運會還沒舉辦,那時的我還不曾認識月月。

認識她以後,我發現她和三毛一樣有一頭長髮,卻比三毛漂亮多了。

月月不算我的老朋友,到目前為止我們只認識了8年而已。

但於我而言,她卻是個意義非凡的女人。

我浪費了她的兩個第一次:她第一次給男人下跪,以及她人生中第一次穿婚紗……因為我而穿婚紗。

這兩個第一次都發生在同一個小時里。

我們認識的第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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