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總部。彭總、左參謀長在作戰室聽取作戰科長的彙報戰況。
「此次我實際參戰兵力是多少?」彭總問道。
作戰科長立刻用嗓音響亮地回答道:「正太線三十個團,平漢線盧溝橋到邯鄲段十五個團,同蒲線大同至洪洞段十二個團,津浦線天津至德州四個團,綏遠三個團……,參戰兵力共計一百零八個團。」
作戰科長的話音未落,左參謀長搶先說:「好!這是百團大戰,作戰科要仔細把數字查對一下。」
彭總定性地說道:「不管一百零幾個團,這次戰役,就叫做百團大戰好了。」
當天下午八路軍總部給各兵團、並上報中央軍委的電報中,最先使用了「百團大戰」這一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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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火車喘著粗氣緩緩的爬上山頂,速度慢得幾乎可以和人賽跑。在列車的尾巴上有一節鐵道裝甲車。
「注意警戒!」裝甲車車長冷冷的一聲訓斥,「這裡是八路軍的『匪患區』。」
原本在裝甲車內休息的鬼子兵紛紛行動起來,撲向各個觀察孔,如臨大敵般地觀察著四周,特別是那些射擊死角、凹凸地,唯恐八路軍偷襲車隊。
特務頭子小野有些不耐煩地通過觀察孔向外看了看車速,又忍不住一聲低罵,「巴嘎!」
自從八路軍將迫擊炮加裝了後擊發裝置後,便使得迫擊炮能夠直射,從此炮樓在八路軍的眼裡不再是天塹。雖然沒有試驗過後擊發迫擊炮是否能擊穿「皇軍」鐵道裝甲車的鐵甲,但毫無疑問的是,「皇軍」鐵道裝甲車薄薄的裝甲受到了巨大威脅。
小野在痛恨八路「狡猾」的同時,也從內心驚嘆八路軍的智慧!
火車喘著粗氣爬過了山峰後,開始放下坡了,速度也開始越來越快。小野從瞭望孔向外看了看火車的速度,再收回腦袋的那一剎那,熟悉的炮樓出現在眼前。這讓小野徹底放心了,只要進入了自己人的地盤,就一切都安全了。
炮樓的第三層樓。
「諸位都別緊張!」段強非常客氣的笑了笑,卻又甩甩胳膊將腰部的幾顆手榴彈有意無意地露了出來。
「你們要做這麼大的買賣,兄弟我以後還怎麼混得下去?除了這件事情以外一切都好商量。」一個鷹勾鼻子偽軍頭目搖了搖頭,又悄悄的作了一個手勢,十幾個偽軍官兵立刻捏著步槍蓄勢待發。
「放心吧!」段強看著那些搞小動作的偽軍笑了笑,「我們的人在『三不管』地帶埋炸藥,絕對不會拖累到你們,更何況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些給你們不知道夠不夠?!」李向陽擋住眾偽軍的視線,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銀元,砸在桌子上「乒乒乓乓」直響,其中還夾雜著幾塊小巧的金墊。
偽軍頭目的眼神一下子發直了,舔了舔嘴唇討價還價起來,「你看錯人了,這些東西我都不希罕!」
「哦!」李向陽忍不住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顆手榴彈。
鷹勾鼻子偽軍頭目不屑地搖搖頭,難道還真的要同歸於盡么?!
見狀,李向陽毫不猶豫地拉開了導火索,手榴彈立刻冒出恐怖的「絲絲」聲。炮樓里的偽軍頓時一片驚呼聲,瘋狂地向樓梯口跑去。
李向陽冷冷一笑,等到手榴彈的延時快要完了,這才將手榴彈從射擊孔里丟出去。
「轟!」一聲巨響,炮樓被強大的聲波所震蕩,內部牆壁上的灰塵、蜘蛛網全部被震下來了,炮樓內中瀰漫著嗆人的煙和灰。
偽軍頭目被幾個急於逃命士兵踹出老遠,整個炮樓第三層就只剩下李向陽和偽軍頭目和段強。
「告訴你,今天你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李向陽冷冷的笑了笑,一個箭步跨上去制住驚呆了的偽軍頭目,不待其反抗就將其繳械,徹底控制了偽軍頭目。
段強笑了笑,「你現在若是點個頭,我們以後還是兄弟;你若是硬到底,我不信你能以硬得過李向陽!」
偽軍頭目大驚失色,「原來你就是李向陽,難怪這麼面熟!」
李向陽知道自己的懸賞通緝畫貼得到處都是,「啪」的一拍偽軍頭目的腦門,「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隊長!我們來救你來了!」一挺輕機槍從樓梯口小心翼翼的伸出來,端著機關槍的偽軍怯生生地喊道:「隊長,您吱一個聲,我怕誤傷您。」
偽軍頭目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李向陽冷峻的目光,牙一咬快步走到桌子前,將那些金銀「嘩啦」一聲全部扒拉到自己口袋裡。
李向陽和段強立刻相視一笑,事情辦成了!段強飛快地掏出一塊紅布伸出射擊孔搖晃起來。
偽軍頭目又快步走到樓梯口抓著那挺機槍猛地一扯,吼道:「老早就告訴你們,誰也不準將槍口對準八路軍!都長了一副驢耳朵?!」
下面小心翼翼的魏軍們冷不防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拿機槍的偽軍看了看隊長的臉色,好像已經和八路軍和解了,他媽的,這大概是第三次和八路軍翻臉後又和好!
