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斬爪牙 第221章 計助信王(3)

「多謝九千歲!」唐楓忙再次跪下說道,心裡卻想著自己的第一步的計畫已經完成了。魏忠賢呵呵一笑道:「你說得在理,信王的確不能過分得罪,他怎麼說也是當今萬歲的親兄弟,咱家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就放過他這一次吧。不過你有空也得去與他說說,莫要尋思著咱家好說話就與咱為難作對,不然……」

「是,下官記下了。現在誰不知道九千歲深得皇上的信任,百官的擁戴,豈是一個小小的藩王能相比的?」唐楓見魏忠賢如此說,為了讓他更為放心,便在旁吹捧了幾句。然後又說道:「下官尚有一件私事想要請九千歲成全,不知當不當說。」

今天魏忠賢的心情很是不錯,所以即便唐楓提出了另一個要求也不著惱,只是笑道:「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若是咱家能幫你做主的,就一定幫你。」

「是這樣的,下官自從進京後就一直在京城和遼東辦差,就連自己的妻子來京都未能好好地陪伴,所以心中很過意不去。這次下官想趁著升任四品京官的喜慶,帶著她回岳丈家裡去,去見見一直在背後幫著我操持家事的岳父,下官父母早逝,只剩下了這岳父、岳母兩老能夠盡孝,所以下官才有此請,還望公公能夠成全。」

魏忠賢手托著下巴看了唐楓好一會後才笑道:「看不出來你唐楓還是一個孝順之人,好,咱家就最喜歡你這樣的人,只有能盡孝的人,才能為朝廷盡忠。不過,如今你身在軍中,卻也不是咱家一言就能幫你辦妥此事的。這樣吧,反正你在遼東立下了不小的功勞,皇上也很想見一見你,就抽一日由咱家帶你進宮去叩見皇上,然後將你的要求當面請皇上做主吧。」

「是,那下官就先謝過九千歲了。」唐楓立刻說道。其實以魏忠賢如今的權勢要讓唐楓休息上一段日子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他卻另有打算。在軍中閹黨的勢力一直不能做大,唐楓就成了他們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皇帝能夠在見了唐楓後對他有所好感的話,魏忠賢就能借口皇上的看重再次提拔唐楓了。進宮既能使自己在軍中的勢力得到鞏固,又能使唐楓對自己感恩戴德,又何樂而不為呢?

唐楓將這兩件事情都說了之後,才告退走出了魏府。門外呂岸正等著他,見了他臉有喜色地走了出來,就知道他的計畫成功了,也不問話。在離開了魏府一段距離之後,呂岸才問起唐楓經過,唐楓笑著將剛才在其中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冷笑道:「我若沒有猜錯的話,當時在場的田、崔二人是在說我的不是,應該是與我進信王府的行為有關。」

「這可如何是好?這兩人在魏忠賢面前這麼一說的話,對大人你可很是不利啊。」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若我今天不去見魏忠賢,或許他真會被這兩人的言辭打動,但是當我去見了他後,情況就不同了。魏忠賢只會以為我不過是因為和信王的交情才去探望他和為他進言的,其他的事情他斷想不到。而且我想暫時離開京城回歙縣的想法也有八成的成功可能,所以我已經能置身事外了。

「另外這次我不單能幫信王這個大忙,而且還可以乘機對閹黨之人造成殺傷,真是一舉兩得啊。」唐楓得意地一笑道。

這話呂岸就有些不明白了,就問道:「大人這話是何意思,能否說得清楚一點?」

唐楓輕蔑地一笑道:「因為看那崔呈秀的模樣,他對我能夠得到升遷是深懷戒備的,此事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而現在想要與我為敵當然就會想到從信王處入手,到時他必然會慫恿那田爾耕不按我說的做,而那時我預留的第二步就能起作用了。不過這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樣,那還得辛苦你這幾日在暗中多加觀察了。

「如果他們真如我所設想的一般並沒有聽從魏忠賢的話將在信王府外的人手撤走,我們就可以通知信王照計行事,這樣一來,魏忠賢必會受到牽連,而他一怒之下勢必會找那兩個不聽吩咐的人出氣。崔呈秀二人即便不會因此丟了官,也必會被魏忠賢所冷落,到時我就能想法子除掉這一文一武兩個魏忠賢的爪牙了。」

