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加快布局

「肯定是了,而且還是在謀劃一出資本較量的大戲,立化事件,驚動了不少人,是好事,也是壞事。」何方遠微微搖頭。

「你剛才說可以早做準備,是什麼意思?」梅荏苒睜大雙眼,「是不是興眾文學融資了,你就打算辭職了?」

「看情況再定吧,如果轉讓股份過多,出資方最後控股了,我想我們留在立化也意義不大了。資方畢竟是外行,不了解互聯網版權產業的特點,亂指揮的話,我們聽還是不聽?不過根據我對喬國界的了解,他不會現在就打包出售興眾文學,頂多轉讓一部分股份,套現一部分資金以彌補最近的資金缺口,以後,他還會等興眾文學上市來帶動興眾整體業務的提升。」

「萬一真的資方控股了,我們不留在立化,能去哪裡?難道去開天?現在去開天,也沒人要我們了吧?」梅荏苒被何方遠的話嚇到了,「你可別嚇我,好不容易覺得安定了,怎麼又要折騰?」

「資本市場的硝煙才剛剛點燃,更大的折騰,還在後面。」何方遠笑著看了范記安和徐子棋一眼,「企鵝接手了創始團隊,並不表明千方和芝麻開門就會收手,立化一家獨大的局面從此結束了。企鵝和創始團隊開闢了新的戰場,許多資本都看到了互聯網版權產業的巨大商機,相信在接下來的兩年之內,會有大批資本湧入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說不定有一天,有風投會找到我們,讓我們成立管理團隊,我們也和創始團隊一樣,坐擁數億資金,躍馬揚鞭,開闢新的戰場……」

「哇,太振奮人心了,我要當常務副總。」梅荏苒雙眼放光。

和梅荏苒的關注點不同的是,范記安到底更成熟更有城府:「何哥,真有這麼一天,你一句話,我絕對一路追隨。不過我提個建議,我們團隊必須控股。」

「哈哈,這個到時候就看怎麼談判了,最好的結果當然是管理團隊控股了。」何方遠笑道,「從現在起,都努力工作,提高自身能力,同時,隨時關注業內動向,準備隨時揭竿而起。」

「聽何哥的口氣,是不是都接觸過投資方了?」徐子棋半天沒說話,就在一旁眯著小眼樂個不停,終於逮著個空兒說話,一問,就問到了敏感問題。

「保密。」何方遠嘿嘿一笑,外交辭令一樣的語言運用得很嫻熟,沒辦法,新聞聯播看多了,「無可奉告。」

「我去!」徐子棋和范記安一起鄙視了何方遠。

飯後,徐子棋和范記安先撤了,梅荏苒開車送何方遠回家。

「忽然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總是讓女人開車送回家。」何方遠深刻地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有什麼,現在還分什麼男送女女送男,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梅荏苒開車的水平不如藍妺,她開得很慢,很平穩,雖沒有刺激和驚險,卻能讓人感受到平和從容。

「其實我想說的是,上次李叢林和馬大勉特意留下我說話,後來馬總說了一句以前虧待我了,我當時還沒有領會到什麼意思,直到今天下班前才知道,原來馬總特批,為我配了一輛汽車。」何方遠一揚手中的鑰匙,「大眾十幾萬的汽車,比不上你的百萬寶馬M3,不過也是我應得的獎勵,是公司對我的肯定。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別開這輛寶馬了,需要的時候,我可以送你回家。」

梅荏苒頓時得意揚揚了:「為什麼不讓我開寶馬?為什麼要管我?我是你什麼人?你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我才會考慮你的話。」

「如果你不喜歡顧南,就別要他的東西。女人一定要記住一個道理,不喜歡一個男人,就別利用他對你的好感玩弄他的感情揮霍他的金錢,否則早晚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償還不起的。」

「你如果說,你喜歡我,不想我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我不但立刻把車還給他,還會把包也還給他,不會留下他的任何一件東西,哪怕這個東西價值連城!」梅荏苒目光如火直視何方遠的雙眼,「何方遠,你敢不敢給我一個承諾?」

何方遠愣了一會兒,懶洋洋地搖了搖頭:「男人的承諾都不可靠,我不想騙你。」

「就算你騙我,我也認了。」梅荏苒的眼中湧出了淚水,「要你一句話哪怕是假話,真的這麼難?」

何方遠嘻嘻哈哈一笑:「太嚴肅了,不好玩,美人靠,你還是適合走宅男女神的路線,不適合演悲情戲,來,萌一個,笑一下。」

「下車!」梅荏苒生氣了,一腳剎停汽車,「何方遠,你別後悔!」

「真趕我下車呀?」何方遠賠著笑,「美人靠,你給我點兒時間好不好?」

「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了,何方遠,請你下車。」梅荏苒的淚水終於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何方遠站在燈紅酒綠的街頭,望著絕塵而去的寶馬M3的尾燈,他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邁步就朝地鐵站走去。才走沒幾步,忽然聽到身後有一個遲疑的聲音在喊他:「何方遠……你是何方遠?」

