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旗開得勝

「好吧,後天上班就幫你傳。」藍妺咬了咬嘴唇,「萬一喬董一怒之下將你掃地出門,你是不是馬上就會和我開始合作?」

行呀,藍妺想得還挺長遠,何方遠點頭笑了:「好,如果喬董現在就趕我出立化,那麼我馬上就回身朝他心口上再插一把刀。」

「話能不能說得別這麼嚇人,直接說分他一杯羹不就成了?」藍妺做了個鬼臉。

「你或許和喬董有關係,可以直接說上話,但你還是沒我了解他,我說的心口一刀,是喬董自己的真實感受。」何方遠意味深長地笑了。

送藍妺到了家門口,何方遠下車:「坐你的車送你回家,我還得自己坐地鐵回去,藍妺,記住我的好,記住我的真誠。」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藍妺甜甜地笑了笑,「你也記住,你和常辛兒只是同學,別越界。還有,我有一套房子一直閑置,想請她幫我看房子,你問她願不願意。」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拆散我們?」何方遠一陣壞笑,「如果她住你的大房子,能不能帶上我?和常辛兒住在一起,我既不用打掃房間,又不用做飯,還不用洗衣服,太幸福了。」

「想得美!」藍妺一溜煙跑了,扔下何方遠一個人呆立原地。

周一一上班,藍妺就直接到了十八層,來到了喬國界的辦公室。

喬國界的辦公室一般人進不來,除非有預約,否則即使是興眾內部的高管想見喬國界一面也不容易。藍妺卻不用預約,直接就闖進了喬國界的辦公室。

「喬叔叔,我來打擾你了,不會不歡迎吧?」女人天生的優勢就是撒嬌,尤其是漂亮女人,在男人面前有天然的性別優勢。

喬國界今年才剛剛40歲,按照新劃分的標準,他還是青年,藍妺只比他小了十來歲,叫他叔叔,也是因為他和藍妺的父親交好的原因。

「怎麼會,來,藍妺,坐。」平常深居簡出的喬國界在接觸新聞媒體採訪時,經常面色沉靜,在藍妺面前,他笑容滿面,微微欠了欠身子以示歡迎。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也知道喬叔叔平常忙,所以來到立化之後,也一直沒有打擾你,喬叔叔不會怪我失禮吧?」藍妺就勢坐下,「我來呢,是想就目前的形勢向喬叔叔說說我的想法。」

「好呀,歡迎。我最願意聽年輕人的建議,年輕人思路活躍,對互聯網有天生的靈敏嗅覺。」喬國界心裡在想,藍妺來立化說是對互聯網行業感興趣,不想從事傳統行業,想投身到互聯網行業,這個理由也算充分,他也沒有多想。安排一個子公司的總監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件,他也壓根沒有放在心上,以他和藍妺父親藍成器的交情,一個總監的位置不算什麼。

藍妺微微坐下了身子,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一五一十將何方遠交代的話和盤托出,當然,順序也沒亂,先盛讚喬國界的高瞻遠矚,再提出分成比例百分之百返還版權方的想法。

說完後,藍妺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心想何方遠,你可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如果喬國界否定提議,我就說是我的想法,如果他接受建議,我再報上你的名字,總之不管輸贏,你都是最大的人生贏家,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好。

喬國界聽了,久久無語,站了起來,背著雙手來到窗前,朝窗外望去。

興眾大廈剛落成時,雖說不是下江第一高樓,但和周圍的高樓相比,也如鶴立雞群一般突出。所以以前喬國界最喜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視下江,頗有一種舍我取誰的豪邁和大丈夫生當如此的自豪,只不過十幾年過去了,時過境遷,現在的興眾大廈早已不復當年的鶴立雞群,就如興眾逐年下滑的業績一樣。放眼望去,興眾大廈的周圍全是高不可攀的高樓,興眾被高出許多的高樓包圍,猶如英雄遲暮美人白頭,滿目都是滄桑。

如同外面陰雲密布的天氣一樣,此時的喬國界心中也是烏雲滾滾,只差一點兒就電閃雷鳴了——怎麼會?藍妺才投身到互聯網行業多久,或者說,她完全就是互聯網版權產業的門外漢,她怎麼可能想出這麼契合他的心意的創意?

