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節:龍的傳人

首先,我們認為歐洲人的中國知識已發生變化,這表明學習一門語言知識的難點已被克服。翟理斯博士說:"以前人們普遍認為會說一門語言,特別是漢語中的方言是很難的。這種歷史很早就在其他的歷史小說中有所表述了。"確實,即使是對於書面語言也是如此。一個英國領事館的學生,在北京住兩年、在領事館工作一兩年後,就能看懂一封普通電報的大意了。所以說,我們很高興地認為,如今在中國的外國人,他們的中國知識已發生了很大程度的改變。但是,我們對超過這個界限的誇大其辭,則感到非常懷疑。

在早期耶穌會傳教士之後,馬禮遜(56)博士那本著名字典的出版,被公認為所有已完成的中國學研究的新起點。無疑,那部著作留下了一座早期新教傳教士的認真、熱心和盡責從事的紀念碑。繼馬禮遜博士之後的一批學者中,當以德庇時(57)爵士、郭士臘(58)博士等為代表。德庇時爵士對中國一無所知,他自己也供認不諱。他肯定講官話,並能夠不太費勁地閱讀那種方言的小說。但他所擁有的那點知識,恐怕在今天只能勝任一個領事館中的洋員職務。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直到今天大多數英國人關於中國知識,是來源於德庇時爵士的書本。郭士臘博士或許比德庇時爵士更為了解中國多點。但是,他卻不打算做進一步了解。已故的托馬斯·麥多士(59)先生在後來揭露郭士臘的自負方面做了不錯的工作。以及另外這種傳教士如古伯察(60)和杜赫德(61)。在這之後,我們很奇怪地發現了蒲爾傑(62)先生。在他的新著《中國歷史》中,他把上述人物引證為權威。(z-63)

歐洲所有大學中最先獲得漢學講座教授是法國的雷慕沙(63)。我們現在還無法對他的工作進行恰當的評價。但是他有一本引人注目的書,它是法譯中文小說《雙堂妹》。這本書經利·亨德讀過後,他推薦給了卡萊爾,再由卡萊爾傳給了約翰·史特林。這些人讀過此書之後,很高興並說書一定是出自一個天才之手,"一個天才的龍的傳人"。這本書的中文名叫《玉嬌梨》,是一本讀起來令人愉悅的書。但是它在中國文學中只是一個次品的代表,即使在次品中也沒多高的位置。不過,令人感到高興的是,來源於中國人的大腦的思想和想像,事實上已經通過了卡萊爾和利·亨德的心靈的驗證。(z-64)

在雷慕沙之後的漢學家有儒蓮(64)和波迪埃(65)。德國詩人海涅曾言,儒蓮做出了一個驚奇的和重要的發現,即蒙斯·波茨爾對漢語一竅不通,並且後者也有一個發現,即儒蓮根本就不懂梵語。然而,這些著作者的開拓性工作是相當大的。他們所擁有的一個優勢是他們完全精通於本國語言。另一個可能要提及的法國作家是德理文(66),他做了前無古人的工作,即他的唐詩譯作是開始進入中國文學的一個突破。(z-73)

在德國,慕尼黑的帕拉特(67)出版了一本關於中國的書,他取的書名為《滿族》。像所有其他德國的著作一樣,這是一本無可挑剔的書。書的明顯意圖是要描繪出中國滿族王朝起源的歷史。但是,這本書的後面部分涉及到一些與中國問題的信息,據我們所知,這是用歐洲文字書寫的其他書中找不到的。就如衛三畏博士的那本《中國總論》,跟《滿族》相比,也只是小人書而已。另外一個德國漢學家是斯特勞斯,他是普魯士吞併的小德意志公國的前大臣。這個老臣在離任之後以研究漢學為樂。他出版了一本《老子》的譯著,並且最近出版了一本《詩經》的譯著。據廣東的花之安(68)先生評價,他的《老子》譯本中的一些部分還是不錯的。他翻譯的首領頌也是流傳廣泛,評價不錯。不幸的是,我們無法獲取這些書。

上述所提及的學者都被認為是早期的漢學家,始於馬禮遜博士的字典的出版。第二階段始於兩本權威的著作:一本是威妥瑪(69)爵士的《自邇集》;其次就是理雅格博士的《中國經典》翻譯。

對於前者,那些中國知識已經超越講官話階段的西方人可能會對它不屑一顧。儘管如此,它還是所有已經出版的關於中國語言的書籍中,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得最完美的大作。而且,這本書也是順應時代呼喚的產物。像這種書必須寫出來,瞧!它已被寫出來了,在某種意義上說,它已經將現代與未來競爭的機會全部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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