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道行然 第210章 事務繁忙

清酒飄香,味卻帶著苦澀,不善飲酒的阮憐夢一連幹了幾杯,臉色通紅,帶著醉意放下酒杯,晃晃然站起,苦笑一聲:「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們慢飲。」

「憐夢?」岳少安輕喚一聲,她卻猶如未覺,扭頭行出帳外,兩行眼淚映在了面頰之上。

岳少安想要追去,卻又看了看身旁的柳如煙覺著不妥,不安的望了賬門一眼,對阮憐心道:「憐心妹妹,你去看看。」

「嗯!」其實不待岳少安說,阮憐心已經站了起來,聽到他的話音,輕點其首,轉而追了出去。

柳如煙美眸輕眺,見兩女一前一後的相繼而去,回頭看了岳少安一眼,抿抿薄唇,沒有說話。但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岳少安大感無奈,多情自有情來磨,他現在是很有感觸。

阮憐夢疾步而行,落出眾人的視線後,輕跑了起來,小手捂著面頰,那救的味道辣在口中,卻苦到了心裡,一向堅強的她,動了情,反而脆弱了起來,聽到柳如煙與岳少安已有婚約之後,她就心中不是滋味,但還是強忍著,告訴自己,不能失態,可見到兩人的神情後,卻怎麼也忍不住了。

「姐姐!」阮憐心在後面追趕著:「等等我啊,你怎麼了?」

阮憐夢停下腳步,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回過頭來:「憐心,你怎麼出來了?我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你去陪他們罷!」

「姐姐?」阮憐心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如何看不出來她哭過,拉著她的手,道:「姐姐,你哭了?到底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和龍小鳳吵架有些氣惱,再加上身子有些不舒服,憐心,你不用管我的,我回帳中休息一會兒便好了。」阮憐夢瞥過頭去,不敢與妹妹對視,怕忍不住再哭出來。

「姐姐,不用瞞我了,你以前和小鳳姐手都經常動的,也沒見你哭過,再說,我還不了解你的性格么?你何曾會為了這種事哭泣。」阮憐心輕嘆一聲道:「姐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公子?」

「啊……」阮憐夢顯出一絲慌亂,怎麼也想不到一直性格溫順的妹妹會突然問出這種話來,這一驚之下,頓時讓她臉色更紅,也顧不得想岳少安與柳如煙的事了,尷尬著道:「我、我那裡有……」

「姐姐?」阮憐心不去反駁她,卻緊盯著她,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騙人。

阮憐夢咬了咬嘴唇,抬眼看著妹妹,卻是說不出話來,良久,她才站起身來,輕聲道:「休息去吧!」說罷,徑直朝著營帳行去,始終沒有回答出來。

帳中,高崇和卓岩看著這幅情景,也是面露尷尬,高崇想勸上幾句,卻被卓岩揪著袖子拉住了。卓岩拉著龍小鳳和高崇站起來,道:「岳先生,柳小姐,我們先去休息了。」

「嗯!」岳少安點了點頭,此時的心情,卻也讓他無心再飲。三人離去後,柳如煙淡淡望著岳少安:「那兩個女子似乎都……」

「如煙啊,你這些天奔走的一定乏了,多吃些吧!」岳少安急忙扯開話題,現在的氣氛下,說這個事,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柳如煙移開目光,沒再追問他那件事,只是淡淡一笑:「你似乎沒變……」

這句話說的意外深長,說的岳少安一陣汗顏:「如煙,你是怨我么?」

柳如煙輕笑一聲:「嗯,你怎麼想便怎麼想罷。」

「伯南現在怎麼樣了?他還好吧?」岳少安每次和柳如煙說話,都覺的自己調侃的本領無從發揮,只能轉移話題了。

好在柳如煙也不想難為他,便沒有再糾纏那個話題,轉而道:「他還好,我也許久沒去杭州了,只是聽他出回來的消息,似乎也要參軍。」

「哦!」岳少安雙眼一亮:「他怎麼可以學我呢?」

「誰學你了?」柳如煙淡淡道:「兄長他從小就酷愛學武,雖然他的文采也是不錯的,不過大多是爹爹在他小的時候逼著學的,現在進入軍中,應該能一展他的所長了吧!」

岳少安點點頭:「嗯,很是期待啊,有一天如果能和他並肩作戰。那是多麼愜意的事!」

「好了,我該走了!」柳如煙站起身道:「爹爹還在客棧等我呢。」

「天色這麼晚了,你還是就住在軍營吧?」岳少安挽留道。

柳如煙輕輕搖頭:「不了,你事務繁忙,還是不給你添亂了。」

這「事務繁忙」四字,岳少安怎麼聽怎麼覺著像是在說阮憐夢的事,他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那好吧。」說罷,兩人並肩出了帳外,岳少安讓凡叔將馬車架來後,親自將柳如煙送回了客棧。

