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美替皇上當了肉盾 第三節

就在嘉慶和他的兩個美人「千奇萬巧畫春圖」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鋪天蓋地的飄灑了下來。這雪也真大,每個雪花幾乎都有楓葉那麼大。這雪也真密,雪花與雪花之間,幾乎沒留下一絲空隙。沒有多少時間,整個北京城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了。等嘉慶覺著了下雪,那已經是次日的上午了。

次日的上午,也不知具體是什麼時候,反正嘉慶已經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那個時候,他還沒注意到外面已經落雪。他的目光,全投入到身邊的兩具美人的肉體上了。左邊是曉月,右邊是曉雲,兩個人許是昨夜太過勞累,到現在還沉入睡夢之中。他意猶未盡地伸手在她們的身上摸了摸,這一摸,他便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種「再三偎著、再三香滑」的滋味了。她們睡得也太沉了,他摸索了許久,她們卻依然合著眼。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了鄂羅哩的尖細的聲音。「陛下,陛下……」

鄂羅哩叫得很輕很低,像是怕驚嚇了聖上。嘉慶問道:「鄂公公,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等朕去處理?」

嘉慶的問話顯得有些冷淡,因為等著他去處理的,大多都是令他頭疼腦熱的事情。誰知,鄂羅哩這樣回道:「陛下,今天沒什麼大事,天下太平。只是,昨夜天降瑞雪,老奴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所以特來報與陛下知道。」

嘉慶心道,昨夜何時落的雪?朕為何全然不知?他不禁啞然失笑。這也許就叫做「一心不可二用」吧。他這麼一笑,精明的鄂羅哩卻聽見了。「陛下何故發笑?」

嘉慶聞言,忙斂住笑容,用一種淡淡的口吻道:「朕所以發笑,自有發笑的道理。對了,公公適才說天降瑞雪必是一個好兆頭,此話怎講?」

鄂羅哩道:「陛下明日便立兩位美人為妃,而昨夜卻降了一場罕見的大雪,這不是喻明陛下此舉乃順合天意嗎?」

鄂羅哩此言,明顯地帶有奉承之意,然而嘉慶聽了卻是滿心的歡喜,好像,這場大雪真的就是特為他立兩位美人為妃而下的。這麼一想,嘉慶就來了精神,自己動手將衣衫穿好,一邊朝門口走一邊大聲言道:「如此說來,朕倒要仔細地看看這場大雪了。」

打開門扉,一片茫茫的白光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睞了兩下眼。待定睛這麼一看,嗬,放眼望去,除了皚皚白雪,其他的東西好像都不存在了。雪雖然早止,但因積雪甚厚,濃濃的雪色映襯著天空,就彷彿是天空中依然在飄雪一般。嘉慶點頭嘆道:「這果真是一場罕見的大雪啊!」

又拍了鄂羅哩的肩膀一下道:「公公踏積雪特為此事而來,當真是誠心可許、忠心可嘉啊!」

鄂羅哩即刻道:「區區小事,陛下不該如此謬獎老奴。」

看鄂羅哩一臉的嚴肅,嘉慶笑道:「好,好。以後朕只將公公對朕的忠誠記在心裡便是。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認真。」

忽地,嘉慶不知為何,竟然想起圓明園中的福海來。經過昨夜一場大雪的飄灑,福海會變成個什麼樣子呢?他還記得,今年正月里,他曾和鄂羅哩二人泛舟福海之中。那一天,正下著雪,雪雖然不大,但密密麻麻地,而且一直下個不停。他當時就直立在龍船之首,一任雪花飄落,確實有不少詩情畫意。他甚至還記得那個叫王小二的船工,馭船的技術十分熟練,他一時高興,曾叫鄂羅哩賞了王小二五十兩銀子。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十分煩憂,泛舟福海之後,確實得了不少的欣慰。而今,他似乎並無多少不快,有的只是興奮,如果此時前去泛舟福海,應當別有一番感受。更何況,他這次泛舟,又可以攜兩位美人同去。明日就封她們為妃了,今日和她們在一起玩耍,諒朝中上下即便看見了也不會有多大的議論。想到此,他問鄂羅哩道:「公公,還記得朕與你在福海泛舟的事嗎?」

鄂羅哩點點頭道:「老奴記得,那是今年正月里的事情。」

嘉慶道:「不錯。公公偌大年紀,還有這般記性,確也難得。」

鄂羅哩思索著道:「陛下此時提起泛舟之事,莫非是想再去福海一游?」嘉慶道:「正是此意。公公以為如何?」鄂羅哩道:「陛下之意,老奴怎敢多嘴?只是這大雪封門,天氣如此寒冷,漂泊在湖水之上,對陛下的身體恐有不便。」嘉慶笑道:「既是想覓得一番情趣,又怎能懼這天氣的寒冷?鄂公公再勿多言,還是先去圓明園作些準備為妥。」

