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正沉浸在戰鬥的勝利之中。
一百多「土八路」在「皇軍」摧枯拉朽的攻勢下,迅速冰雪消融!可笑的是,文海還曾報告說「土八路」的武器雖然落後,但卻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今日一見不過爾爾!該死的文海,良心大大的壞了,居然膽敢蒙蔽「皇軍」!
「太君!」劉黑七老遠就喊起來,走近了,又拉過一名翻譯,將嘴巴湊在翻譯的耳朵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等翻譯將劉黑七的話告訴了小林之後,小林「騰」的站起來了,兩雙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劉黑七。
劉黑七微微一笑,在翻譯的耳邊繼續說了幾句。等到小林知道了劉黑七的意圖後,小林陷入了極大的困擾。
帝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是現在卻要用謊言來保住自己的生命,這和以前的武士道教育起了絕大的衝突,怎麼辦?但是,如果如實向佐佐木閣下彙報自己幹掉了一支附庸軍,肯定會被同上司和僚冠以「愚蠢小林」的稱號,這絕對不可以!這比剖腹自盡還要讓人難以忍受,絕對不可以!
可是,要讓小林按照劉黑七的步驟去干「噁心」的勾當,卻也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一時之間,小林實在想不出既不違反做人原則、又能夠保住榮譽的辦法。
心情壞到了極點的小林,「嗆啷」一聲拔出指揮刀,一刀劈下了一棵粗壯的樹枝。
劉黑七看見小林的左右矛盾,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黑暗中,劉黑七低聲對幾個偽軍說道:「將這個八路軍的幹部弄死。」
幾個偽軍撲上去,刺死了口裡塞著破布片極力掙扎的孫長寶,然後將盜竊孫長寶財物的偽軍一起刺死,罪名是私吞財物。
等到兩個人都被深埋起來以後,劉黑七就帶著偽軍離開了。
線索真的被掐斷了嗎?沒有!黑暗中,一個團丁躲在大樹上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劉黑七將孫長寶留下的大洋,一古腦兒的塞到翻譯的手裡,說道:「全部處理了,你等會兒跟小林太君說說。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小林太君知,知道嗎?這關係著小林的仕途,後果你是知道的。」
漢奸翻譯抓著滿滿的大洋,雞啄米一樣笑著點頭,一切不言而喻。
翻譯找到小林,在他的耳邊低聲嘀咕起來,小林感情複雜的看著劉黑七。
劉黑七用一臉媚笑當作回答,良久,小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將頭轉到一邊去了。
看見小林的默認,劉黑七轉身就冷笑起來,什麼狗屁「忠勇帝國武士」?俗人一個!
卓縣縣城。
文海回來以後,立刻找到了佐佐木大佐。
佐佐木一臉的陰沉,想不到這次「強化治安」居然丟掉了兩個小隊,小林是怎麼指揮的?愚蠢!看來有必要將他送上軍事法庭了,或者直接讓他剖腹,這樣他還可以保存作為一個武士的榮譽。
佐佐木掐熄了香煙,命令身邊的大隊長秋山靜野準備下一個階段的「強化治安」。
「支那」實在是太大了,帝國幾乎沒有足夠勇士去駐紮,幸好,東北大本營很快就有兵員補充過來。
秋山靜野對於這次作戰失利充滿了疑問,小林的作戰能力絕對一流,到底是什麼原因作戰失利呢?秋山不善的看著文海,問道:「你們是怎麼被『支那』軍隊伏擊的?」
文海用標準的軍姿站立,低著腦袋說道:「永義少尉為了追趕土八路,沒有來得及和小林取得聯繫,但是永義少尉也知道孤兵深入的危險,所以他們也是匯合了我們特務隊之後才放心大膽的追擊,可是沒有想到『支那』軍隊數倍於皇軍,結果被他們重重包圍。」
秋山靜野抬頭問道:「後來呢?兩個小隊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被消滅,這是怎麼回事?」
文海考慮了片刻,小林後來要殺他的事情不能說出來,日本人只相信他們日本人,哼!理清楚了思路之後,對秋山靜野說道:「少佐閣下,我們當時和永義少尉匯合沒多久,突然衝出來兩百多人的支那軍隊,我們當時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秋山靜野冷冷的打斷文海的話,不客氣地說道:「文君,你的腦袋沒有發燒吧?兩百多個支那軍人絕對不是皇軍的對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文君,說謊話是要槍斃的!」
文海心裡一個「咯噔」,日本人果然信不過中國人,如果我將小林無緣無故要殺我的事情告訴秋山靜野,只怕現在已經真的被他們殺掉了。
文海將聲音提高了許多,說道:「少佐閣下,事情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當時對面的軍隊並不是裝備簡陋的土八路,而是正規的國軍,他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指揮官永義少尉當場戰死……」話剛剛說到這裡,發現秋山靜野還是冷冷的看著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文海一陣陣的火氣只冒,TMD!
