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道行然 第207章 欽差大人

光陰如水,靜淌中,時日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卻已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本是賞月的時候,但是今日卻淅淅瀝瀝小雨不斷,天氣陰黑的看不見一絲天空。不過營地中還是一片歡笑之聲,只是,岳少安陪眾人飲了幾杯之後,便悄悄的一個人走開了。

一杯清酒灑落,岳少安滿面惆悵,淡望著天際,心中苦澀,難以與外人道,只能靜靜的思念,淡淡的憂傷。

「凝兒,今日是你在哭泣么?」他蹲下身子,任憑雨水打濕衣衫,臉上也是濕漉漉一片,卻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凝兒,中秋之時,本該一起團圓賞月,如今卻陰陽相隔,都是相公無能,才使得你如此。你怨我么?」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梧桐更兼細雨,夜更深,點點滴滴。這次第,相思幾時休……」岳少安提著酒壺,斟滿了酒杯,撒落後,再斟滿,舉起杯,微嘆一聲:「凝兒,便讓相公陪你飲上一杯罷……」

他仰頭將酒灌入喉嚨,卻嗆的不斷咳嗽,此時,一把小傘,卻罩在了頭頂,岳少安抬眼一瞧,玉人容顏如花,只是擔心之意著顯,他輕笑:「憐夢,你怎地出來了?不陪他們過節?」

「岳郎,心裡苦,便與我說說吧,何故一人再次飲悶酒?」阮憐夢蹲下身子,掏出手帕為他拭擦著額頭上的雨水,秀眉微蹙:「被雨林壞了身子怎麼辦呢?」

「無妨。」岳少安抓住她的小手,面露柔色道:「你去和他們一起過節吧,不用陪我,我自己待一會兒便好了。憐心尋不著你,該著急了。」

「沒事的。」阮憐夢支著傘道:「憐心現在與大家已經熟絡了,我不在也沒關係,剛才她還尋你呢,我便出來看看。是不是想顧小姐了?」

岳少安摸了摸她的臉頰,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一個笑容道:「不用擔心我,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不過去。」

阮憐夢抿著嘴,美眸瞅著他,頓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將傘遞到他的手中:「那你將傘帶著,別再淋雨了。」

岳少安接過傘,又捏了捏她的小臉,點頭道:「嗯。去吧!」

阮憐夢正欲轉身離開,張橫卻急急的跑了過來:「岳兄弟,找了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裡啊。」

「張大哥,出什麼事了?」岳少安又重新將傘交還到阮憐夢的手中,看著張橫道:「為何如此慌張?」

「岳兄弟,這次的事情看來鬧大了。」張橫面露愁容也不顧雨水打濕衣衫,滿面愁容:「朝廷居然派了欽差下來,現在已經到了軍營,點名要見你啊。」

「哦!」岳少安雙眼猛地一睜,吃驚道:「欽差是何人?有知姓名?」

張橫搖了搖頭:「不知,這清楚很是古怪,居然只帶了幾個隨從,輕車簡裝的就來了,我們派出去的兄弟也沒打探到他的行蹤,唉,不過這也不能怪兄弟們,誰會想到京中來人居然會如此簡行。」

「好,張大哥,我們去看看!」岳少安對張橫說罷,又回頭對阮憐夢道:「憐夢,你去帶了憐心和小鳳先會帳中,無事之時便不要出來走動,軍中留有女眷,這如果讓欽差看到當做由頭尋事反而不好,一切待我見完了欽差再定奪。」

「嗯!」阮憐夢重重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小手,在他耳邊輕聲道:「岳郎,若是有什麼事的話,我們便離去就是,大不了不做這個官,我們會雲南尋師傅,大宋管不到那裡的。」

岳少安心中有事,也沒太在意她的話,只是點頭道:「好,那我去了。」

「嗯!」阮憐夢看著岳少安離去,抿了抿嘴,便去找妹妹和龍小鳳了。

「張大哥,人在那裡?」岳少安邊走邊問道。

張橫道:「我讓人先將他們帶到你的議事大帳了,現在相當在那裡等著,我們過去便是了。」

兩人來帶帳前,衛兵看是岳都頭急忙行禮,岳少安擺了擺手,便行了進去。

一入大帳,只見一個人影背對著門口,岳少安微一抱拳:「一營都頭,岳少安參見欽差大人。」

聽著聲音,那人緩緩的回過頭來,花白的鬚髮,深邃的目光,面色平靜卻帶著一絲威嚴之氣,岳少安看在眼中,禁不住吃驚的睜大雙眼:「嚴先生?」欽差居然是柳宗嚴?

