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零三章 機甲中隊覆滅

一年多不見馬常青,當年年輕順溜的小馬早已大變樣,臉上不再復有以前那樣光滑,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深黑色,下巴留了密集的短鬍鬚,看上去深沉多了。

見面握手後,劉雲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遲疑了片刻,非常客套地說道:「常青,好久不見,你都快要老了!」

「那是、那是!」馬常青也有些拘束,原本此馬狂奔過來後,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真正見面後,卻不知道話從何說起!

「呵呵!走吧!」劉雲翻身跳上一匹戰馬,笑了笑,「這裡風大,而且還不安全,有什麼話咱們到綏中根據地去說個清楚!」

「好嘞!」馬常青也翻身上馬,對身後的警衛員排一揮手,命令道:「保護司令員的安全,誰也不許出差錯!」

經過兩個小時左右的策馬狂奔,當戰馬都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前面突然湧出來一大票騎兵,許多人手裡都舉著火把。

「政委帶著人過來接我們了!」馬常青用馬鞭遙指那些策馬奔過來的騎兵,「現在已經到了綏中根據地的腹地!」

迎面而來的正是政委吳東水,老遠就大喊:「是司令員來了嗎?」其身後的大批騎兵迅速成扇面散開。

「吳政委,是司令員來了!」李向陽指揮特科的人迎上去。

「不錯、不錯!」劉雲徐徐減慢速度,看著騎兵團戰士有條不紊的行動連連點頭,這些騎兵戰士並不因為自己是司令員就左盼右顧,而是一絲不苟的進行警戒、布置防禦陣地。除了幹部以外,戰士們大半為生面孔,估計都是後來從本地招募的兵員。

「他們都是從本地招募的子弟兵!」馬常青指著那些圍成一個圈的騎兵戰士說道:「當初那些收編土匪、流寇或者逃走或者戰死,消耗很大,這些子弟兵都是自己攜帶戰馬參軍的!軍紀也好一些。」

「常青啊!你能做到這一步真不容易!」劉雲感嘆起來。雖然早就知道馬常青是一個粗線條,但環境逼得馬常青成熟,不然絕對難以支持綏中抗戰局面。

「我這算什麼?」馬常青的眼睛向後瞟過去,落在從綏南帶過來的「禮物」上,「只要總部加大對綏中區的支援,再困難我也不怕!」

「呵呵!這次給你們帶來了兩門迫擊炮和兩百發炮彈,還給地方上的同志帶來了一百把土質手槍,如何?」劉雲笑了笑,「至於其他裝備都是用來剿滅鬼子的機甲中隊的!你就別滴溜溜地看了!」

因為綏中幾乎沒有能對付機甲中隊的武器,所以鬼子的機甲中隊幾乎是在根據地內橫衝直撞,這給綏中軍民帶來了很大的人員傷亡和物資損失!

「小鬼子的機甲中隊太猖獗了!」吳東水看著特科隊員搬弄著設備,隨即又有些疑惑,難道用這些玩意兒就能消滅鬼子的機甲中隊?!

「我地方政府叫苦連天,鬼子戰車把村民的房舍推倒後,村民們沒有地方過冬了。」馬常青也看著那些所謂的「武器」,顯然也對劉雲帶來的武器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是新式槍榴彈,能夠輕而易舉的擊穿鬼子的戰車!」林黑羽手裡拿著一個槍榴彈把玩著,又指著另外板車上的另外大宗物件,笑著說道:「這些裝備足夠了。」

吳東水將目光落在那些塊頭龐大的地雷上,「還是那些大傢伙看得舒服一些!」

「吃完飯後,把讓你們騎兵團的精英都叫過來開會,給我講解一下形勢。」劉雲笑著打斷馬、吳二人,「往後這幾天你們騎兵團會很忙,既要找地方布置戰場,還順便也讓我好好看看你們的底細!」

※※※

關東軍一部進駐歸綏之後,出於對國際交通線的恐懼,很快就跟隨渡邊參加了綏中區的「治安」行動。

「文君!」渡邊發現文海一聲不吭的站在身後,皺著眉頭問道:「文君可是有什麼心事?」

「哈依!」文海雙腿一併,有些猶豫的說道:「根據我們內線得到的消息,八路軍的騎兵並沒有收斂他們的活動,好像他們上頭還來了一個什麼大人物,而且這兩天他們好像在『驅散』百姓,以划出禁區、布置戰場,不要說我們的情報員,就連老百姓和不相干的八路軍都不能進去,我總有一點擔憂……」

「他們張狂不了幾天了!」渡邊的神色有些憤怒。

自從渡邊的愛將井口被撤職押送回國之後,渡邊本人也受到了駐蒙司令部的嚴厲叱責!而文海帶回來的那幾個傷殘士兵更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八路軍虐殺「皇軍」極大地激怒了新抽調過來的關東軍上上下下,甚至造成了本地駐蒙軍和關東軍之間的不團結。

根據在華戰場幾年的經歷、情報,八路軍各部最喜歡優待俘虜,經常釋放因為受傷而被俘的帝國軍人。當這些養好了傷勢的帝國軍人回到軍隊後,以至於「皇軍」面臨一個兩難的問題,通常失蹤超過四十八小時的軍人就會被判定已經陣亡,所以為了帝國軍隊的榮譽,這些軍人不得不被要求破腹自盡!這在相當程度上打擊了帝國軍隊的士氣!

