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處理仇人的骨灰 好想做富二代

「做富二代其實好痛苦,他們含著金鑰匙出生,什麼都有了,就是沒有目標,沒有吃苦的機會,當然,也享受不到你死我活之後,獲得的成功樂趣。」電台節目,又有人這麼說;真是屁話。這麼「痛苦」的事,怎麼不落到我頭上?

如果我是富二代,我會十年寫一部小說;這十年,五年用來旅行,戀愛;三年研究一門看起來很無謂,實際上,也真的很無謂的學科,比方說,某個法老王在某一年跟某一個發騷的妃子的某一段情對某一個名詞的詞性的影響;剩下那兩年,埋頭寫,挑戰米蘭·昆德拉。

這個專欄,當然占著;重賞之下,必有懦夫,我到山卡拉找個文筆比我好的當文膽,我說話,他寫字;讀友來信,贊我的,親自答。

我會在巴黎、佛羅倫薩和上海買大屋,每月要人給我寄一張光碟,內有廢柴言行摘要,按時放映,招呼外國朋友。「這是香港的憨豆,黑心鬼見了,笑到嘔。」我不會學外文,只會請幾個美女陪在身邊當翻譯,這才叫氣勢。

如果我是富二代,我會給聾貓阿燦買一間花園洋房,添置歐陸名牌沙發給它磨爪,定時開放接待小朋友。如果我是富二代,我會到福州壽山投一個大礦洞,請人爆石,爆出來了,吩咐幾個專用大師雕豬頭。

如果我是富二代,我會在賣四十塊錢的拙作封面,貼上五十元小鈔,讓讀友多買多賺,幫了人,也助長了銷路。我疏財仗義,絕不保守,肯定周圍都是好朋友。

我不要目標,我不要吃苦的機會,也不要成功的樂趣。你覺得當富二代痛苦?請把錢都捐給我,讓我代你去受罪。我一定不負所托,盡心竭力,完成這天底下最艱難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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