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三人同時傻眼,再想去尋找,卻已經來不及了。小三去將消息帶到之後,那指揮使極為興奮,因而,來時的速度極快。此刻距離他們三人已經不足百步距離。三人相互對望一眼,只能硬著頭皮前去迎接。
指揮使行在最前方,看到三人,又朝他們身後瞅了瞅,猛地一瞪眼,道:「人呢?」
三人同時露出惶恐之色,急急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指揮使聽罷,心中仔細一想,猛然湧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認為那人就是岳少安。不過,他還不敢肯定,隨後,沒有再什麼,帶著人急忙朝裡面行去,大批人搜索的效率要高的多了。
不一會兒,便有人找到了一副盔甲,提著來見指揮使。指揮使讓那三人辨認是不是方才那人所穿,三人其實心中做不得准,因為這只是營中的普通盔甲,長的幾乎都一樣。天色又暗,他們那裡能確定下來,不過,轉念一想,這裡本無旁人,八成是那人丟棄的,便點了點頭,指認了下來。
指揮使這時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都來不及責怪那三人,便命令隊伍散開,朝著最有可能的方向追去。
岳少安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農夫服飾,他倒不是不想再用那盔甲掩護自己,但是,他明白,一旦那指揮使到來,即便不能肯定他就是岳少安,但是,至少也要全力搜尋他,以作確認。所以,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地,不然便危險了。
而那盔甲本身的重量就不小,穿在身上再在林中奔行,顯然是不合適的。這個時代最終的鋼鐵鎖子甲、鐵閥甲等,比較重的盔甲能達到四十五斤之重,岳少安身上的這件雖然比之那些盔甲差了許多,但是,分量也頗為不輕。
事實證明,他的這種做法確實是正確的。即便他現在輕身而行。在逃出十餘里後,後方便看到了火光。岳少安知曉是追兵來了,那裡還敢有絲毫停頓,更是惶急地逃起命來。
又奔逃出十餘里路,後面的追兵距離漸漸拉開,主要是對方不知他具體的行蹤,因而,多行岔道,一時倒也追不上來。不過,岳少安還沒鬆懈下來,忽然,頭頂一張大網猛地朝他罩了下來。岳少安聽得風聲,不及細看,便急忙朝後方躍去。於此同時,月光下反著寒光的刀刃貼著他的腰間掃過,「呲啦——」一聲輕響,腰間的衣服被刀刃拉開一條半尺多長的口子。
岳少安驚出一身冷汗,一連退出十幾步後,這才停下身形,側目望去。他剛剛抬起頭,便見迎面有兩人手持單刀快速朝他沖了過來。正當岳少安凝神以對之際,忽地,身後又是一陣風聲,他心中大驚,不敢回頭去望,便急忙彎腰低頭,順勢朝一旁滾落而去。
雖是他反應的極快,頭髮任舊被削去了一截。岳少安心知此地定然是他們事先埋伏之地,此處的地形對方太過熟悉,對自己極為不利。因而,他並不戀戰,脫離了對方攻擊範圍後,便急忙朝遠方奔去。
在他身後,三人急追而至,同時口中大聲呼喊著。岳少安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此處應該是已經快到了林子邊緣處,這裡特意設置了埋伏,自己只遇到三人,應該是此地過於寬闊,而且出口甚多,故而才人手比較少。但是,即便如此,卻也是危險極大,這些人如此呼喊下,必然會有許多人聞聲而來,待到對方人手聚積起來之後,自己恐怕是插翅難飛了。
想到這裡,岳少安便不再加速逃跑,而是一手捂著腰間衣服破口處,假意自己已經受傷,故意引對方前來追趕,只又對方輕敵,又靠近自己,自己才有機會出手。
果然,那三人看著岳少安漸漸露出蹣跚之色,面色大喜,同時口中也停止了呼喊,他們可不傻,方才呼喊是因為眼見岳少安身手了得,怕三個人治他不住,這才呼喊幫手。現在看來,岳少安已然受傷,那麼,自己便沒有必要把功勞給其他人分一份了。
三人快速前行,距離岳少安越來越近,岳少安「吃力」地奔跑著,不時還跌上一跤,在爬起來時,腰間的「傷」似乎使得他異常痛苦,因而,速度越來越慢。
