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戲弄假「清倌人」

對方說請夏落紅聽電話,古玲玉的聽覺好像是曾受過特別訓練的,她一聽,就知道那是孫阿七的聲音。

「奇怪,孫阿七找你呢!」她堵住了話筒,向夏落紅低聲說。

夏落紅接過聽筒,說:「孫阿七,你不是拒絕和我合作了么?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誰說拒絕和你合作了?沙哇奴爵士有電話來,指定要你單獨將文件送去交換駱駝的性命!」孫阿七說。

「文件在什麼地方?我並沒有尋著!」夏落紅吶吶說。

「在我的手中!」孫阿七說。

「在你這王八蛋的手中么?為什麼不早說?害我空擔心了半天!」夏落紅詛罵著又說:「怎樣交換?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時間就在今晚上,在『半山酒店』!」

「半山酒店么?」

「你且先回到安普樂斯酒店的餐廳里來,我們還要先行商議一番才行,我等你!」孫阿七說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喂喂!」夏落紅一再叫喊,但是聽筒已回覆嗡嗡之聲。

「怎麼?今晚上就贖票么?」古玲玉關心地問。

「為什麼文件忽然會在孫阿七的手中呢?」

夏落紅放下了聽筒搔著頭皮,說:「我也實在搞不清楚,不過沙哇奴爵士所約定的時間、地點全有了,我非得去一趟不可!」

「那太危險了,是否我應該陪你走一趟?也許多一個人可以照應你!」古玲玉關懷地說。

「不行,你身懷六甲,應該留在家裡多休息,這種事情不用你去煩心!」

古玲玉仍是不放心,說:「孫阿七和彭虎既不和你合作,現在又派給你這個差事,我很擔心可能內中有著什麼詭計呢!」

夏落紅說:「那是沙哇奴爵士指定要我去!於他們兩個人無關,但我相信我能應付得來的!」

古玲玉皺著眉,露出憂鬱的神色。

夏落紅不斷地安慰她,並將她攙扶至床畔,教她安心歇息,並熱吻一番,始才離去。

夏落紅又再次來到安普樂斯酒店樓底下的餐廳,這是在一天之間,他第三次來到安普樂斯酒店了。

孫阿七果然坐在餐廳之內,瞧他其貌不揚,但故意裝作大亨的模樣,咬著一支粗大的雪茄煙,啜著洋酒,好像毫無心思,笑口盈盈地,招待夏落紅入座。「時間尚早,不妨先小飲兩杯,待會兒好好應敵可也!」他打招呼說。

夏落紅一眼便看見孫阿七坐位身旁有著一隻鱷魚皮的公事包,便指著說:「文件呢?是否在公事包之內?」

孫阿七忙使眼色,說:「此地不是談話的所在,待會兒再說!」

夏落紅很著急,說:「我們在事前應有所準備。」

「無需什麼準備的,交人交貨,事情就了!」孫阿七平和地說:「你是酒徒,何不先飲個兩杯?」

「我還有心情在此飲酒么?」

孫阿七嗤嗤而笑,說:「怎麼,忽然孝順起來了?」

「你的嘴巴夠損的,但是,現在不是打嘴巴官司的時候!」夏落紅煩躁地說。

孫阿七自動的替夏落紅要了一杯雙份的威士忌,並舉杯敬酒,好像對當前的事一點也不操心似的。

「文件是在那哪兒尋著的?」夏落紅又問。

「待會兒再說!」他扮了個鬼臉,似乎說明了,是隔牆有耳呢。

夏落紅無可奈何,啜著悶酒,打發了一段時間,他還是沉不住氣,看了看手錶,又說:「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現在!」孫阿七忽地起立,掏出了鈔票,招呼侍者結帳。

夏落紅的心中,似乎落下一塊大石,急切和孫阿七離開了餐廳。

「我們是否現在就去赴約。」夏落紅問。

「不!為時尚早,隨我來!」孫阿七挾住了公事包,大搖大擺地行在前面。

出了酒店的大門,他竟向沙灘下去了。

「我們下海灘去幹嗎?」夏落紅搞不清楚孫阿七的葫蘆里賣什麼葯?他好像是在故弄玄虛呢!

「你義父有條遊艇,置在海灣上,我們乘涼去!」孫阿七說。

「乘涼?」夏落紅怪叫。

孫阿七笑而不答,只招了招手,仍然繼續向海灘走去。

這地方,是駱駝享受太陽浴,經常出現的所在。海灘上,停泊了有一條小艇,駱駝在每天固定的時間裡,帶了野餐和收音機,划到海面上,悠哉游哉地打發一段時光,為養病也!

