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安懷中抱著顧香凝那柔軟的身軀,才隱隱覺出一絲的不妥,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京杭書院啊,他一個先生,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學子,朝自己的屋中行去,而且這個女學子還是那種美的能迷死人的類型,若說他是救人,恐怕人們都會懷疑打人的便是他吧。
他皺褶眉頭,想了一會,想把顧香凝放到別處,但一時間那能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即便是尋著了合適的去處,那麼這小丫頭醒過來之後,萬一不分青紅皂白的來上一頓哭訴,將先前兩人那旖旎的情形添油加醋的一說,那麼他這個先生便算是做到頭了。
丟了工作,這還是次要的,恐怕殷雨倩和柳如煙也不能饒自己吧,還有那個現在朝著京師趕去的柳伯南,到時候只怕即使不將他一劍劈為兩段,那麼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思前想後,岳少安還是決定將人帶回自己的屋中先救醒再說。他抱著顧香凝,賊頭賊腦的左右觀望著,好在此時正是學堂講學的時間,書院中的行人極少,而他這裡又地處偏僻,所以他四下一望,見沒有什麼人,便抱著懷中的小人兒一溜煙兒的沖回了自己的屋中。
一回到屋中,他反腳嘡嘡兩聲,將屋門踢住,然後快速的來到了床前將顧香凝放置在了床上,摸了摸她的頭頂,只覺微微隆起一個小包,如不仔細的話,都覺察不出來,便放下了心來。
他貼這顧香凝跨在了床沿邊上,此時靜了下來,便仔細觀瞧著眼前的人兒,只見她黛眉俏彎,雙目緊閉,高高的鼻樑下,鼻尖圓圓的甚是可愛,小巧的鼻孔中呼吸均勻,恍如睡熟了一般。
凹凸有致的身段平躺著,肌膚如雪,光滑細膩,吹彈可破,細細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然而還為發育完全的酥胸卻高高隆起,竟似一握不住,岳少安的目光不由得在它上面多停留了一氣。
接著他又將目光上移,微一接觸到她的唇邊,便停留了下來,望著那小巧的櫻紅朱唇,晶瑩剔透的如同透明一般,想起先前吻上去的滋味,竟是回味無窮。
看著她雙眼緊閉,一張瓜子臉上,肌膚若水,面色平靜,他禁不住又是神心大動,將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輕輕的一吻,便覺芬芳入鼻,呼吸都緊蹙了起來。
恰在此時,她秀美一皺,鼻孔中輕輕的嚶嚀了一聲,岳少安急忙撤身坐直,在仔細一看,她似乎一沒有了什麼動靜。
媽的!岳少安狠狠的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一把,自己一直以風流而不下流自詡,現在怎能趁人之危而作出這等事來,不過目光斜睨著一瞥,但見那副嬌軀灼灼,山巒起伏,似有無盡的誘惑一般,他猛的收斂神心不敢再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站起了身來。
此處現在是不能再待著了,萬一自己把持不住,可就壞了,即便這種狀況不可能發生,但褲襠里的那個傢伙著實的不安份,攪的自己心神不寧。而那誘惑之源,卻又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再杵在這裡,無疑是給自己找罪受。
他又扭頭看了看顧香凝,覺著她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便邁步朝屋外行去,想找一去處散散心,平靜一下心情,也平靜一下褲襠里那狂矗而立的「怒火」。
他輕輕的掩好門,便朝外面行去,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片清澈的湖水旁,望著那淡淡的湖水,青青荷葉嫩蓮,心情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可微一回神,有想到今日顧香凝這事終究是個麻煩,不知該如何處理才能不動聲色,他想著主意,望著湖水的目光竟是痴迷了起來。
「兄台好興緻啊!怎麼獨自在此賞蓮?」正在沉思的岳少安忽聽身後有人說話,驀然轉身一望。
只見一個樣貌普通,手搖摺扇的年輕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但見他眉目坦然,嘴角帶著微笑,不遠處還站立著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丫鬟。
來人竟是岳少安初來書院時碰到的那個馴馬的少爺。
只是今日的他卻和那日狼狽的模樣截然不同,舉手投足間竟然有著一股睿智之氣顯現而出,這讓岳少安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了。