「這些拿去!讓附近的幾個樓子(炮樓)都長眼睛,誰的槍也不準『走火』。」偽軍頭目兇狠地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偽軍士兵,丟下一大把銀元後警告起來,「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老子挨了槍子你們也活不了。」
鬼子從來不給偽軍們發放糧餉,全部靠「地方政府」籌措軍餉糧秣,但是「地方政府」的怠慢,又使得偽軍的待遇和士氣一落千丈,為了改善生活,偽軍們「自謀生路」是公開的秘密。
半個小時後,段強從窗口處收回目光,對著李向陽一揮手,「林黑羽和政委(方雙)他們已經弄完了,馬上撤!」
李向陽立刻轉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帶起一陣冷風。
有知曉內情的偽軍嘰嘰喳喳,紛紛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通緝犯」。
「好看么?」李向陽忍不住將眼睛一瞪,問道:「老子是不是少了一隻眼睛、一個耳朵?!」偽軍們被李向陽一嚇,紛紛散開各忙各地去了。
「閣下!」指揮裝甲車的鬼子尉官走到小野的身邊,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好像聽到了前方傳來的爆炸聲。」
小野一驚,馬上站起來向外面的射擊孔看去,外面有一隊「治安聯防隊」瞬間閃了過去,小野的心又慢慢放回了肚子,搖著頭說道:「八路軍不可能接近守備森嚴的平綏線!」
鬼子尉官還是有些焦慮,自從上次平綏線被八路軍破壞後,直到現在才勉強通車(舊橋被徹底摧毀無法修復,新橋雖然建成但火車通過時要限速),猶豫了彈指間的功夫還是輕聲勸說道:「閣下能否下令停車檢查?」
小野搖著頭斷然拒絕,正色說道:「此段路段有幾個中隊的『皇軍』、『蒙盟軍』把守,還有地方巡邏隊『維持治安』,加強戒備後八路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乘之機!你多慮了!」
在鐵甲車內職業性地長時間的逗留後,不但能適應車內持續不斷的機械轟鳴聲,還能分辨外部的異音。所以鬼子尉官能感覺到異狀(爆炸聲),而小野卻無動於衷也就情有可原了。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來,一隊正在急速離開的「治安聯防隊」隊員立刻集體轉身,一公里以外火光衝天,滿載著物資的鬼子列車七扭八歪地擠成一團。
「哼!」裝扮成「治安聯防隊員」的林黑羽不屑的一聲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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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坐在指揮部里聽取參謀們的戰況彙報,一邊思索著真實的歷史,一邊不時地活動一下酸麻的手臂。
綏遠和其他地方敵後抗日根據地不同,綏遠地廣人稀,貧瘠落後,鬼子擺得上桌面的東西不多,不像主要根據地那樣,身邊有鬼子的大宗設備、器材可以破壞。而且本地的政治、經濟中心,駐紮的敵偽兵力依舊雄厚。
在歷史上,由於綏遠各部的積極行動,給駐綏日偽軍以極大打擊,使日軍形成了傅作義即將發動大規模進攻的錯覺。於是在歸綏、包頭的騎兵集團與偽蒙軍主力,時刻提防著第八戰區傅部的進攻,以至於動彈不得。
劉雲又有些憂慮起來,雖然第一階段的攻勢迅猛、戰果巨大,但是歷史上八路軍第二階段的攻勢卻異常狼狽,各主要根據地的損失都很大。
……
「我支隊再次破擊平綏線,炸毀火車頭一輛,車廂若干,並連續在桃林重鎮附近伏擊日偽軍,有效牽制綏遠日軍。國軍察哈爾游擊部隊協同我支隊一部一度切斷了綏張公路;由安北、固陽出犯之敵被我擊潰……」諸葛同又拿出一份電報,帶著笑意念道:「國軍方面,固陽一帶的偽東亞同盟軍三個師萬餘人被迫反正;傅作義一部猛攻薩縣,斬獲甚多。偽東亞同盟軍第九師反正。由大樹灣向我進犯之敵被擊退……」
先不管這些!劉雲想到後來的「放衛星」,又抬頭對戴仙兵叮囑道:「給省委的同志聯繫一下,讓地方部隊加緊破壞敵人的設備,戰果不求巨大,只求一點一滴的積累。」
雖然民兵、游擊隊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