三人雖是同一組,平日里關係自然是不錯的。但是,這種功勞卻是可遇而不可求,誰拿了首功,很可能就一躍飛升,從此平步青雲,那裡是謙讓的時候,一個個爭先恐後,深怕同伴先自己抓住了岳少安。
其實,他們對於岳少安的生死並不是十分關心,因而,在剛才才下殺手。主要是楊凡早已經下令,捉拿岳少安生死不論,若是能抓到活的更好,抓不到活的,只要將頭提來便可。像他們這種底層人物,自然是更喜歡提著頭去。因為,一個大活人可是不好帶的,很容易被上級官員將「功勞」搶了去。若是一個人頭的話,便好多了。
岳少安最後一次跌倒後,因「體力不支」加「傷勢頗重」而暫時未能起身,三人眼見有機可乘,匆忙而至,其中一人略微另兩人稍快一些。眼見刀刃便要朝著岳少安的頭頂砍落。不知後面兩個人中,哪個人一刀劃向了他的腳踝,只聽一聲慘叫,奔在最前的那人腳下一個不穩,便倒了下去。刀刃正好朝著岳少安劈砍下來。
岳少安急忙就地一滾,讓過了刀刃,整個人滾到了那人的臂彎之下,一手去奪單刀,另一隻手回收成肘,知臂肘處迎著那人的咽喉頂去。「咔嚓!」輕微的響動,那人口中溢出一口鮮血,咽喉被岳少安用手肘生生地撞斷,身體不斷地抽搐著,手中的單刀卻已經落到了岳少安手上。
方才一番簡短的交手,岳少安已經知道這幾人的伸手很是不錯,因而,不敢怠慢,單刀入手後,側身讓自己脫離原地,猛地便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人砍去。
那人本以為岳少安已經重傷不支,那裡知曉他居然還有如此戰力,一驚之下,手中兵刃上的反應便慢了一拍,待他反應過來之時,岳少安的刀已經從他的脖子上划了過去。除了吃驚地長大雙眼和艱難地想要呼吸之外,他已經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眼見只是一個照面三人已經死掉了兩人,剩餘的一人驚恐地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岳少安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知道自己在這裡的消息應該已經顯露了出去,因此也不打算再去追殺他。而是將兩人的屍體拖著扔到了附近的一道山溝之中。而且,將其中比較乾淨的盔甲扒了下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把頭盔戴好後,隨即,他便朝外面跑了過去,同時也學著逃跑的那人大叫起來。
果然,就在他的叫喊聲傳出去不久後,各處便匆匆有人靠了過來。岳少安看著人便將自己先前的裝扮說與人聽,而且將方才發生的事也重新編排了一下,說是自己聽到呼叫聲後,趕去之時,看到「岳少安」正在殺人,自己便跑出來尋找幫手,而且,他還將岳少安逃去的方向重點而明確的說了出來。只不過,他說的是朝林中深處而去了。
眾人對他的話並沒有產生懷疑,因為,既然在林子邊緣處發現了埋伏,如果換做自己,也會進入林中再尋他路,斷然不會冒險衝出來的。
隨後,在林外一人的「幫助」下,消息越散越快,岳少安的話更沒有人懷疑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岳少安現在是不可能尋著人幫他散布謠言的。如此,很快,楊凡派出來負責搜尋的將領便得到了消息,將重點從新放在了林中。岳少安身在之處,卻因這面的大批兵力朝著裡面圍去,防守變得異常薄弱了。
岳少安趁亂朝著林外而去,遇到了人,便將自己編排好的話說上一遍,很快,他便來到了樹林之外。可是,來到這裡後,他才發現,想要脫身,並不是那麼容易,在林外的山腳下,居然守著至少有一千兵力。看著下面的守軍,岳少安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返身朝著一旁的山頭上爬了上去。剛好此時月亮行如雲中,此處變的一片漆黑,讓他更易行動。
爬上山頭,岳少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發現並沒有伏兵,這才面露喜色,急忙向前而去。可是,當來返過山頭,再向前行出一里左右後,這才發現這裡沒有伏兵的真正原因了,原來,這裡是一道懸崖,根本就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