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名人段子 薩所見的演藝圈

薩家那個小魔女也追星,追的對象呢,是費翔,一度追得很狂熱。

狂熱到什麼份上呢?長相和費翔有兩分相似的楊晨都被她追過一陣兒,到處打聽有沒有楊晨的碟買,好久才弄明白中國楊只會踢球不會唱歌。小魔女有過一個比較,認為費翔這樣的中國星星根植於大地,氣魄渾厚(遺憾的是其實費翔只能算半個中國人),日本的星星即便如高倉健也不乏傲岸極端之感,不喜歡。日本男士在家中多有瓶子倒了不扶的傳統,且傲慢驕橫,因此這個觀點在日本女孩子中比較有市場,以前薩也提過日本有個女孩子的組織專門上中國YY咱們的國旗班衛士,這個會現在還在,每年發大廣告募集團員去天安門旅遊呢。

你以為「公主」好當啊?小魔女作如是觀,薩心頭不免暗喜曰「孺子可教也」。(儘管小魔女的好評價是給費翔的,薩這方面沒得到過任何好的評語,我冤我妒啊),副作用就是在國內時候碰上×××的節目趕緊轉檯,免得老婆心中中國男人的形象改味。

嫉妒恐怕也不能免,不過咱又打不著人家費老闆,只好向人家學習吧,家裡老看見費老大的照片,一次氣不過乾脆剪了一個貼在我的胸卡上,戴著這名不副實的胸卡上班下班一個多月,居然沒一個人注意到,日本的保安啊,我看也是廢物點心,難怪當初讓李向陽混進去……

費翔其實是個形象挺健康的歌手,就是有些點兒背,《冬天裡的一把火》,枉擔了一個大興安嶺火災製造者的罪名,最近讓台灣主持人搞無厘頭又弄出一個胸毛賑災來,趙本山說法,這不是忽悠人么?

言歸正傳,前兩年費翔到大阪開演唱會,小魔女一個星期以前就兩眼發直,一邊上網買票一邊問我:「薩,你說我見著費翔我說什麼呢?」

看看我光顧收拾豬蹄子不理她,又補充一句——「你說費翔會說日語么?」我忍不住了,說:「你和他說中文不就得了?」

「你笨哦,費翔從美國來啊,那中文會不會早忘光了?英文呢?我又忘光了……」

還別說,小魔女的擔心不是沒道理,張德培走北京大街上跟賣光碟的區別也不大,可是不能張嘴,一張嘴就露餡兒,人家問:喂,哥們兒,有大片么?他就會那一句——「我的頭皮屑,全沒了。」

那還不讓人家給送安定醫院去啊?

不過費翔的中文挺棒的,1989年他在北京的時候,兄弟我當場領教過,費老大那時候定央央的樣子,今天我還記得呢。

那年去看費翔演唱會,其實不是兄弟的本意,薩屬於那種五音不全的典型,對歌曲這類東西比較自卑。去那兒是因為一個親戚托我照顧他的小孩兒,這小傢伙正上小學,這一次她們學校的孩子給費翔的歌伴舞,孩子的父母不放心又抽不出時間去盯著,就給薩派了一個差,給票讓我跟去盯著,不過說了一個任務——就是散場的時候幫這小傢伙要一個費翔的簽名,別忘了。

費翔人不錯。他不錯在一些小事上,比如伴舞的小孩兒下場的時候,因為都擠著下比較混亂,費翔就抱了一個站在台口,讓小孩兒們慢慢走,挺熱情挺陽光的一個人。

整個演出的確不錯,氣氛好,觀眾狂熱極了,可憐的是伴舞的小孩們舞完了就下場,看來要簽名是不容易的。我和那小傢伙的帶隊老師很熟,就溜著進了後台。可是沒見著費翔,人家是特級保護動物,熊貓級別的。

我們那小傢伙就有點兒著急,她帶著費翔的照片,裝在口袋裡,一會兒拿出來,一會兒放進去。

演唱會結束的時候,有人嚷嚷:「費翔在二號門,簽名呢!」

「嘩啦啦」一下就炸了營,這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就奔了二號門。

我也是抱起那個小傢伙就往那邊跑。

只見人圍得水泄不通,幾個保安拚命抵住,費翔還是挺耐心的,盡量給大伙兒簽字,可是我們擠來擠去,只能在他身後四五米的地方,再沒法接近。費翔在往外走,看來不會回頭,人越來越多,我們離得越來越遠,今天的簽名,看來是沒戲了。

這時候,那小傢伙「刺溜」一下從我手裡滑下來,就鑽到人堆里了。

這個動作可把我嚇壞了。您想,這麼多人,她一個小孩兒硬往裡鑽,那不是找著給踩成肉餅么?!

