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道行然 第219章 酷刑

王滿被喊殺聲驚醒,邁步行出門外,正好李封也急忙跑來稟告:「少主,不好了,宋軍已經攻上山了。」

「怎麼回事?現在情形如何?細細說來。」王滿雙目凝視著遠處的大火,眉頭緊蹙起來。

「老奴不知,只是見到滿山的大火和宋兵的喊殺聲,便來請少主定奪。」李封急道:「少主啊,快快拿個主意吧,如果不行的話,您就趕緊撤離吧,這麼一個小小的山頭,丟了便丟了,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

「廢物!」王滿冷冷哼了一聲,道:「這那是一個山頭的事!」

「是是是……老奴一時口誤,請少主恕罪!」李封急忙行禮道:「老奴的意思是,官兵既然已經攻了上來,沒了天險據守,我們這點人馬,指定不是宋軍的對手,為了少主的安全,還是請少主快些準備離開吧!」

這邊兩人說著話,那些酣睡著的流寇也被李封派去的人都喊了起來,聽聞外面的喊殺聲,一個個大驚失色,慌亂不已,情急下,衣服褲子都分不清楚了。

一流寇兩手伸進袖子中後,弄了半晌,也找不到領口,使勁撕扯,「呲啦」扯開了一條口子,糊弄的穿在了身上,切不斷的叫罵:「他娘的,越是著急,這衣服都和老子作對,憑白的就短了這麼一塊。」

「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你他娘的傻啊,把褲子當衣服穿,能不短么?」另一個流寇褲子穿上了一條腿,正罵著他,那邊卻有人尋不著褲子,過來搶奪,兩人搶奪一起都惱怒了起來,現在慌亂逃命,那還顧的上往日同一個屋檐下的情意,誰都不讓著誰,這樣,衣服沒穿成,兩人卻大了起來,頓時更加的亂了起來。

聽著吵鬧聲,王滿面色一沉:「李封,你去看看怎麼回事,儘快查明情況,看看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將他們組織起來,即便是輸,也不能任由官兵宰割。」

「是!少主!」李封轉身要走。

王滿叫住他道:「回來!」

「少主還有何吩咐?」李封回過身來,躬身道。

「如果有慌亂不聽號令者,就地處決。」王滿冷冷的道。

李封微微一愣,隨即面色一凜道:「是!我明白了。」說罷,便急忙朝著慌亂的流寇那裡跑去了。

「岳少安……有點意思……」王滿看著遠處的火光,面上依舊平淡的很,絲毫沒有一點危險將至而該有的慌亂之情,右手捏了捏左手拇指上帶著的扳指,淡淡的道:「看來那日岳少安是和在裝傻充愣,故意讓我輕敵啊,這人果然不可小覷。」

與此同時,岳少安已經帶人衝到了谷底深處的盡頭,看著那條和張岱畫中描述一樣的台階下,先前趕進來的馬匹已經被滾木砸斷了腿,倒在地上悲鳴著。

岳少安點了點頭,多虧了張岱的消息,不然這段路,卻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他舉目凝視上方,只見台階的頂端,橫懸著幾輛車,車上滿載滾木,防守的流寇面色凝重的手持單刀,緊貼著官兵。

「把車推上前來。」岳少安一招手,道:「攻上去。」

前面的官兵兩旁讓開,從他們讓開的路上推上來十多輛裝滿了泥土的車,車身極重,十多個人推著,一步步朝著台階推了上去。

上面的流寇頭目,一看官兵要發動了攻擊,急忙喝令道:「放滾木!快放。」

滿載滾木的馬車旁,流寇們鋼刀砍下,固定滾木的皮帶觸刃即斷,「嘩啦啦」滾木應聲而下,直衝了過來。

「轟——」

一聲悶響過後,滾木頂在了土車上,車身一震,便隨即穩了下來,隨後而上的官兵,一起動手,將前面卡著的滾木搬離,橫斜在了一旁。

推著「土車」的軍士再次向前,將車身往上挪去。

流寇的頭目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頓時慌了:「放放放……快放,把他們砸下去。」

「嘩啦……」滾木一起放下。

「轟轟轟……」

悶響不斷,「土車」終於頂不住滾木的衝擊朝台階下滑落了下去。

「哈哈!」流寇的頭目面色一喜,大笑著道:「就是這樣,再放,再放!」

「嘩啦……」之聲不斷響起。

岳少安手勢先前,橫著一指,事先早已經得過命令的官兵會意,後面的「土車」相繼上前,幾輛車並行堆積下,硬是頂住了滾木的下沖之勢。

流寇頭目將看在眼中,大吃一驚,大喝道:「他娘的給老子放啊,在放!快放……」說著,自己跑過去,讓人將後面預備的滾木都推了過來,刀影急閃,滾木全都放了下去。

岳少安在下面卻是讓人不斷的將「土車」頂上去,就這樣,一個不斷放,一個不斷的頂。到最後,流寇們全都傻眼了,不算很長的台階上,布滿了滾木,堆積而起,後面的滾木再也沒辦法放下去了。

