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群雄逐鹿,南北分明 第203章 登門拜訪,禮下於人(下)

沐臨風轉身緊緊握住鍾南屏的手,繼續對鍾萬年道:「如果鍾老爺還執意認為你給你女兒選擇的路是幸福的,沐某無話可說,若是鍾老爺認為你女兒這幾年的生活,還換不回父親的一聲愛惜之語,而換來的確實父親的誤解,甚至責罵,你試想過你女兒的心情沒有?」

鍾南屏站在沐臨風一側,此時已經泣不成聲,沐臨風連忙拉緊鍾南屏的手,對著鍾萬年道:「既然世間有如此為父者,這種父親不認也罷!」說著便欲拉著鍾南屏離去。

鍾天見狀,連忙道:「臨風且慢!」

沐臨風聞言止步,微微回頭道:「自己子女受了委屈,說不得,只能默默在自己心裡承受,一承受就是三年之久,父親沒有關愛過一句,到頭來換來的只是無邊無際的謾罵,這種父親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說著便欲再拉鍾南屏離去。

鍾天連忙走到書桌前,撲通一聲給鍾萬年跪下道:「爹,南屏這些年來遭受如此屈辱,難道您老人家當真鐵石心腸嘛?」

此時鐘萬年微微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書桌上,喝道:「你們……你們站住……」

沐臨風這才拉著鍾南屏站住身形,隨即轉身道:「鍾老爺還有什麼要罵的,今日請一併說完……」

鍾萬年指著沐臨風道:「你住嘴……」隨即看向鍾南屏良久,這才道:「這小子說的話,都是真的么?」

鍾南屏此時淚如雨下,連忙跑到鍾天一側,跪倒在地,只是道:「女兒不孝,讓爹操心了……」

鍾萬年聽鍾南屏如此說,也就是默認了,身形一個晃動,差點跌倒,鍾南屏與鍾天連忙起身上前扶住鍾萬年,扶著他慢慢坐下。

鍾萬年坐定後,用哆嗦不已的手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後,這才轉頭看向鍾南屏,道:「南屏,爹……我不配為人父啊……」

鍾南屏連忙握住鍾萬年的手,哭道:「爹爹,你不要這麼說,只要你不怪女兒就好……」

鍾萬年老淚滿臉道:「爹爹還有什麼臉怪你,爹是老糊塗了……」

鍾南屏連忙保住鍾萬年,泣聲道:「爹……」

鍾天站在一旁,眼角也不禁含著淚水。

沐臨風站在書房門口,嘴角卻不禁微微上揚。

鍾萬年與鍾南屏腐女倆抱在一起哭了良久,鍾萬年這才緩緩推開鍾南屏,輕聲道:「女兒,回家吧,你娘日夜都在想你呢……」

鍾南屏聞言喜得不住點頭,道:「只要爹不怪女兒了,女兒這就回家!」

鍾萬年隨即看了一眼門口的沐臨風,又對鍾南屏道:「南屏啊,你去看看你娘吧,相信你娘看見你會更開心!」

鍾南屏連聲道:「嗯,女兒也想娘了……」鍾南屏說著,隨即也看了門口的沐臨風一眼後,道:「爹,那沐……沐公子呢?」

鍾萬年道:「你去看你娘吧,爹有些話要與他說!」

鍾南屏連忙道:「女兒絕對沒有與沐公子做出任何有違禮法之事,爹爹千萬不要為難沐公子!」

鍾萬年微微點頭道:「爹爹知道,你去吧!」

鍾南屏這才退出了書房,走到沐臨風處時,沐臨風微微向鍾南屏一笑,鍾南屏也向沐臨風微微點了下頭,似乎在感謝他。

待鍾南屏走後,鍾萬年這才道:「你……沐公子是吧,你進來吧!」

沐臨風聞言,這才大踏步走入書房,鍾萬年這才對鍾天道:「給客人看座!」

鍾天聞言,立刻上前給沐臨風搬了一張椅子,待沐臨風坐定之後,才發現鍾萬年一直在看著自己,沐臨風連忙有起身拱手道:「鍾老爺,沐某剛才那番話是有些偏激,不過……」

鍾萬年連忙揮手道:「老夫知道,沐公子請坐!」

待沐臨風坐下後,鍾萬年沉吟了一會,這才對沐臨風道:「老夫首先替南屏向沐公子說聲謝謝,感謝沐公子對南屏的照顧……」隨後又道:「不過未免瓜田李下,落人口舌,我想南屏搬回鍾府來住,沐公子沒有意見吧?」

沐臨風連聲道:「沐某也早就盼望南屏能一家團聚呢,怎麼會反對!」

鍾萬年看著沐臨風,不禁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道:「雖說沐公子如今擁有揚淮二地,是揚淮地區人人敬重的沐帥,不過老夫也有一句話要說,不知道沐公子能否聽進去!」

