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宋的國界很模糊,主要是中間夾著張先讓,他是宋人,卻有和金國的關係曖昧,彷如一個被強姦了的婦人,事發之後,宋人才恍然發現原來是通姦,頓時群情激奮,睡夢中,猛然坐了起來,娘滴,貞節烈女變成婊子了。
如今丈夫罵她是婊子,姦夫又不可能收他入門。結果就出現了現在這種模糊的狀態,丈夫說京師被占,是因為她是現在無路可走,暫時給他留下一個寄宿之地,欠下的遲早是要還的,而姦夫卻洋洋千言,號稱老婆都讓我搶了,她的東西當然是我的。
如此這般,張先讓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勇氣,造就他的臭名聲,自己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說,卻是讓金人竊笑,宋人痛恨,咬牙切齒下,積極籌備著,準備大扇婊子的厚臉,痛斥姦夫的無恥。
江南之地,如此忙碌著,然而,大同的局面卻是比較尷尬的,因為戰亂之下,治安不可能好的起來,岳少安他們一行人突然投宿來的客棧卻也是透著一絲不安的情緒。
假扮行商所帶的貨物中,其實放著的都是刀劍器具,客棧老闆看著沉甸甸的包裹,他,心動了。
「吱呀」一聲輕響,門被推開,寒風伴著親兵的身影一起飄了進來。
「關門,關門,娘的,凍死了,沒事總往茅房跑什麼啊你。」
「嘿嘿,咱喝不了酒,肚子里就不存這貨,這剛進去,就從那玩意里跑出來了。」
「去去去,吃飯呢,從你嘴裡出來的話就沒個正經,什麼屎啊尿啊都出來……哎,你打我幹嗎。」
「娘的,你的張嘴還不如他呢……」
先前進來的那個親兵沒理會兩人,嘿嘿笑著來到岳少安身旁:「少爺,這肚子就這樣,您不介意吧,別影響了您吃飯的心情。」
「別扯淡,吃飯吧!」岳少安擺手道。
親兵憨著臉坐了下來,端起酒杯道:「少爺,我敬您一杯。」
趁著雙杯相碰之際,岳少安側過了耳朵,親兵小聲道:「統領大人,都查看過,馬料和飲水都是乾淨,沒什麼事。」
「好!吃飯,多留個心眼兒,待會兒再出去看看。」
「是!」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引起客棧老闆的注意,喝酒的吆喝鬨笑聲傳來,顯得眾人很是隨心,後面的屋中,客棧老闆和兒子在一起坐著,兩人眉頭緊皺,思索著什麼。
「爹,四十多人,不好下手哇,我看還是算了。弄不好,咱們也得出事啊。」
「你懂的屁。」老闆斜睨了兒子一眼,怒聲道:「這兵荒馬亂的,自打金兵進來,什麼時候好好做過一次生意,金兵來吃飯不給錢,以前有錢吃飯的人又被金兵搶了個光,咱們這點家底很快就完了,不做這種買賣,用什麼過?」
兒子低下了頭,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道:「可這四十多人怎麼下手啊?」
「老辦法,下藥。」
「下到酒里?」
「酒里是不能下了。」老闆雙目一厲道:「下到水裡,而且得下毒!」
「啊?爹,是不是狠了點?這麼多人都弄死,屍體怎麼處理?」
「沒出息!」老闆白了兒子一眼:「兵荒馬亂的,處理些屍體還不簡單?」
外面,眾人吃喝著正歡,岳少安悄聲對牛仁道:「老牛,你盯著點,上上來的酒,你先看看。」
「成!」牛仁輕聲笑道:「岳大哥放心,打仗我不如你,但是這些手段,我是小賊的祖宗,嘿嘿……」
「這話我信!」岳少安淡笑道:「當初,我不是還被你抓了么?」
「岳大哥,你就別說這事了!」牛仁擺手道:「還好沒把你真抓了,在竹蘭坡我才真正見識到龍姑娘的本事,當時,我要是真把你抓了,我還不得死在龍姑娘的手上啊。」
岳少安轉身看了龍小鳳一眼,見她和老黑正說著什麼,沒有注意這邊,便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身在紛亂之地,小心些,別被金兵盯上了。」
「嗯!」牛仁點了點頭,揪起一大塊牛扔進了嘴裡嚼著,看似隨意,卻是記進了心裡。
……
……
窗外,北風呼嘯著,漫天的大雪依舊,行人稀少的厲害,隔著很久,才能看到一排孤獨的腳印,但很快又被隨後而來的雪花掩蓋了起來。
「天寒,大家喝點熱水吧!」老闆笑著行了出來,一雙手提著個大水壺,顯得有些吃力,眼角的皺紋深深的褶著,從他的臉上除了慈祥居然看不出一絲其他的情緒,其演戲功力如果放到現代,拿幾個影帝應當也是手到擒來。
「來,老闆,先給這邊來。」牛仁招手道:「先給我們少爺倒上。」
「好好好。」老闆笑著行了過來,努力的提著,卻顯得有些沉。
