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楓第一次想要將敵人徹底地消滅,從肉體到精神上的。以前,無論是對金人,對閹黨,或是對白蓮教,他都是留有幾分情面,不肯做得太絕,在這些人落入他手上的時候,他也不提倡以酷刑來對付他們,反而多用其他的辦法逼迫他們為自己所用。但這一次卻不同了,雖然那被打擾的先人其實與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唐楓在見到這些白蓮教肆無忌憚的手段之後也是怒從心頭起,他這次將不再留手。所以在聽到殷大洪的說話之後,他只是輕描淡寫地道:「我根本沒打算讓他們畫押,只要能讓他們說出我要的東西便可以了。」
「可是……」殷大洪原來想說這樣一來怎麼立案,怎麼定他們的罪呢?但隨後他就醒悟了過來,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那可是錦衣衛的首領啊,錦衣衛要定一個人的罪需要如此麻煩嗎?所以話到嘴邊,他就咽了回去。見他不再勸說,兩名縣令以及其他官員也就更不敢吭聲了,他們已經被這裡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下面正在對鐵子用刑的錦衣衛聽到唐楓這麼一說,原來還有的一點顧忌也就不見了,兩人手上更快,不一會工夫就將鐵子的左手五指也夾得粉碎。受了這酷刑,鐵子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肌肉也扭曲成了一團,口裡更是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便是他這樣的硬漢,在遭到如此對待之下也是難以忍受的。這讓在他一邊近距離觀看這次用刑的同夥更是驚懼,他們感覺著這刑罰也是施在自己身上的。
唐楓面不改色,依舊帶著冷笑:「你不是說自己是什麼好漢嗎?不是說殺了你都不會皺眉嗎?現在怎麼就會喊痛了呢?」在奚落了他兩句之後,唐楓又道:「現在你肯老實地回答我提出的問題了嗎?」
「你……休想!」鐵子用孱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只是這麼……一點小小……苦楚,我還受得了,你別……指望我會背叛聖教!」說完這句話,他又開始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唐楓點點頭:「你還真是個硬骨頭,既然如此我就滿足你的需要。來人,把他的雙手腕骨,臂骨都給我打碎了,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能有多硬!」他的聲音里不帶半點感情。
「呼——啪!」幾聲響後,鐵子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雙手已經完全報銷了,此時的他完全軟倒在了地上,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一切在其他四人看來,更是殘酷,只讓他們都發起了抖來。他們的一切舉動都沒有逃過唐楓的眼睛:「他已經昏了過去,現在該問問你們了,你們打算是與我老實回話啊,還是和他一樣啊?」當唐楓的雙眼落在其他四人身上時,他們立刻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過這幾人都是白蓮教中的骨幹,雖然在如此情況下卻依然不肯背叛,四人盡都抿著嘴,一言不發。唐楓眉毛一挑,指著其中一個身體最結實的人道:「你來說,你們在白蓮教中的職位是什麼,這次領頭的是誰?」
被唐楓這麼一指,這也算是教中有數的高手的人忍不住就往後一縮,但他依舊是不肯妥協,只是閉上了眼睛。唐楓微一點頭:「很好,看來這次可以讓手下的兄弟們露一手了。你們中誰會剝皮之刑啊?」這話卻是問的身邊的幾名錦衣衛。
此言一出,堂上眾人都顯出了驚容,剝皮那是何等殘酷的刑罰,別說是受了,便是在旁看著都很難忍受。殷大洪再次忍不住道:「唐大人,這恐怕不妥吧?這些人並未定罪,這剝了皮,只怕就只有一死而已了,到時候上面查問下來……」
「一切皆有我承擔。」唐楓回頭對他道:「殷知府和幾位大人若是看不得這樣的酷刑,那就請先下去休息吧,這裡有本官一人便可。」
殷大洪早就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了,聽唐楓這麼一說,立刻就站了起來:「既然如此,下官確是身體有些不適,就暫且告辭了。」其他兩名縣令也都紛紛起身,帶了自己的從人離開了二堂,他們畢竟是文官,可受不得如此血腥的刺激。
在他們離開,堂上只有錦衣衛一眾人之後,唐楓又問了一遍:「誰會剝皮啊?」
「卑職曾學過這手藝,只是學藝不精,怕不能很利索地達成大人的需要。」一個乾瘦的漢子見沒人答話,便上前一步道。