張橫在一旁見岳少安居然和欽差相識,心下吃驚,不過,卻也放下了心來,如此一來,那殺陳光之事,便應當好處理了。

柳宗嚴淡淡道:「岳少安,本欽差有事問你,便讓無幹人等下去吧!」

張橫會意,對著欽差施了一禮,又輕聲對岳少安道:「岳兄弟,那我先出去了,你小心些。」

岳少安點了點頭,見張橫出去後才道:「嚴先生,您怎麼來了?」

柳宗嚴見沒了外人才冷哼一聲:「我怎麼來了?你以為我願意來管這事情?岳少安,我先問你,你參軍便應當做一番建樹,在軍中好生作為,怎地剛來開州沒幾日便將守將殺了?原指望你能成就事業,卻不想盡惹事端。」

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是你是我未來的女婿,我才懶的管你。岳少安當然聽的出話中之意,他那次喝酒之時,給柳宗嚴留下的印象頗為不好,這次若是換了別人來的話,也許岳少安正好將事先準備好的套路全都用上,但是,柳宗嚴的突然出現,卻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將實話說出來:「嚴先生,此事是那陳光欺人太甚,我若不殺他,那麼死的便是我了……」

「這便是你的理由么?」

「是!」

帳中兩人正談著話,張橫卻在外面心中一團疑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岳少安為什麼和欽差能相識,想起高崇與卓岩是和岳少安一起來的,可能他們知道些什麼,他便急忙來找高崇他們問個明白。

見著高崇,張橫將事情一說,高崇捏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嚴先生,嗯……不會是那個嚴先生吧?」剛才猛地提高了聲音。

「那個嚴先生?高崇,你到是說啊。」張橫急道。

高崇煞有其事的點頭道:「嗯,如果是我那個嚴先生的話,那這事就好辦了。」

「到底怎麼回事?」

「老丈人,嗯嗯,老丈人來了應該就沒事了。」

「老丈人?」張橫一頭霧水:「誰的老丈人,你的么?不是說嚴先生,那位欽差么?怎麼又扯出你的老丈人了?」

「張大哥,什麼我的老丈人?」

張橫疑惑道:「你不是說老丈人來了就沒事了么?」

「張大哥,你還真能聯想,哈哈……」高崇笑道:「那是我的老丈人啊,我是說,嚴先生是岳先生的老丈人。」

「岳兄弟的老丈人?」張橫吃驚道:「怎麼會是老丈人呢?」

「岳父、泰山,懂了吧?」高崇一臉神秘莫測道:「不過也不能說現在便是。」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張橫氣急敗壞道:「你是想憋死我啊?」

高崇拍著張橫的肩膀道:「張大哥,你看你,就是這性子太急了。」

張橫雙眼圓睜:「你說不說,不說我去找卓岩了。」說著,張橫作勢欲走。

「哎哎,別啊,我說還不成嘛。」高崇拉住張橫的胳膊道:「是這樣的以前傳聞說是嚴先生將女兒許配給岳先生了,可這事也沒聽岳先生和我們說過,不過,我看八成是真的。」

「哦!原來如此。」張橫點著頭。

「只是那嚴先生居然是欽差,這點卻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以為你是諸葛武侯?什麼事都料的准么?」兩人正說著話,卓岩打帳外行了進來,一入帳門便白了高崇一眼道。

「卓岩,你來的正好,你平日里辦事穩妥,你說說看,這事你是怎麼看的?」張橫見卓岩進來,急忙迎上來道。

高崇在一旁被兩人冷落,上前道:「張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平日辦事就不穩妥了么?」

「別打岔。」張橫對高崇擺擺手,看著卓岩道:「卓岩快說說你的看法。」

卓岩道:「我與那嚴先生也並無交際,只是知道書院以前有過這麼一位,但是聽說他辦事嚴厲,此次又他前來,岳先生這裡怕是也並沒有我們想的這麼簡單啊。」

「這樣么?」張橫皺起了眉頭:「那我們是不是再想想什麼辦法,可不能讓岳兄弟出事啊,不然我們現在的兄弟可怎麼辦?沒了岳兄弟,那以前五營的人馬定然不會善罷干休的,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不會出什麼事吧!」卓岩輕嘆了一聲,又道:「張大哥,你也不必過分擔心,岳先生向來機智,應當沒事的。」

「嗯!」張橫點頭道:「我相信岳兄弟。」

岳少安的大帳中。柳宗嚴看著神色堅定的岳少安,搖搖頭道:「好了,今日便談到這裡吧,讓你的人給我安排個住處,我今日便住在你這裡了。如煙也來了,現在就在你的內帳之中,她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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