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一百九十九章 綏遠軍分區

百團大戰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進入第二階段——攻堅戰役期間。雖然有種種不利條件,但八路軍主力各部的攻堅戰還是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因為有簡單實用的大威力拋射彈、迫擊炮平射的有力條件,拔除鬼子據點不再復有歷史上那種難以克服的困難。

第二階段戰役初始,八路軍各部迅速攻克了日偽軍大量據點,大片平毀封鎖溝、牆,猛烈打擊偽政權組織,不但使被分割的根據地重新連成一片,還擴展了根據地。

九月中旬,日軍駐蒙軍主力一部到達綏遠戰場,面對兇猛反撲的鬼子援軍,綏遠戰區主力以避戰、防禦、堅壁清野為主,保存實力根本就不給鬼子正面接觸的機會。

綏遠鬼子雖然也屢次對八路軍展開激烈報復,偷襲、破壞、分進合擊等招數層出不窮。但鬼子根本就無法抓住八路軍主力,相反,因為八路軍有出色的情報支持,一旦鬼子大部隊摸來了,八路軍主力部隊就立刻打散開走,潛入敵人後方進行偷襲、騷擾。

即便是堅守在地道里的基幹民兵,也使鬼子有村不能進、有水不敢喝,異常狼狽。

同時,綏遠地廣人稀,很多地段的鐵路幾乎沒有人煙,這給八路軍軍民創造了良好的戰鬥機會。早在開戰之初,綏遠支隊總部就給下面下了任務「指標」,只要到鬼子的交通線上拆卸一根鋼軌、挖出一個大坑,就算是破壞了交通線、完成了任務!如果能夠將鋼材、設備運到綏南根據地,主管後勤的八路軍幹部就會出錢購買這些鋼材,只是要特別注意一點,那個主管收購鋼材和設備的八路軍大首長的心很「黑」,叫什麼「李信」來著,無論如何也要和他討價還價,不然就要吃大虧了……

百團大戰的整個第二階段,綏遠軍民依靠破襲戰(破壞交通)、地道戰、地雷戰、游擊戰、麻雀戰、運動戰不斷零星消耗著日偽軍的有生力量。在我主力部隊傷亡及其輕微的情況下,屢次從鬼子的「圍剿」中脫身而出。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當其他根據地都在進行攻堅戰役的時候,綏遠八路軍一直都在竭力迴避正面作戰。

第二階段末期,戰局和劉雲所「敏銳觀察」的那樣,在百團大戰第二階段的攻勢中,國共兩黨軍隊取得勝利的同時,其攻堅戰依然不同程度受挫,甚至是遭受了沉重打擊!日軍從猛烈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後,隨即利用中國軍隊實力受損的機會,開始了瘋狂反撲,企圖圍殲我軍主力,毀滅各抗日根據地。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十月,百團大戰進入第三階段——戰略反「掃蕩」期間,八路軍總部要求各部進行深入的戰鬥動員,將部隊置於適當位置,堅決粉碎敵之一、兩路進攻之敵,並注意各區的策應。

早在反「掃蕩」初期,彭總就發現日軍在「掃蕩」根據地時,很多時候都是以一個大隊為一路。由於一個大隊的兵員少,集中起來較為容易,行動迅速,使得我軍在屢次反「掃蕩」中準備時間都相當倉促,十分不利。

為擺脫這種被動局面,彭總要求一二九師趁各路日軍返轉之機,尋殲敵之一個大隊,以震懾敵膽,使之不敢再以一個大隊為一路實施進攻。這樣就能夠使日軍以後「掃蕩」的時間間隔延長、空隙增大,從而在日後的反「掃蕩」中增加我軍的迴旋餘地。

十月下旬,日軍岡崎大隊五百餘人,輜重民夫四百餘人,一頭撞入了八路軍的視線。八路軍總部隨即電令一二九師集中主力殲滅該冒進之敵。

關家堖斜坡對面有一處更高的山岡——柳樹堖,它與關家堖互為犄角,從柳樹堖上可以用火力控制通往關家堖的小路。

戰鬥打響後,八路軍的攻擊部隊在進攻關家堖的同時,另外組織三個營的兵力連續攻擊柳樹堖。但是戰鬥從一開始就極為不順暢,使用了密集擲彈筒和大威力拋射彈(都為自造),在炮火的有力支援下,經過和佔據地理優勢的鬼子反覆爭奪,八路軍付出了巨大傷亡後,才奪取了這一個寶貴的高地,隨後居高臨下用炮火打擊關家堖日軍主力。

在隨後的關家堖之戰中,又遇到了更大的麻煩。首先是鬼子的飛機呼嘯而來,一些戰士還不知道如何躲避飛機轟炸,盤旋在頭頂的鬼子轟炸機又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其次,攻擊部隊發現鬼子將堖頂的窯洞都打通,每個窯洞既可獨立構成一個火力點,又可與其他窯洞互相掩護、互相支援,形成交叉火力網。陣前還挖有防彈壕。窯洞門前也挖了工事,構成了里外相連、窯窯相通的循環作戰工事,處於易守難攻的境地。