自從駱駝被歹徒綁架之後,那條小艇便停泊在海灘上,再沒有人過問。

「孫阿七,你好像是有意故弄玄虛,究竟你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是企圖作弄我么?」夏落紅已經有點不大耐煩了,很氣忿地說。

孫阿七向那條小艇揮了揮手,只見艇上長起了一個人影,高頭大馬的,原來是彭虎呢。

「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彭虎說。

「我們就動身吧!」孫阿七說著,便跨上了小艇。

夏落紅在海灘上止步,板下了臉色,說:「你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現在要到什麼地方去?」

「你上了船再說!」孫阿七似乎是命式的。

「你們不說明真相,我絕不上船!」夏落紅嚴詞回答。

「我們現在是設法替你擺脫跟蹤。」孫阿七說。

「跟蹤?誰跟蹤我?」夏落紅立刻回首四下打量,在那廣大的沙灘上,他連鬼影子也沒有看見一個。

「哈!你現在的身價不同了,相信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呢!」彭虎打趣說。

「我有什麼身價呢?」夏落紅簡直如墜入五里霧中。

「那份價值連城的文件,懸在你的身上,就等於是你的身價!」彭虎說著一把揪著了夏落紅的腕膊,硬將他拉上了遊艇。

「動身吧!」孫阿七幫忙划槳。

「我恨不得痛揍你們兩人一頓!」夏落紅髮牢騷說:「誰會跟蹤我?有什麼作用?」

彭虎的氣力大,他拾起了木槳,只三兩下子,就將小艇划出海面上去了。

「你注意看海灘上!」孫阿七又挨向夏落紅吩咐說。

正在這時,只見海灘上人影幢幢,有很多的黑影,不斷地往返賓士,像忙著什麼東西似的。

「夏落紅,這些人就是奉命跟蹤著你的!」孫阿七說:「他們正要設法追出海面上呢。」

「奇怪,剛才為什麼沒有看見?」夏落紅頗感到費解。

「歹徒們不是傻子!在這方面他們有足夠的人才。」

「現在我們該怎樣做?」夏落紅問。

「非常簡單,歹徒們搞不清楚我們的去向,一定要雇船追蹤出海面上來,他們現在正在忙著找尋船隻,我們不需等候他們出海,只在海面上打個轉,甩掉他們的追蹤,便可以登岸了!」

「你們耍的是哪一門子的詭計?到底我們是否要到半山酒店赴約?」

小艇已划出海面之間,回顧岸上,只是黑魘魘的一片,說話就無需再有什麼顧慮了。

孫阿七正色說:「夏落紅,不瞞你說,『半山酒店』沙哇奴爵士的約會,是我捏造的!」

「什麼?你存心作弄我么?」夏落紅勃然大怒。

「不!這是詭計,我在酒店的餐廳公共場所里,當眾打電話給你,必有歹徒偷聽,他們定會莫名其妙的,因為沙哇奴爵士並沒有這回事,歹徒的目的,志在那份機密文件,欲奪得那份文件的,除了刁探長之外,還另有其他的組織,沙哇奴爵士的爪牙,會擔心我們或會上其他人假借名義的當,所以一定會派人牢牢監視著。」

夏落紅一聲長嘆,搔著頭皮,仍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麼待會兒,我們是否仍需到半山酒店去呢?」

「當然得去,歹徒們在此斷了線索,就得趕往半山酒店去!」孫阿七說:「他們出面就上當了,我們及時拿人拷問出駱駝的所在!」

「那麼文件呢?」夏落紅又指著孫阿七腋下的公事包。

「公事包內是空的,這只是做個樣子,說實在話,我也不知道文件究竟收藏在什麼地方!」

「你們倆這種做法豈不要害義父的性命么?」

「這是『虛即是實』的做法,歹徒們若不露面的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駱駝的下落!」孫阿七說著,邊關照彭虎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靠岸啦!」

「好的,回航吧!我相信歹徒們已追出海面上,四下里亂摸索了!」彭虎伸張鐵臂,划動雙槳,徐徐向海灘靠去。

自然他們靠岸的地方和剛才出海的地方有著好大一段距離。

海灘上已不再看見有歹徒的蹤影,自然,他們是雇了船,追出海面上去了。

孫阿七將公事包交至夏落紅的手中,邊說:「皮包是空的,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我們已為你雇好了汽車停在馬路的旁邊,你只管去吧!」

「你們二位拆的大爛污,算是全交到我的身上了!」夏落紅撅著嘴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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