鄂羅哩謹諾一聲,便匆匆地離去了。嘉慶又獨自出神地觀瞧了片刻雪景,這才折身走回屋內,來到床前,見曉月和曉雲依然酣睡未醒,不覺愛憐地搖了搖頭。他又出神地觀瞧了片刻她們的睡姿,然後伸出手去,揭開被子,不輕不重地分別在她們的臀部上拍了一掌。這一掌,還真地將她們拍醒了。嘉慶道:「朕帶爾等去圓明園福海一游。」曉雲即刻掀被坐起道:「陛下,那圓明園可真是美極了,只那福海奴婢尚未曾去過……」曉月道:「奴婢倒去過一回,但只是粗粗看了一眼,未能認真觀瞧。」嘉慶笑道:「既如此,兩位美人還不快快起身?」一下子,她們兩個都翻身下了床,各自穿衣、洗漱、妝扮個不停,殊不知,她們這一去,卻釀出了一樁可以說是天大的憾事來。

長話短說。嘉慶皇帝攜著曉月和曉雲,同著鄂羅哩一起,站在了圓明園的福海岸邊。放眼四看,只見湖岸上那些早就枯萎了的樹木上,此時都披著一身的白雪,確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觀。冬日的湖水本就清澈,經大雪洗滌過後,湖水便顯得越發的純凈。此時沒有一絲的風,湖水靜靜地躺在那裡,蘊著醉人的清純和碧綠。這樣的雪色映著這樣的湖水,即使胸無點墨之人,也會因之神往不已。然而,嘉慶的雙眉卻漸漸地蹙了起來。曉月和曉雲只顧讚歎眼前美景了,並未發覺皇上的臉色已經起了變化。鄂羅哩當然是時時刻刻地關注著聖上的。他見狀忙小心地問道:「陛下,是不是叫宮女們都回去?」

原來,那湖岸之上,包括嘉慶身邊不遠處,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各式各樣的宮女們。按清廷規定,皇帝游渡福海時,宮女們要列在岸上齊呼「安樂渡」。不過,今年正月的那次泛舟,嘉慶就曾叫鄂羅哩將那些宮女們趕了回去。嘉慶道:「朕只是想與兩位美人在這湖上靜靜地享受片刻,公公為何將她們一齊呼來聒噪煩擾?」

鄂羅哩心裡話,這些宮女哪裡是我呼來的呀,這是執事太監早就安排好了的。但皇上說是他呼的,那就一定是他呼的。鄂羅哩點頭哈腰道:「陛下說的是。這些人一起鼓噪,豈不掃了陛下的雅興?老奴這就去驅散她們。」

說罷,鄂羅哩甩開老腿,找著幾名侍衛,很快就將如雲的宮女們驅走了。嘉慶的臉上這才慢慢地浮現出笑容,前趨一步,摟住曉月和曉雲道:「兩位美人,這福海的景緻如何?」

曉月道:「這裡的景緻,奴婢真覺得像是仙境一般。」

鄂羅哩過來道:「陛下,龍舟已經開過來了。」

只見一艘雕龍鐫鳳的彩舟,緩緩地靠了過來。嘉慶道:「兩位美人,這就上船去吧。」

曉月和曉雲,一前一後地登上了彩舟。鄂羅哩剛要上船,嘉慶阻止了他。「鄂公公,船上沒你什麼事,你還是到對岸去守候吧。」

鄂羅哩心道,是呀,有了那麼兩個美人,還要我這乾癟老頭作甚?便笑著,踽踽往對岸走去了。嘉慶上了彩舟,下意識地瞥了船工一眼。這船工看起來十分年少,臉型模樣有些像那個王小二,但卻又絕不是那個王小二。於是嘉慶就隨口問道:「你是何人?那王小二何在?」

年少的船工恭恭敬敬地道:「回萬歲爺的話。奴才是那王小二的弟弟王小三。奴才的哥哥……已經死了。所以奴才就替他來為萬歲爺划船。」

嘉慶「哦」了一聲,卻也沒問那王小二因何而死。一個皇帝,哪能什麼都顧及到?嘉慶只是淡淡地道:「你哥哥的船劃得不錯……可惜。你既是他的弟弟,划船的本領諒也不壞吧?」

王小三道:「奴才不敢在萬歲爺的面前誇口,奴才只想盡心儘力地為萬歲爺划船。」

嘉慶點頭道:「那就開船吧。如果你的船劃得和你哥哥一般好,朕同樣也會賞你銀子的。」

王小三叩首道:「奴才這裡先行謝過萬歲爺。」

如果嘉慶此時能用心地諦聽這王小三的話語,便不難可以聽出,這王小三雖然看起來是畢恭畢敬的,但在那畢恭畢敬的話語裡面,卻蘊藏著不少明顯的勉強,甚至還蘊藏著其它更為複雜的東西。然而,就是這些十分明顯的東西,嘉慶也未能聽得出來。因為,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這個不起眼的王小三的身上,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那兩個美艷溫柔的美人身上。故而,彩舟剛一離岸,他就離開船尾,徑自走到船首去了。曉月和曉雲上船之後,曉雲一頭便想鑽進船艙。那船艙里里外外,全繪著精美的圖案,且顏色鮮艷,有些眩人眼目。但曉月似乎是個特別喜愛大自然的人,她拉住妹妹道:「既是來游湖,就當認真觀看湖中景色。」

曉雲道:「在艙里不也同樣可以觀看嗎?」曉月道:「船艙雖寬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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