文海強壓下火氣,說道:「這些支那軍隊並沒有能力消滅皇軍,相反,他們還被皇軍打得抬不起頭來,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又衝出來兩百多八路軍的游擊隊,而這個時候皇軍的幾個准尉和軍曹已經全部戰死,他們幾乎是四個人打我們一個人,我們組織了兩次反衝鋒,結果都被打退,後來我們不得不組織突圍,您也看到了,特務隊幾乎全軍覆沒。」
佐佐木想了想,對秋山靜野說道:「秋山君,你應該相信文君的話,這次文隊長也差點就要回不來了。」接著又對文海說道:「文海君,期盼已久的小野隊長就要過來了,他可是一個游擊戰的天才,到時候你們可要好好的配合,作戰失敗了不要緊,不敢振作才是可恥的,你先回去休息養傷吧!很快,你就會再次出征了。」
「等等!」秋山靜野將文海喊停,問道:「文君,你是怎麼回來的?怎麼沒有和小林一起回來?你要說實在話。」
文海遲疑了片刻,轉身立正回答道:「小林中尉為了尋找支那軍隊決戰,已經馬不停蹄的在山上奔波了兩天,小林中尉曾親口說,沒有找到『支那』主力之前絕不會來。」
佐佐木製止了秋山靜野對文海的繼續刁難,對文海揮揮手,說道:「文君,你先下去吧!」等文海退了出去,佐佐木對又對秋山說道:「秋山君,剛剛接到的戰報,『皇軍』已經佔領南京,並對隱藏在居民中的『支那』軍人,進行了大範圍的剔除,現在的南京已經一片哀號、死傷遍地!」
秋山靜野不知道佐佐木是什麼意思,雖然「皇軍」雷霆般佔領了南京,但是,關於本土大本營「三個月征服支那」的豪言壯語已經徹底破產,所以,秋山對於佐佐木的問題考慮了片刻,才謹慎地回答道:「『皇軍』必然在軍事上繼續保持優勢。」
佐佐木沒有說話,而是站了起來走到窗前。
秋山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窗外。
佐佐木指著遠處的大山說道:「『支那』太龐大了,帝國幾乎用盡了潛力,可是到現在也不過征服了『支那』的一半而已,而就是這已經征服的一半,『支那』人也不甘心雌伏,他們寧願用義和團的武器與帝國軍隊抗衡!秋山君,僅僅在軍事上保持優勢是不夠的!」
秋山點了點頭,說道:「大佐閣下說得很對,秋山受教了,那麼按照閣下的意思是什麼?」
佐佐木說道:「很簡單,用『支那』人和『支那』人打仗!總部也曾有過『以華治華』的戰略意圖。秋山君你要知道,在『支那』有很多埋沒的人才,他們完全可以為帝國效勞,這樣我們就可以用『支那』征服『支那』,減低帝國的壓力。
根據內部絕密資料,帝國每一千人中,參與工業和國防的青年男子,要遠遠低於西方諸國(史實)。而帝國真正的敵人,正是西方白種人!帝國只有得到『支那』的人力和物力資源,然後與帝國的科技結合起來,才能在戰略上搶得先機。」
聽完佐佐木的一番話之後,秋山的敬佩之情不言而喻,「啪」的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大佐閣下,鄙人受教了。」
佐佐木微微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小林敬一中尉是你的得意部下,你不應該為了推卸小林的責任而責難文海,哼!你可能不知道文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他要比小林聰明多了!」
秋山不敢分辨,立正「哈依」一聲。
佐佐木望著窗外一群群操練的日本兵入了神,半晌說道:「你可能對我看重文海有些不以為然!但請不要忘記了,『支那』有句古話,『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看了看秋山,接著說道:「雖然很多帝國軍人對『支那』不屑一顧,其中還包括你,但是,『支那』不是朝鮮或琉球。」
秋山低著頭沒有說話,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裡卻不以為然。
佐佐木點燃一根香煙,噴出一口煙霧,接著說道:「我很害怕『支那』拖垮帝國!如果白種人在歐洲的戰事分出了勝負,那麼它們的爪子就會伸到亞洲來,到那個時候,帝國面對的不管是同盟國的敵人,還是軸心國的盟友,必然都會與之反目!你別相信德國盟友,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