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海上追逐戰

沙哇奴爵士和杜雲生再度回到遊艇之上,這次他們帶來了一個紅毛禿頭大漢,駱駝覺得那傢伙有點面善,但是又想不起來曾經在哪兒見過面的?

不過據他的判斷,那個老紅毛必然也是國際間諜,還可能是沙哇奴爵士的頂頭上司呢!

只見他們立在船頭上,對著船艙窗內指手劃腳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事情?

不久,沙哇奴爵士進入船艙向駱駝介紹那位老紅毛。

「這位是我們的區長薩喀奴克夫,他是特地來拜望你的!」

駱駝始才恍然大悟,在檀島時經常穿著工人裝束,出進沙哇奴爵士的別墅的,正就是這個傢伙——果然他就是沙哇奴爵士頂頭上司的那位區長呢。

「我們的『組織』決意請你到我們的KGB總部去,你的騙術正適合我們的需要,我們希望你替我們訓練人才,使你的騙術將來發揚光大!」薩喀奴克夫笑口盈盈地說:「將來整個世界全成為人民的社會,你將功勞不小,人民會感激你的恩德而為你建銅像,使你的大名萬世永垂不朽!」

駱駝大笑說:「你們真使我受寵若驚呢,以我這點皮毛技術,怎擔當得起建銅像?鑄一隻銅烏龜差不多,別折煞我了!」

「你將會在KGB最高組織里做教授!」

駱駝說:「我這個駱駝教授是當著好玩的,一旦真走上了講台,會手忙腳亂的!」

「同時,我們過往的恩怨可以一筆勾消,你的幾個手底下的人,都可以給你做助教,官職都不小!」

駱駝說:「我習慣在南方活動,貴國總部所在的地方太冷,恐怕很不習慣呢!」

「我們總部所在的春夏兩季還是蠻暖和的,冬季屋裡都有暖氣!」

「也許我手底下的幾個人不答應!」

薩喀奴克夫正色說:「我們將你扣在手中,他們會一個個的自動來投進羅網,你一點也不用費心思!」

「你真有這樣的把握么?」

「很快就會兌現的!」

駱駝被困,連一點歪腦筋也動不得,他已經知道,沙哇奴爵士早已在那條遊艇的周圍布置好了圈套,在等候著營救他的人入彀,隨時隨地,只要孫阿七或是夏落紅他們有了線索,就會自動的朝張開了的羅網跳。

但是駱駝也只有干著急,他連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的一舉一動全被沙哇奴爵士的爪牙嚴密監視著,根本沒有發出危險信號的機會。

所以駱駝裝瘋扮傻,在遊艇上不斷地和那些監守著他的歹徒講些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藉以分散那些歹徒的注意力,假如夏落紅、孫阿七他們能乘他講故事的時間到達的話呢,還大有機可乘。

可是孫阿七和彭虎究竟是否能追尋著線索?夏落紅和古玲玉在澳門是否已經脫險?駱駝全不知道,他好像是和這個世界脫了節。

是夜,月色特別的好,海面上水平如鏡。

沙哇奴爵士所有的一條遊船,停泊在海面上下了錨,安穩得如在陸地上沒有兩樣。駱駝睡在餐艙里,簡直和睡搖籃沒有兩樣,微波蕩漾時,睡的環境也蕩漾。

在船兩旁有人值夜把守,駱駝假如稍有不軌企圖的話,全船即會騷動,所以說,他想獨力逃走真比登天還難。

香港是個不夜城,隨時隨地都可以發現在沿海馬路上有著汽車流動著。

汽車的燈光不時會映射到遊船的窗戶上,駱駝只擔心著那是孫阿七或夏落紅來營救他。

但等到馬路上平息之後,駱駝又頗感到失望,根本連夏落紅他們的影跡也沒有,過了午夜,時鐘敲過三點,忽的海面上流動著一條舢板,靜悄悄的劃至海面上。果然的,那是夏落紅他們到了,他們以最謹慎的行動,來救駱駝出險。

夏落紅、孫阿七、彭虎在半山酒店設計騙沙哇奴爵士的爪牙入彀,實行拷打逼問,總算盤問出了駱駝被幽禁的所在。

夏落紅的水性最好,先由他下水泅泳,爬上遊船上實行摸哨。

夏落紅悄悄游近了那艘遊艇,不敢輕心大意,繞著船緣輕輕的摸索了一番,他發現在左邊的甲板上有著一個把哨的歹徒正在打盹。

遊船上早已是幽燈黯火了,相信船上所有的人全睡熟了,駱駝被幽禁在什麼地方?不知道。

在船兩旁懸掛著有好幾隻廢輪胎,那是用以靠岸時避免磨擦用的。

夏落紅正好利用那些輪胎登上船去,當他揪住了繩索,運用臂力升出水時,身上濕淋淋的水珠滴落水面上,不免濺出了聲息,好在那個守夜的歹徒猛打盹,竟一點也沒有發覺。

夏落紅弓身蹲在輪胎上歇息了片刻,始才伏身跨過了船欄,躡足摸索上前,忽地以「餓虎撲羊」姿勢,擒住那守夜的歹徒,運用臂力,以手肘去扼他的咽喉,歹徒突受到背面突襲,沒有還架之力,也掙扎不開,連叫喊的機會也沒有,便告昏厥過去了。

