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決戰京城 第450章 覆滅(2)

唐楓帶人剛一踏進北鎮撫司的大門,就聽到了裡面傳出的慘呼之聲。見他微微皺了下眉,就有身邊的下屬回稟道:「大人是我們的人正在訊問那兩個刺客呢。」唐楓這才釋然地一笑,他知道現在整個錦衣衛上下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了他們絕對的首領了。

這幾年來錦衣衛一直被東廠的人壓制,所有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直到唐楓接手之後大家才算是真正吐氣揚眉,而隨著唐楓地位的不斷變化,錦衣衛的勢力更是越發地大了起來,現在已經反過來可以壓制住東廠了。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唐楓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然不可能讓他有事的,現在居然有人膽敢刺殺他,這些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在換上了常服之後,唐楓才問駱養性道:「怎麼樣,這幾個刺客肯招了嗎?」

「這幾個傢伙骨頭還挺硬,都用了好幾種刑了,但就是一言不發。」在啐了一口之後,駱養性有些慚愧地說道:「不過大人放心,落在我們手上即便他是個鐵人也得開口!」

對錦衣衛用刑的手段,唐楓還是深為了解的,不過他還是搖頭道:「不成,我得自己去看看他們,不然若是這幾人嘴硬到底的話,這次的機會就又白白浪費了。」雖然皇帝已經下了旨,但在沒有實質的人證之前,他還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在駱養性頭前領路之下,唐楓來到了關押著那兩名刺客的刑房之中。這是一間不過三丈方圓的斗室,裡面掛滿了各樣刑具,雖然沒有詔獄裡那麼齊全,但是卻還是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兩個脫得精光的人被吊在房子的中間,而在他們的身邊則是幾個手持各種刑具的錦衣衛,他們或是鞭抽,或是針刺,或是棍擊……這才不過一會工夫,這兩人已經傷痕纍纍,幾度昏厥了。

見唐楓走了進來,那些正在一邊用刑一邊逼問的錦衣衛們便停下了手來:「大人!」

唐楓微一點頭,然後道:「將他們放下來吧,我有些話要問他們。」

「可是……大人,自從這兩人被我們押來之後一言不發,屬下們用盡了辦法也難叫他們開口……」一人有些為難地說道。唐楓一笑道:「那是你們用刑不得法,問的也不中要害的緣故。去,將他們放下來!」

眾人想到以前唐楓幾次都用言語使得一些用刑都不肯開口的人招供,就都乖乖地依命而行了。兩個奄奄一息的人被放在了地上,已經傷口碰到了冰冷的地面而發出了陣陣的呻吟,不過他們卻並沒有因此而服軟,照樣閉著眼睛,就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楓見狀一笑,然後才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東廠的刺客,是奉秦燮等人之命來刺殺我的。你們既然做了殺手,就早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一旦被擒就是個死,我說的沒錯吧?」說完這話,唐楓便打量起躺著的那兩人,卻發現這兩人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他也不惱,只是繼續說道:「而且我也能想到你們之所以肯這麼做的原因所在,一定是你們有什麼家人落在東廠的手中,知道自己只要一旦招供,自己的家人就會遇害,我說的不錯吧?」

再看那兩人時,唐楓已經可以明顯看到他們的身子有些顫抖,那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是心裡起了變化。一看有門兒,唐楓就更有信心了:「但是你們想過沒有,若不是現在閹黨已經勢衰,他們會用到你們來冒險刺殺我嗎?現在的東廠已經自身難保,你們憑的什麼還相信他們會幫你們保護家人?我想即便你們不參與政事,一些朝中局勢的變化還是瞞不過你們的耳朵的吧?」

「你……我們若是肯將實情說出來,你可肯饒了我們?」終於在等了好一陣之後,其中一個人開了口,同時另一人也睜開了眼睛,期盼地看著唐楓。

眾人見狀都是大為佩服,知道唐楓已經說服了他們,只要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這兩人就能為自己所用了。不想唐楓卻是一搖頭:「不行,你們想要我的性命,我怎麼可以放過你們呢,這樣不是給其他人以機會嗎?不過,我卻可以答應你們,在你們肯合作之後,給你們一個痛快。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們錦衣衛中的大刑比之東廠更狠,抽腸,洗刷等刑更可以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只能給你們這麼一個保證。」

兩個刺客在那想了良久,最後終於有了決定:「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是希望唐大人你能說話算話,在我們交代一切後給我們一個痛快!」

