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豬頭公子急急而去的樣子,眾人哄堂大笑。
笑聲爽朗,傳遍四野,驚飛了一旁小湖之上飛掠而過的水鳥,留下一串串倒影在湖水中的身影,柳條搖擺划過絲絲微風。
笑聲過後,氣氛鬆弛了下來。
田小姐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尷尬之極,面頰微微發白,小嘴緊閉,小手揪著裙角輕輕撕拽,美眸掃過岳少安的身影,微微發紅,眼眶中淚水打轉,卻使勁忍住沒有落下來。
月牙兒般的彎眉低垂著,妙曼的身影此刻顯得有一絲荒涼,獨自站在那裡,身影柔弱如風中的楊柳一般,宛如畫卷中的女子美的讓人心疼,讓人忍不住生出我見猶憐的情緒。
岳少安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微嘆一聲。
唉!老子就是見不得女人哭,對美女的免疫力太低了,找個機會應該加強鍛煉。
想著這些,他緩步來到田小姐的身旁,輕聲細語道:「小姐莫要生氣了,剛才也是形勢所逼才對小姐無禮,在下在這裡給小姐道歉了。」
聽著他語氣溫柔,田小姐心中頓感委屈非常,美眸中的淚水再也忍受不住,唰的流了下來。
銀牙輕咬著嘴唇,努力的讓自己不發出聲響,小鼻子不斷的抽搐著,發出輕微的聲音。
岳少安嗡的一下,頭就大了,怎麼不道歉還好,一道歉反而哭出來了,女人太奇怪了。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我已經道過歉了,你怎麼還哭?不要哭——不要哭——」
岳少安一拍腦門,急忙的伸出手,想為她擦乾俏臉上的淚痕。
田小姐蓮足輕移,躲避了一下,小臉微抬,一雙美眸望著岳少安的雙眼,見他目光真誠,滿臉焦急之色,是真的擔心自己,不由的面上浮出一絲紅暈,玉手輕輕拭擦一下臉上的淚珠輕聲道:「多謝公子,月玲沒事!」
「不謝!不謝!不哭就好——」岳少安長長的吁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這人雖然口無遮攔,說話重些,但才情洋溢,且心腸耿直,到也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田小姐心中將岳少安評價了一番,雙眼卻不好意思再看他,小手在微紅的香腮上擦了擦,將頭低了下去,烏黑如瀑布般的秀髮滑落香肩,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美足連動,躲進了一旁設立的避暑簾帳之中,讓其他人再也看不到她那梨花帶雨般的憐人模樣。
「大家現在對這位公子的才學應該沒有什麼異議了吧?如果沒人再說什麼,那麼我們便定下來了,這位公子將正式成為我們書院新的先生。」院長宣佈道。
眾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岳少安的身上。
雖然岳少安楹聯對的巧妙,但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岳少安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當然還有人心中不服。
在一旁閑坐著喝茶的一個老頭此時卻站了出來,冷哼一聲道:「以一巧舌欺負女子算什麼本事,真正的育人授業者豈能只憑几句楹聯了事,如果真有些本事的話,何不在做些詩詞來以正視聽,也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那老頭口氣生硬,滿面怒容,氣勢咄咄逼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岳少安,似乎是要將他活活看死一般。
院長望著那老頭,面露不快,臉色一沉道:「田程,你是負責書院學子行為規矩的,這招募先生的事,似乎不歸你管吧!再說這位公子是那位貴人介紹來的,學識和人品本來就應該姓的過的!」
眾人聽完院長的話,一片嘩然。
「他就是那個被學子稱為黑面閻羅的田程?」
「我還以為他是個中年人呢,沒想到年紀這麼大了?」
「什麼是黑面判官?」
「這你都不知道?他便是負責懲罰那些犯錯的學子的,記的有一年一個學子因為調皮而在玩耍時撕破了一個女子的裙子,大冬天的被關在冷屋中一天一夜,差一點就凍死了——」
「這還是輕的呢,還有一次一個學子因為悄悄的在他背上畫了個烏龜,被罰掏廁所,結果掉了進去,差點沒淹死,現在那個學子還有個外號,叫金甲天神……」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一陣議論,岳少安聽在耳中,便明白了,原來這個老頭的職能便如同以前讀書時學校里的教導處主任啊!
那個叫做田程的老頭面色微微一變,隨即看到岳少安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又是怒從心起,神色一怔,對著院長道:「院長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話雖如此,但有人提出了異議,我怎麼能不重視起來,這可是關係到書院的名聲大事,不能不管的!」
院長見他又將書院的名聲這事抬了出來,便不好再說什麼了,按捺一下,坐了回去。
「伯父——還是算了……」田小姐忽然言道。
但話還沒說完,便被田程給堵了回去,只見田程淡淡的看了田小姐一眼道:「玲兒,沒你的事!」
田小姐被訓斥,便不敢再說什麼了。
岳少安一看這陣勢,霍然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欺負了小的老的出來的,他娘的,真是別人生孩子,你的肚子痛。人家小姐都說沒事了,你這老頭跟著起什麼哄啊——
「怎麼,你是沒聽的我的話么?」田程見岳少安沒有動靜,便又厲聲問道。
岳少安望了望院長,見院長對著他鼓勵的點了點頭,頓時便覺的底氣足了許多,瞥了田程一眼道:「沒興趣——」
「你——」田程什麼對策都想了,想他出什麼題,做什麼詩,怎麼批他,甚至把他抬出那位貴人該怎麼應付都想到了,卻怎麼也沒想到岳少安回答的這麼乾脆,猛的一時懵在了那裡,直到過了一會才緩了過來,氣極道:「你是怕了,還是沒有學識做不出來?」
岳少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每日吟詩作對,這本是消遣,如何能將這作為考核授學的標準?」
望著岳少安那張英俊的臉龐,田程覺的極其的厭惡,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彷彿是發自本能的。
是嫉妒?不對,年齡相差這麼多歲嫉妒他什麼?
是偏見?更不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對他有偏見呢?
田程仔細想了一先,在心裡拍了拍胸口,恍然大悟,對了,是下流!看著他那副下作的模樣便如同年輕時和自己搶女人的那個小子。
說話,動作都是那麼的下流,沒有一點高尚可言,但卻每次都能吸引女人們的目光,這是田程缺乏的,也是他最痛恨的。
我是正人君子,天生便是這些人的剋星,下流的無恥之徒將會被我的正義所壓倒。
心中想起這些,此時聽著岳少安的言語,頓覺更加的難聽了起來,隱隱的連身體都覺著有些不舒服。
田程隨即冷哼一聲道:「哼!那你認為該如何,莫不是學問不濟,做不出來,而用此搪塞吧!」
岳少安望了他一眼,看著田程的眼神,便大概了明白了,這老小子指定是要和我對著幹了,當下也不在客氣,眼神漸漸的凌厲了起來。
緩緩邁了幾步道:「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這傳道便是教授學子們怎麼成長,豎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讓他們明白是非曲直,做人的道理,端正自己的行為品行,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而且,這其中有人行差踏錯還要負責糾正,告訴他們那些是對的,那些是錯的!做為一個合格的先生,不單這樣,且需要注意提高他們從生活學習到身體整體的一切,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