夏落紅將他拖到地上,解下他身上的襯衫將他反綁,又沿著船摸索,細看船上的每扇窗戶。

前艙的甲板上另有著一個守夜的歹徒,架好帆布椅正坐在甲板抽煙。

夏落紅悄悄的過去,摸出身上攜帶著的一柄鋒利的匕首,忽而兜後舉至那歹徒的跟前,向後一收,刀鋒便貼在那歹徒的咽喉上了。

「不得張聲,否則沒命!」夏落紅輕聲警告說。

那歹徒嚇得渾身戰慄,張開雙手表示願意投降。

「被你們綁票的人,關在什麼地方?」夏落紅再問。

「你是說那個禿頭愛說笑話的老傢伙?」

「是的,被關在什麼地方?」

「在前艙的餐廳里,由這裡向右邊過去第一扇門就是了!」

「你沒撒謊吧?」

「你的刀子在我的咽喉上,我怎敢撒謊呢?」歹徒說。

夏落紅便擰轉刀柄,使勁地向歹徒的頭頂上擊下去,那歹徒便昏過去了。

夏落紅照樣的剝下他的襯衫將他捆綁,然後拖至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他朝著餐廳的方向過去,那兒有著幾扇圓形的窗戶,向窗內窺探,黑黝黝地什麼也看不見。

夏落紅頗感懷疑,他的義父真被幽禁在內嗎?駱駝的出身是老江湖了,警覺性至高,何況他又是被囚禁之中,晚上若有人在房門前摸索,他不應該不會知道呀!那扇大門是下了鎖的。夏落紅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同樣的沒有反應。

夏落紅隨身攜帶著的,只有一把匕首,他後悔沒將百合鑰帶在身上。

夏落紅再去敲那扇窗戶,忽的只見那扇圓洞窗上露出一張古怪的臉。

那正是夏落紅的義父駱駝呢!他的情緒十分的緊張,齜牙咧嘴的,又不敢大聲說話,他不斷的揮著手,教夏落紅迅速離去。

夏落紅沒領會駱駝的意思,只指著門閂——教駱駝趕快開門逃走。

駱駝隔著窗戶,不斷地向夏落紅的身後指,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夏落紅一回首時,身後有兩支槍對準了他。那是大名鼎鼎的沙哇奴爵士和他最好的助手杜雲生。

大局早已布好了,只等待著夏落紅自己落網。

沙哇奴爵士含笑說:「夏落紅先生,我們等待你已經好久了,終於你還是到啦!」

駱駝在窗內將雙手一攤,扮了怪臉,表示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到這時候,夏落紅始知中計了,踏進了敵人的圈套啦,兩支槍逼住了他,不!在船艙的頂上也露出了一個人,手持大號獵槍。

夏落紅假如想躍水逃走的話,幾支槍會將他射得稀爛!他唯有束手被縛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夥伴呢?」沙哇奴爵士笑著問道。

「我向來是獨來獨往的,不高興帶任何的夥伴!」夏落紅回答說,他自是得替孫阿七和彭虎隱瞞,恐防他們跟蹤而來,遭受同樣的待遇。

「不!你從來是不落單的,至少也要帶個把女人!」杜雲生也取笑說。

「帶女人那是遊山玩水的時候!」

「在澳門玩得高興吧?」沙哇奴爵士說。

「不壞,你們的圈套布得很遠,使我佩服不已!」夏落紅說。

杜雲生已啟開了餐艙的大門,招呼夏落紅進內。

駱駝站在門首,說:「小子,你終於到了,這裡的待遇不錯,我們父子正好敘敘家常呢!」

夏落紅走進餐艙,就伸手至牆壁上去摸索電燈的開關。

原來,他是和孫阿七及彭虎相約好了,若得手成功,他帶駱駝泅水浮出海面上請孫阿七接應,若失敗的話,一定設法開亮船上任何地方的電燈,請孫阿七特別注意。

「電燈的開關在哪裡,為什麼你們一直留在黑暗之中?」夏落紅說。

「王八蛋,他們將燈泡全部拿走了!」駱駝回答說。

「那是為什麼?」

「干間諜工作的人,慣於利用燈光做暗號,他們是防範我也!」駱駝說。

「我們父子見面竟在黑暗之中!」夏落紅說。

杜雲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