「那當然,要是我是騙你們的,那麼我大可以連你們的第一個請求也答應了。」

「不錯,我們的確是東廠的人,是因為魏公公要取你的性命,才讓秦檔頭差我們刺殺你的。只因為你這幾日來出入身邊都保護嚴密,我們才不得不讓魏公公想辦法,讓我們混進了宮去,然後再趁唐大人你落單時出手行刺你。」

「看來一切都被我猜中了,我來問你們,將你們安排進宮的人是誰,和魏忠賢有什麼關係?」唐楓對他們的回答很是滿意,但還是追問道。

「是內務府的龐公公,他也是魏公公的親信……」

「很好,你們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嗎?」在他們搖頭表示沒有話要說之後,唐楓便讓人拿過了那張寫滿了供詞的紙,讓人給他們畫了押。然後又道:「將他們安頓在旁邊的房中,待到事情完結之後再定他們的罪。再命人給他們療傷,不要讓他們死了。」

「大人,現在有了這兩個人證,我們是不是該對魏閹和東廠下手了?」在從刑房出來之後,呂岸等紛紛上前,躍躍欲試地說道:「還是先請聖旨再做打算?」

「聖旨已經不必請了。」有了這證人在手,唐楓才算是徹底地放下了心來,知道自己已經可以放心動手了。他從懷裡取出了那塊團龍玉佩:「皇上已經賜下了信物,命我們這就將為禍朝野,做惡無算的魏忠賢及東廠捉拿到案了。」

「真的?」眾人看到那塊蒼翠欲滴,只有帝王之家才能用的團龍佩時,全都興奮莫名,「大人,我們這就動手嗎?」

「不急,現在才不過申時初,我得去一處借了人馬之後,待到天黑才能對東廠和魏忠賢發起進攻。」唐楓看了看天色後道:「我想現在魏忠賢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陰謀失敗了。」

魏忠賢在幾個月前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樣地步,不但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小,就連想要除去一個人都是屢次失手,反而為自己招來了無窮的麻煩。但是在今天之前,他還深信自己有著翻盤的可能,畢竟自己在這個朝堂上已經掌權多年,無論是皇帝還是大臣都要讓著自己三分,但是現在他卻知道自己錯了。

急匆匆地和顧秉謙趕進宮來想在皇帝這裡做好預防工作,不想在來到乾清宮後,得到的卻是皇帝身子有些不爽利,已經歇息下了,有事明天再說的傳話。以前無論是天啟還是今上,只要魏忠賢想見他們,都能第一時間被接見,這還是第一次吃了閉門羹,這讓魏忠賢益發覺著情況不妙。看看身邊的顧秉謙,他也是一臉的擔憂和無奈。

「如今只有求見皇上,將罪名推到東廠的身上才有一線生機,只有拋棄一切地懇求了。」魏忠賢當即就跪在了暖閣之外,向出來傳話的人道:「還請轉奏皇上,老奴有大事要稟報,還請皇上能見我一面。」

這些宮裡的太監以前在魏公公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現在見他這樣還真不好推辭,只得進去稟報皇帝。朱由檢一聽,面色陡然一沉:「他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想見朕就能見的嗎?徐應元,你出去回了他!」

徐應元忙答應了一聲就跑了出來,一看跪在那的兩人就急忙道:「顧大人,魏公公你們這是做的什麼?這大冷天的在這裡可別凍壞了身子。皇上身子不爽利已經服藥躺下了,實在不能接見你們,你們還是請回吧。」

知道他的話言不由衷,知道他話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但魏忠賢到這個地步也只能忍了,他懇求道:「要不是事情十萬火急,老奴也不敢再三求見了,還請徐公公幫著再去看看吧。老奴在宮裡這麼多年了,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一邊說著,他已經一手拉住了徐應元,將一張銀票擱進了他手中。這還是這些年來魏公公第一次給人送錢呢。

「這……」看到這張銀票足值五千兩之巨,徐應元的臉色便是一動,身為信王身邊人的他還沒有收過這麼重的禮呢。見他還不肯應下來,魏忠賢便又說道:「咱家知道徐公公在宮外沒有個住處很不方便,咱家剛好有一座在皇宮邊上的宅子,要是徐公公不嫌棄的話,就當是咱家孝敬您的。」

「這個……既然魏公公是真有急事,那咱家就進去給您問問吧。」又是銀子又是房子的,徹底將徐應元給砸得有些暈頭了,他覺著自己還能在皇帝跟前說句話,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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