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斬爪牙 第247章 初將京軍

楊賓就崔家一俺的判決早已經遞交到了刑部衙門之中,但是因為這些人也知道崔呈秀插手了此事,連定案的楊知府也受到的彈劾,所以他們並沒有將此案定下來。但是唐楓公開和崔呈秀為難,的著眾多朝廷重臣的面將此事給抖摟了出來,刑部官員便無法再替崔呈秀遮掩此事了。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在請示了內閣中的顧秉謙等人之後,定那崔家最終的罪名。

顧秉謙在徵得了魏忠賢的同意後再次派遣錦衣衛對此事進行了解,這次田爾耕可不會再幫崔呈秀的忙了,在幾日之後就將詳細的情況報了回京,事情與唐楓所言沒有多少出入,所以很快地刑部就下了最終的判決。

那崔呈廣指使家奴殺人罪同親手殺人,便按著大明律法判以斬刑,那兩個衝撞知府衙門的崔家兄弟也是難逃一死,而崔家更因為有違國法,藐視朝廷而被抄了家。讓人沒想到的是刑部在定下此案之後,吏部也下達了公文,革去了楊賓的知府之職,讓他回家吃自己,他們的理由很是簡單,楊賓身為知府包庇人犯,若非有唐楓相勸早就放跑了殺人重犯,所以當然要問罪了,看在他事後悔改的份上,才只是革了他知府之位,沒有加什麼罪名。

總的來說,朝廷的這個最後判決可以說是在打了崔呈秀一個耳光之後也對他做了點慰撫,不過他們並沒有拿他最恨的唐楓開刀,而是只將無關輕重的楊賓拿出來說事,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寓了。

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了,不過他的餘波卻依然還沒有停下來,經此事後,崔呈秀在朝中的威信一落千丈,唐楓卻冒了出來。不過此時的崔呈秀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不再刻意與唐楓為難,雖然他不但害得自己聲名掃地,而且還多花了近兩萬兩的銀子(崔家產業被抄,崔呈秀借與崔默風用來行賄的銀子當然無法得回了),但他還是忍了下去,只是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唐楓的,這一點所有人都能夠猜測得到。

唐楓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不過現在他卻找不到任何的借口繼續為難和打壓崔呈秀,畢竟對方在朝中的根基比自己要深得多,從政的經驗也要豐富,所以只能靜等著下一個時機的到來。轉眼就又過了大半個月,時間已經快到一年裡最為炎熱的六月了,而唐楓作為京衛的指揮僉事也有一段時日了,不過他每日里還是悠閑地過著日子,只是三天打漁兩天晒網地去指揮所點一下卯,其他的事情便不做了。

這終於讓想借他的手來逐步控制軍權的閹黨眾人有些忍不住了,這日魏忠賢就將他叫去吩咐了一番話:「唐楓啊,咱家如此看重你,讓你掌握京中的部分軍權,你也不能不管軍中事務啊,咱家可是打算在今後重用你的,你可不能讓咱失望啊。」

唐楓雖然這段時日過得悠閑,其實也是急在心裡,眼看著朝政日漸糜爛,就連京中的百姓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想要有番作為,可惜現在他卻是有力無處用,這時聽魏忠賢這麼一說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掌握更大的力量的時機已經到來了。於是在他的話音剛落之後,唐楓就說道:「九千歲,下官也曾想過將京中衛軍好生地訓練和整頓一番,不過我畢竟只是個小小的指揮僉事,還不足以號令三軍哪,所以只能無所事事地待著了。」

「哦?你還有想整頓京軍的想法?這倒是個樹立你在軍中威信的好辦法,那咱家就幫你一個忙,給兵部提議由你來指揮一次軍中大比吧,希望你莫要放過了這個機會。」魏忠賢溫和地笑著說道。

幾日之後,唐楓果然就接到了任命,讓他在六月十五當天帶著京衛中的三營人馬出城去操練和整頓。唐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終於展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又一個機會擺到自己的面前了。不過在聽到此事之後,曾是邊軍,現在是唐楓侍衛的石永卻有所擔心:「大人,軍中最講究的是軍功,其次則是資歷。您雖然在遼東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但是這些京中軍士都不曾見過,恐怕他們不會服你啊。還有,大人你能夠坐上如今的位置是靠的魏公公的推舉,只怕軍中會有那些個對此不滿之人,到時候會為難於你。」