聲音有點耳熟,到底是誰,卻想不起來了,何方遠回身一看,身後兩米開外站著一個女孩,穿一身素色連衣裙,亭亭玉立如暗香浮動的夜來香,裸露在外的小腿閃爍逼人的青春光澤,微瘦的瓜子臉和稍嫌苗條的身材,身邊還有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五月末的下江,夏天已然來臨,微風吹動,花香襲人,花香中更有一絲喚醒久遠回憶的枙子香氣,何方遠瞬間回到了輕舞飛揚的大學時代,回到了他回味悠長的初戀時分。

「常辛兒?」何方遠喜出望外,向前一步,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怎麼是你,辛兒?」

「是呀,我也以為認錯了人,就試著喊了一聲,沒想到還真是你。人生無處不相逢,相逢疑是在夢中。方遠,你一直在下江?」常辛兒一開口還是一口軟軟的江南口音的普通話,當年,正是她的清純和綿軟的普通話征服了何方遠,讓何方遠為她痴迷了整整三年。

而最讓何方遠痴迷的是常辛兒身上的枙子花香。

常辛兒是何方遠的大學同學,也是何方遠同屆的校花。當年追求常辛兒的人無數,何方遠只是其中之一。實際上,何方遠差一點就要抱得美人歸了,眼見常辛兒就要倒在他的懷中之時,突然有一個富二代平空殺出,憑藉寶馬和每天上百朵鮮花的攻勢,成功地俘獲了常辛兒的芳心。

何方遠功虧一簣,並不甘心,想當面找富二代理論一番,結果和富二代糾集的一幫人打了一架,他沒吃虧,也沒沾光,後來從不喝酒的何方遠喝得酩酊大醉,用來紀念他純真而短暫的初戀。

說是初戀,準確地講,應該算是單相思,當時常辛兒對他說有情意,似有還無。

大學畢業後各奔東西,也就失去了常辛兒的聯繫,何方遠沒有留在北京而來下江工作,未嘗沒有因為常辛兒家在江南離下江很近的原因。只不過人生隔山嶽,世事兩茫茫,一晃畢業五年了,他從未再見過常辛兒一面。

不想在他幾乎遺忘了常辛兒的時候,常辛兒卻不期然出現在了面前。

「我來下江五年了。」何方遠感慨萬千,「辛兒,你這是去哪裡?」

常辛兒眉宇之間微有失落之意:「我正在找地方住……丟了工作,又沒了住處,讓老同學笑話了。」

「怎麼會這樣?」何方遠忙說,「大晚上的,去哪裡找地方住?如果你不嫌棄,先到我的住處湊合一晚上?」

「和你我就不客氣了,就麻煩了。」常辛兒喜出望外,「謝謝你呀方遠,要不是你,說不定我要流落街頭了。」

何方遠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他讓常辛兒睡他的床,他睡沙發。常辛兒還是和以前一樣隨和淡然的性子,也沒推辭。

「畢業後,我和吳博棟分了手,回到了江南,在家鄉的江南小城教書,一直過著平靜知足的生活。誰知有一天,爸媽突然得了重病,撒手人寰,我孤身一人離開家鄉,來到了下江。」常辛兒洗澡之後,換了一身睡衣,長發披肩,盤腿坐在沙發上,細聲細語和何方遠說起了她的過往。

「到了下江,先是找了一家外企,只幹了半年,假洋鬼子的中國總監想潛規則我,被我拒絕了,他一怒之下就辭退了我。後來我又接連在三家公司做過,時間都不長,要麼遇到讓我當花瓶陪酒的上司,要麼遇到要包養我的總經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想在下江這座現實到勢利的城市生存下來,太難了。最後這家外企,我工作了整整兩年,也升到了副總監的位置,本來前景還算不錯,卻突然出了一件事情,我成了替罪羊,被掃地出門了。」

常辛兒臉上無喜無悲,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也許是生活中太多的不幸磨平她的憂傷,又也許是她習慣了大都市的冷漠和無情,總之,她平靜地面對一切變故。

「我的頂頭上司總監鍾果萌因為不堪忍受工作上的壓力和升職前景無望的絕望,在公司上吊自殺了,她家人向公司索賠500萬,打官司卻輸了,我替她說了幾句公道話,公司就開除了我,還直接將我趕出了宿舍。我的錢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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