「原來如此,卑職明白了。如果真能借這個機會除去了那個田爾耕,我想他魏忠賢想再完全控制住錦衣衛就很困難了,到時大人可以將那些不滿閹黨所為的人聯合起來,就能先除掉閹黨的一條手臂了。」呂岸也接著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想不到我無意中去了一次信王府,上天就給了我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看來蒼天也不願意看著這些奸賊為禍啊。」唐楓不無感慨地說道,原來他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的,但是自從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後,唐楓已經開始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數這一說了。然後他又說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太過放鬆,因為此計想要成而且不連累到我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沒有做成,那就是能請得朝廷同意,讓我暫時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田爾耕又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道:「崔大人,這次我們可都想錯了,這個唐楓並沒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啊,他在去見了信王只哦後就立刻來見九千歲了,我們倒是落了個背後說人的名聲。而且我看唐楓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平白得罪了他這麼一個最近炙手可熱的人,真是何苦來哉啊。」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崔呈秀看了眼前這個垂頭喪氣的人,只得安慰道:「田大人你太過多慮了,我卻認為我們這次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他唐楓闖了錦衣衛的阻攔,此事你身為指揮使當然有權向九千歲稟報了,不然若他真有不軌的話,擔責任的也是你。而且這個唐楓不過是個剛回到京來的四品武職,能有什麼本事和我們為敵,你也太過杞人憂天了。」

「話雖如此說,可是……」田爾耕頓了一下後道,「可是現在我們是真的猜錯了,你也看到九千歲看我們的眼神了,他都認為我們有些多事了。」

「我倒不這麼看。」崔呈秀冷笑了幾聲後道:「原來我只是有所懷疑,但現在卻幾乎能夠斷定這個唐楓和信王的關係不一般了。他若不是做賊心虛的話,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來見九千歲剖明心跡了,他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之前對九千歲說他若不來表明行跡就是有鬼的是你,現在說他表白了還是有鬼的也是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呢?」田爾耕沒好氣地說道。

崔呈秀道:「田大人你放心吧,我崔某是不會害你的,此人一定有什麼事情藏在心裡而我們卻沒能看透。若你肯信我的話,就命些身手了得的兄弟暗中監視信王府,看他是不是總往那跑就能看出來了。他來找九千歲請他撤去對信王府的監視,恐怕就是為了這個。」

「什麼?還要我錦衣衛的人監視王府?那可不行,九千歲都點了頭,下了令了,我可不敢不聽令行事!」田爾耕想都不想,就立刻搖頭拒絕道。

「田兄,我與你共事也有一段日子了,我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道嗎?這麼些年來,我什麼時候害過你?實在是此事非同尋常,這個唐楓的所作所為又有些秘密,所以我才不得以讓你幫忙的。難道這點小事你都不肯幫我嗎?」崔呈秀見田爾耕不肯答應,就有些急了,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子說道。

他這麼一說,田爾耕還真不好一口回絕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以後,他終於還是無奈地點頭道:「我也知道崔大人你智謀深遠,想來是不會有差錯的,那我就信你這有一次。我會派屬下最為得力的幾名百戶暗中盯著信王府的,不過這卻也不能拖延多久。」

「好,我只要你派人看著信王府半個月,若半個月里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就當是本官我猜錯了,到時候我再會向你賠罪!」

當天晚上,信王府周圍的一些往日里明目張胆的錦衣衛密探就都被調走了,不過,與此同時地,在幾個不起眼的所在,卻伏下了數名身手高強的人,他們依舊緊緊地盯著信王府的一舉一動。

而在這個時候,遠在數百里外的寧遠城外,出現了一人,自北而來,他正是唐楓一直記掛在心的解惑。在金國刺殺失敗後他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幾次三番地偷進城去想尋找機會。但他的師父卻一直在皇太極的身邊,在等了幾日還是無法得手之後,他才無奈返回了遼東。

在施展輕功進了寧遠城,見了吃驚的袁崇煥後,他才知道原來唐楓已經回了京城。既然公子離開了遼東,解惑便想立刻回京去找他,可是這一路行來他耗費了太多的氣力,而且他畢竟尚未成年,所以身體終於有些不支,袁崇煥見狀自然不肯讓他就這樣離開,便強自將他留下,讓他休息幾日,待到體力恢複之後再南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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