鬼子飛機轟炸完畢後,已在遭受重大傷亡的八路軍再次進行強攻,將能夠平射的迫擊炮搬了上去,挖開地道接近頑抗之敵,在近距離內逐一摧毀鬼子在窯洞內的火力點。

在最後的決戰中,衝上堖頂的八路軍戰士和鬼子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戰士們的喊殺聲,拼刺刀的撞擊聲,日軍的狂暴的嚎叫聲、臨死前的慘叫聲,連成一片……

激戰一晝夜,岡崎大隊被八路軍就地殲滅!大隊長岡崎歉受也被我炮火炸成了碎屍。

二十個小時後,鬼子援軍趕到,但是只剩下滿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皇軍」屍體和千蒼百孔的破碎陣地。歷史發展到這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

延安。

毛澤東將目光落在全國地圖的綏遠這一塊上,良久才對身邊的秘書問道:「北方局的同志傳回來了消息嗎?」

秘書點點頭,「還是那句老話,劉雲此人決無問題,無論是在開拓根據地、行軍打仗、和地方政府的配合上,甚至在抗大的學習過程,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毛澤東的眉頭忍不住緊緊地皺了起來,難道是共產國際在說謊?沉默了片刻,「和我再去一趟共產國際聯絡處。」

秘書一邊跟在毛澤東身後,一邊又補充著說道:「劉雲此人心思甚密,譚詠年還在那裡找到了一本練兵心得,這是劉雲主筆、幾個幹部協同寫出來的手冊,到時候譚詠年準備讓人捎回來當教材。」

毛澤東笑了笑,卻沒有再作聲。綏遠劉雲所部戰功赫赫,如果不是因為和組織、部隊長期脫離聯繫,眼下的事情也不會這麼難辦!

密不透風的小房子里,幾個高鼻樑、白膚色、細軟黃髮的俄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邊大吃大喝,在興奮之餘,偶爾還有俄國佬不時地唾罵條件惡劣的生活環境。

毛澤東伸手制止那個正要敬禮的哨兵,悄悄地走上去,透過紙糊窗戶的一個小縫,隱約見到國際代表正在吃飯,從狼藉的桌子和滿地的骨頭來看,酒宴已經進入尾聲。

一股濃郁的酒香味透過小縫慢慢地「流」了出來,毛澤東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為了照顧這些代表,八路軍千方百計不惜用犧牲戰士們的生命給他們搞來美酒佳肴,特別是酒!俄羅斯人天生好酒,一般的酒還不行,非得是烈酒,而且烈酒的需求量還很大!

他們這些代表哪裡是在喝酒,簡直就是在喝戰士們的血!停留了少許,毛澤東不打算再和這些代表商談「在華工作組」的事情,轉身走了。

「關於成立晉西北軍區,中央在人事任命方面還有一些爭議。」秘書在後面問道:「黨內會議是不是還要繼續?」

毛澤東卻暫時沒有回答秘書,而是看了看南方長時間的沉思起來,在那艱苦卓絕的長征途中,軍隊損失了大批幹部(長征途中被打散的部隊很多,團和團以上的負傷幹部用擔架抬走,團以下的幹部戰士則給錢自謀生路),實在是一件寧人惋惜的事情!

而從劉云為綏遠抗戰和八路軍所作的貢獻來看,日本和國民黨絕無可能派出這種高級人才當間諜!很明顯蘇俄在說謊!共產國際的代表雖然在延安口口聲聲說絕對沒有隱瞞自己的同志,但是蘇俄首先是一個國家,然後才有共產國際,蘇俄可以沒有共產國際,但是共產國際卻不能沒有蘇俄!況且,「在華工作組」並不一定是共產國際派出來的!

※※※

百團大戰將近四個月期間內,綏遠八路軍主要進行了三次大的殲滅戰,其中成建制消滅三個鬼子中隊!第一次在桃林鎮城內,第二次在桃林西北的紅寺溝附近,第三次在我綏南根據地腹地。其中第一和第三次殲滅戰都是支隊長親自指揮的,第二次殲滅戰由參謀長戴仙兵指揮,這三次作戰都是以鬼子主力為作戰目標!

我綏西、綏中、綏南的主力加上民兵、游擊隊的零星戰果,合計殲滅鬼子一千零三人百人,俘虜十人;殲滅偽軍五百八十七人,俘虜一千五百人;繳獲了大量的武器輜重。

綏遠日軍受到了前所沒有的沉重打擊!各處駐守的兵力更加窘迫。

同時,在鬼子長達三個月的瘋狂「掃蕩」中,因為劉雲的「先見之明」,主力部隊依靠積蓄的粗糧填肚子,挨過了長期而艱難「圍剿」時期,將大隊「圍剿」的日偽軍漫山遍野拖著跑,把沒什麼戰鬥力的偽軍拖成了泥巴猴子,即使是軍紀優良的鬼子兵,也叫苦連天。

抗戰的形勢一片大好!仗打得艱苦卻有驚無險,至少譚詠年就是這麼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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