猛然回過身來,喬國界直視藍妺的眼睛:「藍妺,你說實話,這個創意是你想出來的?」

藍妺被喬國界一語點破真相,頓時心慌了:「其實,其實,我是替別人傳話的……」

「是誰?」喬國界繼續逼問,他不允許下屬有欺騙他的行為,尤其是當面欺騙,即使藍妺也不行。

「何方遠。」和老辣的喬國界相比,藍妺在意志力上還是差了一些火候,一下就交底了。

「何方遠?又是他?」喬國界臉色平靜如水,「好,你先回去,讓他上來見我。」

藍妺忐忑不安地下樓,心裡懊惱,沒辦好何方遠託付她的事情,她覺得心裡有愧,同時更為自己被喬國界一句話就逼問出了真相而責怪自己不夠鎮靜。

「方遠,對不起,我把事情辦砸了。」藍妺低下頭,一副做了錯事的小學生模樣,「你罵我好了。」

「怎麼了?」何方遠欣慰地笑了,藍妺能勇敢面對自己的失誤,就不是刁蠻任性的富家女,是好事。

「喬董發火了,讓你馬上上去見他。」

「這應該是好事呀。」何方遠輕輕一拍藍妺的肩膀,「我沒怪你,你也沒做錯事,我先上去了,等我好消息。」

「嗯。」藍妺難得地在何方遠面前乖巧一次。

何方遠上樓而去,藍妺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路過黃是道辦公室的時候,不經意看了一眼,見楚一亭正在裡面,也不知在和黃是道眉飛色舞說些什麼。

「何方遠最近動作不斷,明顯是想引起喬董的注意,他還挺有心機,撈了一個常務副難道還不滿足?再往上,可就是陳總的位置了。」楚一亭眼尖,眼光一掃就注意到了藍妺從門口經過,她撲哧笑了,「何方遠商場情場都得意,你沒注意到最近藍妺和他來往密切,我看呀,他說不定快要推倒藍妺了。」

「怎麼會?藍妺怎麼會看上他?藍妺可是白富美,何方遠就算是立化的常務副總,在她眼裡也是一個窮屌絲。」黃是道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多半是他利用藍妺不懂業務接近藍妺,讓藍妺成為他接近喬董的梯子。」

「你不是女人,怎麼懂得女人心?藍妺別看是白富美,心思單純得很,一看就沒有談過戀愛,很容易被何方遠騙得團團轉。何方遠這種鄉下來的小子最會甜言蜜語騙城裡的女孩了,這叫農民式的狡黠。」楚一亭極盡嘲諷之能事。

「何方遠不是農民出身,倒是你好像是農村來的?」黃是道一時腦子短路,一不注意揭了楚一亭的短,「我老家也在蘇北農村,別動不動就地域歧視。一亭,你別忘了,喬董也是從小縣城來到了下江。」

楚一亭哼了一聲,不滿地白了黃是道一眼:「行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吧。再不堵住何方遠,何方遠就真的騎到我們頭上耀武揚威了。陳果也真是,怎麼非要重用何方遠?何方遠可是江武的得力幹將,他也不怕何方遠是江武留在立化的內線?」

「何方遠不會是內線,我都清楚這一點,陳果會不清楚?陳果重用何方遠也對,他在立化沒有根基。而何方遠身邊有幾個同盟,上次剩下的五個老員工一走,現在何方遠幾個人是立化最有資格最有從業經驗的小團伙,現在新來的員工,也有一半圍著何方遠幾個人轉。在立化,何方遠一系作為新興勢力,正在逐漸壯大……」黃是道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再加上有藍妺、史尚飛也跟他關係不錯,從正面戰場,我們真的還鬥不過他。」

「所以要從側面戰場打敗他。」楚一亭蹺起二郎腿,撥弄了一下頭髮,「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你說,什麼時候點火比較好?」

「先不急,等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先讓何方遠再上躥下跳幾天,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等他快要爬到屋頂的時候,突然抽了梯子,你說,他會不會摔得遍體鱗傷?」黃是道嘿嘿一笑,「一亭,你的手法很絕,我都佩服你了。先扳倒了海山,後打垮了何方遠,等於是立化的兩個常務副總先後折損在你的手裡,你太了不起了。」

楚一亭自得地一笑:「我沒了不起,就是順應潮流,一切為了公司利益著想罷了。」

黃是道雖然和楚一亭關係不錯,不過見楚一亭大言不慚地說出一切為了公司利益著想的話,臉不紅心跳,他就更佩服楚一亭的臉厚心黑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剛才何方遠亟亟上樓,幹什麼去了?陳總沒在樓上,難道是去見馬總了?」

「打個電話問問馬總不就知道了。」

黃是道拿起電話打到了馬大勉的辦公室,假裝彙報了幾句工作,就含蓄提到了何方遠上樓的事情,馬大勉說他沒有找何方遠談事。

「怪了,難道何方遠上樓去見喬董了?」

「見喬董?怎麼可能?」楚一亭一下站了起來,「喬董什麼時候有時間見子公司的一個常務副了?」

是呀,按照喬國界多年的習慣,有資格和他接觸的高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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