兩人分別時,岳少安看著她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京師?」

柳如煙道:「明日吧。」

「如此著急?」岳少安有些不舍的道:「怎地不多住些時日?」

柳如煙雙眸望著遠方道:「爹爹朝中還有事,近日邊陲吃緊,好像金國欲要興兵攻我大宋,這次為了你的事來,已經是耽誤了不少時日,不過,這次也是為了平息流寇內亂,好一致對外用兵,不然,你以為光是你岳少安的名字便值得爹爹跑這麼遠么?」

「原來如此。」岳少安點了點頭:「你放心吧,你爹給了我三月的期限,我一定在一月之內將此間的事情處理穩妥。」

「當真?陳光在此多年都沒辦到的事,你有把握一月辦好么?」柳如煙回過頭來,看著他道。

岳少安笑著道:「怎地?你對我沒有信心?」

「嗯……」柳如煙低下了頭,思索一會兒,抬起頭道:「我信你!」

岳少安重重的說道:「好!」就因為「我信你」這三個字,他突然豪氣陡升,看著她道:「你等著,我一定會有一天披著得勝鎧將你娶過門的。」

柳如煙微微一頓,隨即面色一紅,低聲道:「我等著……」說罷,她轉身行如了客棧。

望著她的背影,岳少安長長的出看口氣,跨上了馬車,對凡叔道:「凡叔,我們回去。」

馬車使回營地,岳少安想起先前阮憐夢的神情,有些擔心她,便沒有回自己的營帳,而是朝著她的住處行了過來。

還未到近前,岳少安便借著月光看到阮氏姐妹的帳前一個人影在了門口,眸望圓月,淡色長裙及地,月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出一絲涼意,美麗的臉龐上淚珠反射著月光,泛起點點清光。

阮憐夢站在那裡,良久,她輕嘆一聲,抹了抹淚痕,低下了頭去,忽然,一雙手由身後攬住了她的纖腰。

「誰?」阮憐夢身子一緊,猛的反手一拽,腳下一踢,那人便直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哎喲——憐夢,是我啊……」岳少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痛呼著道。

「啊……岳郎?」阮憐夢連忙跑了過來,扶起他道:「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出現了?」

「這不是想給你的驚喜嘛……哎喲……」岳少安咧著嘴道:「憐夢啊,屁股都摔成幾瓣了,快給我揉揉。」

「那裡疼?」阮憐夢急忙小手伸過去給他揉著,關心的問道。

「都疼,都疼啊……」岳少安痛呼著,嘴角卻露出一絲竊笑。阮憐夢一抬眼,剛好將他這個笑容收入了眼中,猛地一咬嘴唇,一巴掌拍了下去。

岳少安剛要呼痛,卻見她美眸中又浸滿了淚水,忍不住摟著她道:「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不要碰我……」阮憐夢一扭身,躲開了他摟過來的手臂道:「不是陪著柳大小姐么?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岳少安往前邁了一步,又伸出了手來,想要摟住她,可阮憐夢本來便一身好武功,若是不想讓他摟住,他怎能摟的住,一閃之下,岳少安頓時撲了個空,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哎喲……疼疼疼……」

「怎麼了?」阮憐夢急忙過來扶住他道:「那裡疼?」

「這裡……」岳少安指著屁股道。

「還疼么?」阮憐夢小手放了上去,輕輕揉著,問道。

「不疼了,小夢夢,乖乖的,不要生氣了好么?」岳少安順勢摟住她的香肩,捏著小臉道:「我這不是來陪你了么?」

「誰稀罕……」阮憐夢嬌嗔道。

「你不稀罕我,可是我稀罕你,稀罕的緊呢!」岳少安在她臉上狠狠的一吻道:「不生氣了,好吧?」

阮憐夢面色一紅:「沒羞……」

「早說過了,羞又不能當飯吃,嘿嘿,走吧,和相公回帳中去。」岳少安嘿嘿笑著,摟著她朝自己的帳中行去,屁股似乎也不疼了。

「不去……」

「乖乖地走吧,不然我可要用強了。」岳少安張牙舞爪的虛張聲勢。

「我看你是還想被摔一次。」阮憐夢白了他一眼道。

「那我叫憐心妹妹出來幫忙。」岳少安一扭頭:「憐心妹……」

「要死啊……」阮憐夢急忙捂住他的嘴道:「憐心都睡了,你這樣喊,將她吵起來怎麼辦?讓她看見了,我還怎麼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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