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柳如煙靜靜的站立著,望著岳少安,面如冷霜,一身白色長裙裹體,胸前圍著一條紅紗,彷如雪中落梅,更顯其冷傲之色。她冷眼觀瞧著岳少安,一言不發。
岳少安站在她對面,嘿嘿笑了笑道:「如煙啊,你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來坐!」說著,放過去一條凳子。
柳如煙並不坐下,而是秀美微挑,淡淡的望著他道:「我今日來,是有事與你說。」
岳少安見她面色依然冷如冰霜,心想,她一定還是計較著上次的事,便上前離的她近了些道:「如煙,上次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如果發現了信,應當知道我不是成心的罷……」
柳如煙細手一抬阻止他繼續講下去,然後聲音依舊淡淡的道:「那日之事,我不想再提,岳少安,今日我來,是要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小重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很安全,你無需挂念,適當的時候,他會去找你的。」
「嗯!」岳少安點了點頭道:「謝謝,那第二件呢?」
柳如煙停了一會兒,美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才道:「岳少安,你這個人,我還是欣賞的,但是卻不是我想嫁的人,既然我們有了婚約,我也沒有辦法,遲早是要做你妻子,我也明白這點,可現在嫁與你,卻不是我心中所想,所願的。我哥說是你要與我完婚,這第二件事,我便是想請你不要逼我,雖然遲早要入你岳家的門,但我希望是你有本事讓我心甘情願的那天,我再嫁進來。不知你意下如何,當然,你現在便要完婚,我一介女子卻也沒的辦法,可你卻再難進入我的心中,心甘情願這四字,此生便是再難有望了……」
岳少安聽她說罷,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原本他也不想現在成婚,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拖著柳伯南,可他卻忽略掉了柳如煙,這女子本來就性格孤傲如雪山之鷹,即便有了婚約卻也未必便看的上他,他望著她,見他眸子清澈如水,冰冷如霜,微微嘆息了一聲,卻是有些失落,不過隨即便讓他拋於了腦後。
柳如煙的拒婚,卻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氣,岳少安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我便答應你,那你說說你要我怎樣,你才肯心甘情願?」
柳如煙美眸微眨,輕聲嘆息道:「我也不知,再你之前,我一直想著要嫁一個大英雄,大豪傑,上馬可統兵,下馬能治國,這般的人。可我現在卻不知道你怎樣才能讓我心甘情願。」
岳少安眉頭一皺,咬了咬牙道:「我知曉了,那你便請回罷,你可以放心,我岳少安絕對不會逼著一個不願意嫁給我的人與我成婚的,什麼時候你正真願意了,我再娶你!」
柳如煙神色複雜的望了他一眼,隨即蓮足輕移,來到門口後,又回過頭,輕聲道:「謝謝……」說罷之後,便拉開房門,邁步行了出去……
岳少安品位著她那聲謝謝,心中卻覺的不是滋味,緩緩的坐會了凳子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壺,「咕咚咕咚」狂灌了幾口後,才「砰」的一聲,將水壺重重的放於了桌面之上,心中狠狠的道,柳如煙,你會有心甘情願的一天的。
「壺中是水還是酒?」柳伯南說著話,行了進來。
岳少安聽聲音便知是他,也不抬頭,搖搖頭道:「酒和水有區別么?」
「當然有,酒喝多了醉人,水喝多了卻撐人。」柳伯南說著,來到了他的對面桌子坐了下來。
岳少安擦了擦唇邊的水漬道:「豈不聞酒不醉人人自醉,人若想醉,水也是可以醉的!」
「你今日說話有些怪異!」柳伯南望著他道:「我知你還未吃飯,便帶了一些來,順便與你喝上一杯……」說著,他將手中的酒菜擺到了桌面上,然後從菜籃中拿出兩個杯子,將酒斟滿,輕輕嗅了嗅,自己先喝了一杯。喝罷之後,他為自己滿上,自斟自飲了起來。
岳少安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道:「說是與我喝,你自己都喝完了,我還喝個屁。」說罷,他乾脆杯子都不用,拿著酒壺對著嘴,便如先前喝水一般「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柳伯南也不阻止,只是靜靜的望著他。
一口喝下半壺之後,岳少安才將酒壺放了下來,然後輕哈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嘴道了聲:「爽快——」
「你如此不估計自己的形象如何能讓如煙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終身託付於你?」柳伯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輕聲的道。
「原來,你都聽到了?」岳少安苦笑了一聲。
柳伯南道:「嗯!我本來是要和你商量你們的婚事,可是來了之後發現如煙在屋中,便在你的屋頂小坐了一會兒,你不介意吧!」
岳少安輕笑一聲道:「想坐便坐,我介意有能怎地,你想坐,我還能攔的住你?你便是坐上個三年五載,便也隨你!」
柳伯南放下了酒杯,輕身站起道:「你便自己喝罷,既然如煙不願意,我也不好逼她,你先將你眼下的風流韻事解決掉吧!」說罷,他輕嘆了一聲,雖然此時社會風氣男人風流一些沒有什麼,柳伯南自己卻也是風流過的,可掄到自己准妹夫的身上,他心中卻是有些不是滋味,說罷,便朝著門口行去。
「等等——」岳少安急忙叫住他道:「你說的風流韻事是指?」
「顧香凝!」柳伯南輕嘆了一聲道:「顧香凝已經被顧章帶回了顧府,現在有個頗有權勢的人在顧府提親,你自己看著辦吧!」
「什麼?」岳少安猛然站了起來,大聲道:「你怎地不早說,我要去顧府……」說罷,他便不再管柳伯南,自己率先跑了出去,朝著馬棚處凡叔的住處奔去,便要駕著他的私家車直奔顧府而去……
柳伯南望著他的背影,卻也沒有阻止,而是朝著五王爺的住處疾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