唐楓知道閹黨在軍中的控制力還是很小的,多靠的是在糧餉上動手腳才能有所制衡,不然也不會如此看重自己了,所言此次單獨帶兵一定會有所阻礙。不過他卻也知道這次的機會難得,而且他對自己和自己麾下的這些護衛有信心,所言在猶豫了一陣之後道:「無妨,若是這些丘八這麼好應付也輪不到我了,只要我以真心待他們,恩威並施之下,何愁他們不肯歸心呢?」話雖然這麼說,但唐楓心裡已經有所警惕了。

六月十五,天氣大晴,火熱的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照射著校場中的數萬大軍,雖然這些人馬的軍械要比邊軍好上許多,但是他們身上卻沒有多少的殺氣。而且現在他們的臉上或是嘲弄之色,或是滿臉的不耐煩,都看著在他們的面前的點將台上站著那名年青將領,就差有人大聲談笑了,所以完全沒有一點軍中大比的感覺。

唐楓穿著一身的盔甲,在頭頂烈日的曝晒之下也是滿臉流油,但為了爭取到這些軍士歸心,他還是高聲說著一些軍中大比的必要性,直說得口乾舌燥之後,他發現這些軍士們還是如之前那樣的不屑,只是他們的臉上多出了強烈的不耐。

「看來苦口婆心的說教對這些人是沒有用了,那隻能先以威壓人,等到他們知道了我的厲害之後再使其心服了。」打定了主意之後,唐楓的面色頓時就是一肅:「為兵者,最重要的就是聽命行事,無論將領下的是何軍令都必須遵從,此為軍令如山!今日本將就只對你們說這一些,你們各自操練去吧,待到明日卯時正,我就要看到三營軍士在此等候,不得有絲毫的遲延,否則必不輕饒!」唐楓說完話,就有傳令官兵將話給傳了下去,在等到全軍都散開來之後,唐楓才邁著站得酸痛的雙腿下了點將台去了。

「公子,想不到這裡的將士比之當日在山海關時所遇到的人更為不堪,他們全然沒有將你放在眼裡啊。」解惑在和唐楓回到了中軍大帳之後憤憤地道。呂岸和其他幾名跟隨了唐楓從遼東來京的人也都點頭道:「是啊,看來想要這些人心服大人你還是要費上不小的功夫。」

唐楓面露苦笑:「他們何嘗是不將我放在眼裡,完全是敵視我的,這也是可以想見的,閹黨之人向來不受軍中將士的待見,我又是閹黨最近在京中風頭最健之人,他們怎會服我呢?不過我這次卻不得不讓他們服我,既然他們不肯聽我說教,那就只有以力服之了!」說到這裡,唐楓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這讓深明他性格的解惑心裡打了一個突。

此時在軍士們一聲聲的吶喊中,京中三大營的三個總兵都湊到了一起,他們分別是神機營的總兵關正傑,五軍營的總兵張文聰,以及三千營的總兵劉猛。劉猛人如其名,一臉的兇悍模樣,橫肉滿臉,他在看了看正在烈日下操練的將士之後,才很是不屑地說道:「沒想到朝廷居然會讓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指揮我們三大營的操練之事,看來連我們軍隊閹黨也是不肯放過了。」

「不過聽說這個唐楓曾在遼東立下過不小的軍功,或許他是有真才實學的,我們看看也無妨。」關正傑說道,他是一個看上去不像軍人的儒雅之人。

「屁的軍功,還不是那些閹黨的人造出來的?老子還聽說他曾帶著兩萬人馬抵抗住了金軍的十多萬大軍呢,你說這有可能嗎?我們大明邊軍的戰力你我難道還不清楚,能以同量的人馬與金軍相持不下已經是大幸了,居然能讓他們吹出一個這麼大的勝仗來。」一邊的張文聰卻是名不符實了,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張口就罵道:「要是他真那麼有本事,會讓將士們在烈日下苦練,而自己卻跑進帳里舒服去了嗎?我看他今天這麼安排就是想給咱們一個下馬威罷了。不過這樣的人咱也是見得多了,怕他何來?」

劉猛一拍大腿道:「老張你說得對,就看他像小雞子兒似的能有什麼帶兵的經驗,倒是爭權奪利的很是在行,老子這幾天就光聽見他和那崔呈秀狗咬狗了。沒想到一轉眼他又跑到我們頭上來作威作福了,不行,我可忍不下這口氣。」

「忍不下又如何?他現在可是我們的主帥,我們難道敢和他為敵嗎?」關正傑苦笑著問道。

「我自有辦法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還真治不了他了!」張文聰眯起眼來很是陰險地一笑,然後三個人頭湊到了一起,小聲地商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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