「沖——」岳少安一聲令下,官兵蜂擁而上。

流寇的頭目一看這個陣仗,自己首先嚇傻了,不過,他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大喊道:「殺,殺了他娘的官兵。」

喊罷,其他流寇沖了上去,他卻一轉身跑了,不過,流寇中倒也不全是愣頭青,也有聰明的,留了個心眼兒,回頭一看領頭的跑了,那自己還賣什麼命,便也轉身便跑。

這樣一來,有了帶頭的,其他頓作鳥獸散去,官兵一路衝殺,跑的慢的做了刀下之鬼,跑的快的卻如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跑,帶動著原本想戰的流寇們也不敢戰了。

李封正組織了人做最後的抵抗,但所謂兵敗如山倒,在官兵的氣勢下,流寇早已經沒有了戰心,內心的恐懼,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流寇們終於知道了,別人追殺的滋味,那些被他們殺死的百姓們當時的感覺,他們所是親身體驗了。

李封眼看大局不穩,急忙收拾東西準備逃跑,可當他去尋王滿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人去屋空,又轉了兩圈,依然不見王滿的人影,他一咬牙,朝著後山跑了過去。

然而,當他來到那條應急用的鎖鏈旁邊時,卻發現,那鐵質的鎖鏈居然被人斬斷了。

耳邊聽著遠處喊殺聲漸近,李封急忙尋找繩索,想系在一旁的大樹上,然後下去。

這時,忽然,從樹上落下了一個人影,一把揪住他,將他拖出了老遠。

李封一抬頭:「你怎麼來了?少主呢?」

來人沒有回答,李封情急之下,也不做理會,急忙道:「宋軍殺上來了,我們快下山吧!」

來人道:「你此事下去,剛好會被宋軍趕過來,那麼少主撤離的路線便會被宋軍掌握,到時候少主就有危險了。所以,你不能走,我也不能走。」

「你說什麼屁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李封怒道:「快些跟我走吧。」說著,李封又要尋找下山的地方。

「站住,不然我殺了你!」來人面色一寒,冷冷盯著李封。

李封心頭一震:「那鐵索是你砍斷的?」

未及來人回答,官兵已經沖了上來,李封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搖頭嘆息一聲,朝官兵行了過去。

這人本欲跳崖,卻見李封投降,眉頭一皺,也朝著官兵行去。

天色大亮,谷頂的火焰也已經滅去,滾燙的岩石上,晨風吹過,尤自帶著熱浪和一股焦味兒。

岳少安站在山頂上,環顧四周,清點人馬,劉通的人無一人傷亡,張橫所帶領的五營,五百人還剩四百七十多人,傷五十多人。

傷亡最大的反而是岳少安所帶的人馬,不過這也難怪,所以的賊寇主力幾乎都是他們打的,正在岳少安安撫受傷的軍士,讓人收斂戰死的人的屍體的時候,忽然,一個軍頭跑了過來。

「啟稟守將大人,我們抓到一個人,經過賊寇們的辨認,說他是王滿的親隨,這裡的二號人物,請守將大人定奪,該如何處置?」

「哦!」岳少安站起身來,雙眼一亮道:「人在那裡?將他帶上來。」

「是!」軍頭跑下去,不一會兒,推著李封走了過來。

「快點……吆喝,見到守將大人還不跪下……」兩個官兵上來便在李封的腿彎給了兩腳。

「噗通!」李封跪倒在地,膝蓋撞在了地面的石頭上,疼的他直咧嘴,雙目卻緊盯著岳少安道:「你是岳少安?」

岳少安疑惑道:「你還見過其他岳少安?」

「那他呢?」李封用手一指,馬旻道。

「這是四營的馬旻指揮使。」岳少安淡淡一笑道。

「錯了,錯了……」李封喃喃著,臉色很是難看。

「好了,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岳少安雙目一凝,定著他道。

「哼——」李封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哦!」岳少安捏著下巴:「還有寫骨氣嘛!」說罷,他轉身對那軍頭道:「你查查,他叫什麼?」

「稟告守將大人,屬下已經查過,此人姓李單名一個封字,一年前,王滿突然出現,對外宣稱是王順的兄弟,他就是那時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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