不過尤自想起他當日的模樣時,岳少安還是心情為之一松,笑然道:「閑來無事隨意的走動了一番,行止此處,見風景優美,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卻不將竟是這般的巧,又見到了兄台。」
「呵呵……」少爺淡然一笑道:「這到與我有幾分相似,我也是閑來信步,便行至了此處,咱們看來還真是有緣呢!既然如此,我想請兄台喝一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岳少安本也無聊,不知該做些什麼,聽他這麼一說,也來了興緻,哈哈一樂道:「甚妙,我也正有此意,那咱們便尋個去處吧。」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既然都覺此處景色甚佳,便就此觸地而坐,對飲一番可好?」說罷,他見岳少安點頭表示贊同,便回頭對那小丫鬟道:「小茹,你去只會李冉一聲,讓他帶些酒菜過來,我要和這位兄台在此對飲!」
「是,少爺!」小丫鬟答應一聲,便匆匆而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書童模樣的人,帶著兩個家丁便搬了一桌酒菜過來,放到兩人面前後,書童對著兩個家丁揮了揮手,待家丁離去後,他為兩人斟滿酒杯,隨後微退一步,神色恭敬的靜靜站立在了一旁。
書童雖然自始自終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可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氣質卻讓岳少安大大的留意了一番,他雖然是書童打扮,但一簇英博之氣飄然而身,卻和那身書童妝素顯得不協調了。
「我和兄台雖然三次見面,卻都不是有意,可見這緣分不淺,來,我先敬兄台一杯!」少爺見岳少安緊盯著那書童看,便舉杯說道。
岳少安收回了目光,也舉杯道:「兄台說的是,為了這緣分,我們干!」說罷,他便一飲而盡,用袖子一抹嘴,啊了一聲道:「好酒——」
「哈哈,痛快!」少爺也是盡飲杯中酒,哈哈笑著言道。
岳少安覺著今日的這位少爺著實和前兩次見時不同,不由得好奇道:「每次見著兄台,都給人一種與眾不同了感覺,不知兄台在書院中是何身份呢?」
「我本是個過客,來此訪友的,不說也罷,倒是兄台才來不久便聲名遠播,書院中竟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著實讓我好生佩服!」少爺打了個哈哈道。
岳少安見他並不名言,也不便追問,便也應付道:「兄台謬讚了!我只是一介書生,在書院中混口飯吃而已,那有什麼聲名,即便有,恐怕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吧,哈哈……」
「哈哈,兄台客氣了……」
兩人邊飲邊聊,說著無關大雅的話題,只說的不痛不癢,好生無趣,直到酒過三巡後,那少爺輕輕擺手,示意上前斟酒的書童放下酒壺,然後自己拿了起來,給岳少安斟滿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看似不經意的道:「如今天下太平,國運興盛,不知兄台對國事作何看法?」
他隨意問罷,將酒壺放下,似乎知道岳少安一定會說些,冠冕堂皇,不痛不癢的話一般,所以並沒有太過認真的模樣。
他這番猜想卻並非沒有道理,古代的朝廷對民間言論很是重視,動不動就搞什麼文字獄,滿清時的文字獄便尤為的突出,雖然宋朝沒有滿清時期苛刻,但一般人還是不敢妄談國事的,像現代人們可以隨意的直呼國家領導人的姓名,並不會有人覺的不尊重,而且這個年代,如果有人敢直呼皇帝的名字,那麼便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
可岳少安顯然還沒有作為一個合格古代人的覺悟,他對那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早已經覺的厭煩了,此時聽他提起了一個稍微有些營養的話題,頓時賣弄起了他那還算牽強的歷史知識。
只見他拿起酒杯,一口乾掉後,抿了抿嘴說道:「現在確實國運興盛,民風富足,但卻只限於現在!」
「哦?」少爺正在為他將斟酒,聽到他的話,起先沒甚注意,只到他說完最後一句時,才猛地雙眼一亮,抬起了頭來,望了他一眼後,隨即又恢複了正常,接著為他將酒杯斟滿後,淡淡的說道:「兄台此言何意?為什麼是只限與現在?」
岳少安呵呵一笑,抬首言道:「這不難想像,如今朝廷只重文臣言官,對武事不為看重,軍中一世戰功,還不及一篇錦繡文章,即便從武立政,卻也遠不及文臣的地位,長此下去,必將軍事衰竭,士兵戰力降低,如若外敵來犯,朝中無有可用之能將,軍中無有善戰之兵卒,縱使在富足,難不成能用稻穀糧米將敵人喂才撐死不成?即使真的能讓他們撐死,估計我們也沒有機會看到了,因為在他們撐死之前,我們不是被他們殺死,也是將自己活活餓死——」
岳少安這一番話說完,一直站在一旁的書童猛的臉色大變,雙目的目光猶如實質般的霍然朝著岳少安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