一著急,我就喊起來了:「公主!公主!」

我怎麼這麼喊呢?這孩子老爸姓弓,不知道怎麼就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弓渚」,發音正好是「公主」。不這樣叫怎樣叫(後來知道她們家內部一般叫「渚渚」,免得折壽)?這名字古怪?一點兒不怪,我大學還有個老師,叫「黃河」,人家的兒子,叫「黃尚」,弄得全校校長書記上下各位見了這孩子就請安,妨得這小子整天鬧病。

我們這小傢伙倒是挺健康的,但薩這一嗓子喊出來,周圍人都是一驚,「刷」,出現了一秒鐘的肅靜,連費翔都是全身一震,趕緊轉回頭來,那意思——哪兒來了個公主啊?!

這時候,她們老師也趕來了,帶著那一大幫孩子,張口也沖我喊:「公主呢?!——哦,在那兒呢!」

再看,那小傢伙居然已經擠到費翔面前了,伸著手要簽名呢?

一時間,我看到費翔竟然有些慌亂,忙不迭地接過自己的照片簽字,還疑慮地打量我們那小傢伙,大概在琢磨——這是哪個國家的公主啊?

小傢伙的同學都在外圍,擠不進去,著急地喊——弓渚,給我也要一個簽名!

「刷」,大伙兒都盯著這小傢伙看,我敢說,這一瞬間我們那小傢伙把費翔的風頭都蓋了,在中國哪兒能有這麼多人衷心擁護的公主殿下,我們廢除帝制不是都快一百年了嗎?!

簽完字,費翔就很認真地問:「你是,你是公主?」

小傢伙點點頭,很得意,這時候她們老師趕緊給掐了一張照片,這張合影后來一直擺在小傢伙桌子上呢。

費翔就更驚奇了:「你是哪兒來的公主啊?」

小傢伙更得意了,嗓門倍兒亮地回答:「××小學二年三班的弓渚!」

這時候,又有一群觀眾蜂擁而來,頓時場面又恢複了剛才的喧鬧,薩把那小傢伙像拔蘿蔔一樣救了出來——抬頭一看,費翔的表情極佳,兩眼發直地看過來,嘴張得老大,好像還沒琢磨明白這公主從哪兒來的呢……

要是誰這時候照一張,這照片可就經典了。

都這麼多年了,不知道費翔琢磨明白沒有。

小魔女後來趕去看演唱會,不過這次沒散場就趕回來了,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

我問她:「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魔女半晌無話,忽然嘆了口氣,輕聲說:「費翔也會老啊。」

原來……

上高一的時候少年反抗期,弄了一勺氯化鈣倒在老師的茶杯里,老先生一倒開水兩眼發直——今兒這個茶怎麼直冒泡啊?

按理說冒完泡你再喝不就結了?這老先生性格比較軸,兩眼發直以後就是一通調查,調查的結果就是那年家長會後把薩娘留下了。其實不僅是薩娘留下,其他「問題少年」的家長扣了一溜,都等著挨訓呢,只是薩這個情節比較特殊,所以先談。

問題是都在一個屋裡,說孩子的事兒,一幫家長都聽著,多不好意思。薩娘本來就臉皮兒薄,心中不禁惱怒,急著對付完了就準備回家找薩的晦氣。

她剛起身,下一位家長就急三火四地湊過來,等著聽訓,既然留下了,他家的孩子肯定也沒幹好事,但這位並不肯乖乖地聽,上來就高聲大嗓地嚷上了:「老師好,我們家××沒幹這種沒家教的事兒吧?」

薩娘這個氣啊——誰沒家教?我這還沒出門呢,這是誰說話這麼走板啊?忍不住抬眼狠狠瞪了這家長一眼。薩娘也是人民教師的幹活,那一眼瞪得深入骨髓,這位家長本來背對著薩娘,愣給瞪得轉了過來,大概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得不對勁兒了,趕緊陪上笑臉一點頭,意思是我錯了。

薩娘可是愣在那兒了——欸,這不是唱《阿詩瑪》的胡松華么?!

一點兒不假,胡松華的女兒小胡就是薩的同班同學,這一次把老胡扣下好像是因為她「唆使同學早戀」,罪名一點兒不比薩輕!

其實小胡這人絕對不是壞孩子,她為人豪爽熱情,大有其父之風,吹拉彈唱樣樣來得,都說胡松華唱歌好,還會唱京劇,聽的人不多,可小胡的確能唱很不錯的京劇段子,看來應屬祖傳。這次出事純屬為朋友兩肋插刀,怪不得她。

我們高中那個班學生特招的比較多,頗有些來歷古怪的傢伙,但小胡絕對是個有特色的,因為她常有些超前的舉動,比如身為中學生卻總是很優雅地戴一條閃亮的銀項鏈,或者談些走穴被人家扔西紅柿的故事,這種另類的舉動總是會招來不少的追隨者。小胡豪邁起來常常出語越軌,記得有位男生娘娘腔,老往女生堆里扎,和女孩子討論化妝之類的問題,把小胡惹煩了,居然冒出一句——一邊兒去!再來湊合我把你褲子扒了……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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