如果僅僅是這也就算了,根據司令部秘密傳達的情報,八路軍通過「哄騙、威逼」,迫使一部分帝國軍人為其所用,然後通過這些變節分子在陣地前喊話,來瓦解「皇軍」的抵抗意志。在八路軍的「無理要求」下,他們甚至還用高音喇叭唱日本民歌,通常他們一首民歌唱完後,給「皇軍」士氣造成的巨大打擊和威脅遠比猛烈炮轟還厲害!

可是綏遠的八路軍卻純粹是一個異類,他們對待俘虜的政策連國民黨軍隊都不如!落在他們手裡的帝國軍人通常是被處死!甚至是被殘忍的處死!幾年的作戰經歷使得帝國軍隊既對綏遠八路軍恨之入骨,但也讓「皇軍」上上下下產生了懼戰心理。

當然,八路軍對待偽軍的政策一直都是極其寬厚的,偽軍被俘後除了能夠被養好傷勢以外,願意留下來當兵的經過挑選可以留下來當兵,不願意留下來的,在保證不當賣國賊之後,還會發給路費讓其離去。這一點極大地瓦解了「蒙古軍」以及其它各路「牌子」的偽軍。

由於關東軍的裝備最為精良,又是對外擴張的基本力量和戰略總預備隊,故被喻為「皇軍之花」。當八路軍發生虐殺俘虜的事情後,關東軍的暴跳如雷和本地駐蒙軍「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以至於造成新抽調來的關東軍極為不滿本地「皇軍」袖手旁觀的態度!甚至造成了激烈的語言衝突,使渡邊處於一種尷尬、難堪的境地!

經過不愉快事件後,這些心高氣傲的關東軍認為,八路軍之所以猖獗,都是因為本地「皇軍」的怠戰所致!而渡邊閣下作為指揮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閣下!」文海打斷渡邊的沉思,勸說道:「現在雖然停止下雪了,但是飛機根本就不能起飛偵查,而且積雪太深唯恐機甲中隊陷入松雪之下,還是過些日子再對綏中發起攻擊吧!」

渡邊將陰霾的目光放在文海身上,半天才不客氣地訓斥道:「文君不可長敵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哈依!」文海立刻低頭應諾將雙腿一夾,再勸諫下去只怕渡邊這老傢伙就要發飈了!

因為天氣寒冷,鬼子的機甲中隊如果無戰事就躲入臨時暖棚內待令。

「機甲中隊可以隨時出動嗎?」渡邊對一旁機甲中隊的隊長衛門嚴厲的問道。

「決無問題!在『滿洲』更冷的天氣我們都能照常出動!」精瘦的鬼子中隊長衛門立刻低頭大聲說道:「請閣下放心,『支那』人帶給我們的恥辱,機甲中隊全體必將十倍從八路軍那裡討回來!」

鬼子中隊長指的是被問海送回來的那些「領帶」,這些要死不活的帝國傷兵哀號了幾天後,紛紛「回」日本去了,凡是見過慘劇鬼子兵,即使是「堅硬若鐵」的帝國戰士,其內心也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北廟的測候所送來了明天的氣象觀測,估計明天的天氣會好轉,風雪都會停下來,你們要準備隨時出發!」渡邊銳利的目光注視著鬼子中隊長。

「哈依!」衛門將雙腿一併,「決不辜負閣下的期待!」

文海總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八路軍既然沒有對付裝甲車的武器,那麼他們的活動早就轉入地下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依然招搖四處活動。

「文君為何還這麼執著?」渡邊在一旁不悅的問道。

文海不敢再「執著」了,慌忙點頭,「哈依!如果明天將軍閣下要率軍做戰,請讓在下當先鋒!」

在隨後的作戰中,報復心極重的鬼子開始下意識地將報復對象轉移到了民眾身上。按照渡邊的設想,趁著眼下的大雪,只要重重地「懲罰」綏中協助八路軍的民眾,就可以徹底削弱八路軍在當地賴以生存的基礎。

※※※

夜晚的雪地里。短暫幾日的訓練、布置戰場,劉雲徹底摸清了騎兵團的軟實力。

綏中騎兵團參雜了大量少數民族的幹部戰士,這使得騎兵團既是機動步兵更是純粹騎兵。戰士們在馬上的劈刺技藝極為嫻熟,對付包括鬼子在內的步兵根本就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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