沐臨風連忙起身拱手道:「鍾老爺是前輩,有事儘管訓斥,沐某也知道在揚淮之地還有諸多事宜做的還不夠好!」

鍾萬年道:「老夫也聽說了,沐帥在揚州是一心為百姓著想、身受百姓愛戴,但是沐公子有否想過,自古謀逆之士,基本都無什麼好結果……」

鍾天在一旁道:「爹,你這話就不對了,臨風這是替天行道,為民請命,怎麼能是謀逆呢?他朱家的江山當年不也是從蒙古韃子手裡搶回來的么……」

鍾萬年喝道:「你懂什麼?太祖是驅逐噠奴,保我漢家江山,此一時彼一時也!」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道:「鍾老爺認為李世民如何?」

鍾萬年奇道:「李世民?唐太宗李世民嘛,那自然是一代明主……」

沐臨風沒待鍾萬年說完,即刻道:「那鍾老爺可知道這李氏唐朝不過也是從隋朝楊家手裡奪了過來的,這隋朝可是漢室吧?更何況,李世民還不是正統漢人,鍾老爺都誇讚其是一代明主……」

鍾萬年聞言不禁一陣語塞,連忙道:「那隋煬帝荒淫無度,苛捐雜稅,李氏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沐臨風笑道:「那鍾老爺以為如今天下與隋末相比如何?不一樣是皇帝無能,宦官作亂,百姓民不聊生……那麼沐臨風為民請命,怎麼就成了謀逆了?」

鍾萬年聞言不禁有事一陣語塞,支吾了半天,終於咬牙道:「這自然是有區別的……這個……」

鍾萬年「這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沐臨風道:「區別就在於,唐宗宋祖已經成事,成為了一代明君,而我沐臨風還沒有成事,尚未成為一代明君,區別就在與此!」

鍾萬年看著沐臨風,隨即道:「你……你想……」

沐臨風知道鍾萬年想問自己是不是想做皇帝,立刻道:「我不知道,如果大勢所趨,沐某會考慮,沐某其實也想一心維護大明江山,無奈在大明朝,沐某無足輕重,根本說不上半句話,如果想要徹底改變大明內部,立新圖治,就必須要將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裡,無權無勢,誰會聽你說話?」

鍾天在一旁聽了沐臨風的一番話,不禁內心一陣翻湧,心道:「若是沐臨風當真做了皇帝,我可不就是國舅爺了么?」想到這裡,內心不禁一陣竊喜,隨即對鍾萬年道:「爹,臨風說的極是,試問如今天下大亂,王侯將相寧乎種也?所謂時勢造英雄,況且臨風也是一顆為民著想的赤子之心,總好過四川的張獻忠,西北的李自成之流吧?聽說張獻忠又在屠城了……」

沐臨風聞言心下不禁一凜,看著鍾萬年。

鍾萬年聞言不禁也陷入一陣沉思,隨即拍了拍桌子道:「也罷,老夫管不了你們這些多事了,老夫是江湖中人,讀的書不多,辯不過你們,況且即便你們有朝一日進了北京紫禁城,老夫也怕沒命看到了……這件事暫且不說,沐公子,你說你與我家南屏這個……」

沐臨風連忙道:「沐某可以用腦袋擔保,絕對與南屏沒有做出半點苟且之事!」隨即心道:「如果你認為只是在一張床上睡過,也算是苟且之事,那麼老子這顆腦袋是保不住了!」

鍾天在一旁道:「依我看,不管有無此事,都應該立刻將南屏嫁與臨風,儘管臨風與南屏之間是清白的,但是外人如何看?他們只知道南屏在臨風的府邸住過了,哪裡管你們有沒有事情發生?」

沐臨風聽鍾天如此說,不禁心道:「你這麼想,老子自然願意了!」想著不禁看向鍾萬年,畢竟他說了才算。

鍾萬年看著沐臨風,聽了鍾天說的話,思索了良久後,這才道:「嗯,天兒說的不無道理!」

沐臨風聞言立刻起身,跪倒在鍾萬年面前,拱手道:「臨風拜見岳父大人!」

鍾萬年連忙道:「不必著急,老夫話還沒說完……」

沐臨風這才站起身,道:「沐某對南屏一片痴心,還望岳父大人成全!」

鍾萬年道:「先別著急認岳父,這至今為止,南屏畢竟還是朱由菘的王妃,南屏既仍是人妻,如何再嫁?」

沐臨風聞言,不禁心道:「他爺爺的,早知道當日就讓朱由菘那小子寫個休書了!」口上卻道:「無妨,臨風等得,只要臨風再回金陵,讓朱由菘寫上一紙……」隨即想到著有那日在皇城天牢內傻了朱常洵之後便已經瘋了,如何來寫這休書?

鍾萬年與鍾天見沐臨風一陣遲疑,連忙問道:「如何?」

沐臨風看著鍾萬年與鍾天,心道:「到時候再說吧,若是實在不行,老子也只有痛下殺手,讓南屏成為一個真寡婦了……」想到這,沐臨風連忙道:「沒什麼,只要讓朱由菘寫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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