唐楓道:「無妨,只要能剝就行。來兩個人,將他給我架去外面幫著剝皮,莫要讓血髒了這縣衙的二堂。」當時就出來了四人,上前將那人拖了出去,而那毛遂自薦的人也跟了出去,他已經從腰間拔出了一口半尺長的刀來。
不一會工夫,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雖然這剝皮之刑不在眾人的面前,但聽到這慘叫,大家還是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那三名刺客更是感同身受。唐楓並沒有停止自己的盤問,他看向了下一人:「不知道你怎麼選擇?」
「我……咯咯……」那人已經受了兩番驚嚇,居然已經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半晌後才道:「我……我願意回答大人的問題,我是教中的一名香主,名叫徐二,我們這次的行動帶頭的乃是教中的長老葛明……」顯然他已經不敢再有隱瞞了。
「徐二,你居然背叛本教,你可知道這樣的下場嗎?」這時,那鐵子剛剛醒來,聽到他居然招了,就忍不住大聲呵斥道。雖然雙手盡毀,但他卻並沒有妥協的意思,倒真是一條漢子了。不過唐楓此時並沒有一點同情之心,見他這麼說話,反而激起了怒意:「看來你還沒有吸取教訓啊,既然你想以死效忠,我就滿足你。來人,給我擊斷他的雙腿腿骨,再打斷他的脊樑,看他死是不死!」
在一陣劈啪聲和悶哼聲以及外面的慘嚎中,唐楓再次看向了那徐二:「我且問你,你所說的那個什麼長老可在被抓的人中嗎?」
「在!」既然已經背叛了,徐二不再有任何的顧忌,點頭道:「他就在外面的人中。」
「好,你去將他給我認出來。」唐楓微一示意,幾人就帶了他去到了外面,這時外面的慘叫聲已經微弱了下去,顯然是剝皮快到最後關頭了。唐楓將眼看向了其他兩人:「現在你們也選擇一下吧。」
那兩人前有不肯低頭之人所受的酷刑威脅,後有自己人背叛的誘惑,早就沒有剛才那麼堅定了,見唐楓過問就急忙將自己的身份都說了出來,並也指出那葛明是自己等人首腦。唐楓微一點頭:「很好,只要你們肯合作,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我再問你們,在這紹興府可還有你們的人嗎?」
「有,還有幾人是為我教傳遞消息的,所以這次並不曾和我們一同行動。」
「他們的身份和所在你們知道嗎?」唐楓再追問道,但那兩人卻是搖頭道:「我們不知道,那是葛長老聯繫的他們,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是無從得知的。」
「你們教主現在何處?」在問了一些當地的問題之後,唐楓突然轉變了問題。
「這個我們確不知道,教主他自從上次被朝廷在京城通緝,我們在山西太原的總壇被毀之後就一直行蹤隱秘,只有教中的幾名長老才知道他在哪裡。」
在一問一答之間,門外的慘叫已經停止,不一會兒滿手是血那個錦衣衛便走了進來,滿臉羞愧地道:「大人,卑職學藝未精,未將那廝的皮全剝下來他就已經死了。」
「無妨,這門技藝重在實踐,只要多練練自然會好起來的。」唐楓輕鬆地道,好象說的並不是剝皮而是其他。而在堂上的鐵子也已經若一灘爛泥般趴在了地上,他全身骨骼已經碎了一半,便是活下來也是無法自理了。
這時,在幾名錦衣衛的推搡之下,一名老者跌進了堂來,後面跟著的則是那滿臉忐忑的徐二。唐楓端詳了那老者一眼:「你就是這次行動的主使,葛長老?」
葛明恨恨地瞪了一眼堂上的幾人,大聲道:「不錯,我正是聖教長老,也是這次帶人來殺你的人。怎麼,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不過我先勸你莫要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什麼,老夫就是死也不會背叛聖教的。」
唐楓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發怒而是說道:「現在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了,但以後卻不知道了。他們幾個剛才不也很是有骨氣嗎,現在卻一個個都認了自己的身份,連你都是被他們指認出來的。」
「你……」聽出了唐楓話里的調侃意味,葛長老怒意勃發,但還沒等他說話呢,一旁的錦衣衛已經一刀柄砸在了他的膝彎處,將他砸倒在了地上。
唐楓指了指堂上已經不知死活的鐵子:「你看看他,你還認得他嗎?」
「鐵子……」一見到那個倒在血泊里的人,葛長老驚叫了一聲,隨即臉色大變:「你果然是好狠的手段。不過便是再厲害的酷刑,也休想讓我說出一點有關聖教的秘密!」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的迴旋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