「老闆,我們少爺可是不喝賴茶的,你這壺裡是什麼茶啊?」牛仁說著將一錠銀子掏了出來「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道:「我們可不缺錢,你可不能蒙我們,以次充好啊。」
老闆憨笑著道:「這位爺,看您說的,咱這店開了多少年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你們一看就是行家,嘗嘗看,不何口味的話,我在換了就是了。」
「嗯!」牛人點了點頭道:「看你也沒什麼力氣,我來倒吧,別把我們少爺躺著。」牛仁說著將水壺接了過來。
在牛仁說著話的時候,岳少安很配合的挪了挪身子,滿臉警惕的看著水壺,其裝模作樣的神情像足了一個浮誇子弟,一張好看的臉上,此時十足的欠揍,若不是牛仁知道他是裝的,很可能一衝動就將手中的開水澆到他的臉上。
看著「面目可憎」的「少爺」,牛仁也是做足了獻媚之態,提著水壺小心翼翼的倒著,但俗話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牛仁也很自覺的「失手」了。
熱水湧出,倒在了那錠銀子上面,銀子瞬間變成了墨黑之色,牛仁眼色一變,抬頭看了看岳少安,岳少安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牛仁順勢一反手,滿壺的熱水猛然澆到了老闆的頭上,老闆笑的正歡,雙眼還沒不急閉上,熱水便澆了上來。
慘叫聲頓時響徹起來,親兵們猛然站了起來,一陣響動,戰刀已經持在了手上,堵門的,護衛的,井然有序,沒有一絲慌亂。
岳少安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看著先前還在地上翻滾的客棧老闆,已經七孔流血,斷了氣,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以為這些人只是謀財,居然下手如此狠毒,現在自食其果,也沒什麼值得可憐的。
岳少安雙眸轉而望向裡屋,低哼一聲道:「一個不留。」
「是!」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裡屋中的慘叫聲便傳了出來。
「岳大哥?」牛仁有些不忍,聽著有婦人的哭叫聲,禁不住道:「你一路對那些難民仁慈之至,這裡的那些婦人也不見的就參與了這些,為什麼連他們也殺掉?」
岳少安有些意外,本來以為牛仁以前幹了那麼長時間的無本買賣應該對此見怪不怪了,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的問,不由略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牛仁似乎明白了岳少安眼神中的意思,解釋道:「岳大哥,我雖然以前做的是山賊,但是我從來都不亂殺人的。」
岳少安點頭道:「老牛,此一時彼一時,那些難民能幫多少便幫多少,天下可憐人雖多,但是既然讓我們碰上了,卻是不能視而不見,但是,現在我們是在金兵佔領著的地方,如果消息傳了出去,我們就不好走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一個親兵跑了過來,急道:「統領大人,不好了,我們趕緊撤吧。」
岳少安一驚,扭頭道:「出了什麼事?」
「屬下失職,跑出去一個。」
岳少安面色一凜:「那還不趕快追回來。」
「追了!但是那人朝著金兵所在的府衙跑了過去,我們怕驚動了金兵,所以,請統領大人快快定奪吧。」
岳少安面帶怒色道:「定奪個屁,通知大家,快撤。」
「是!」
眾人急忙衝出客棧,馬匹早已經被親兵們牽了過來,岳少安翻身上馬,扭頭對牛仁道:「老牛,山賊們如果混進城中搶完了要做什麼?」
牛仁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道:「搶完了當然要燒了。」
「好,交給你了!」說罷,岳少安一拍馬急馳而去。
牛仁吩咐人放了火,便聽到遠處有金兵的聲音,急忙道:「快走。」
一群人急忙上馬而奔,臨了還拖著一具屍體扔在了路上,以強調自己的窮凶極惡。
……
……
戰亂時節,大同府本來就是金人搶來的,所以,在城防上並沒有做太多的文章,因而如此,才使得岳少安他們出城了的時候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大雪飄飛,寒風凜冽的天氣,守城的金兵也都躲在了屋中取著暖,待到岳少安一行人,沖了出來,才慌忙跑出,卻是兵刃也沒帶著,等回去再拿了兵刃,人已經衝出了城去。
不過,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