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方向

我去,敢情劉薇薇才是商場高手,深得厚黑三味,貪婪到了無恥沒有下限的地步。不想還好,一想更讓何方遠怵然心驚,劉薇薇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還有龐大的同盟,國內有多少和她一樣的丈母娘,不求女兒是不是完美無缺,只求女婿是有求必應的冤大頭。怪不得現在都說是丈母娘經濟,一個丈母娘,生生拉動了房地產和汽車行業的消費,威力堪比華爾街。

「我忽然覺得顧南也挺可憐,在你媽眼裡,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冤大頭。」何方遠深刻地搖了搖頭。

「你還是先可憐可憐你自己吧,我媽說,要我向你索要青春損失費,最少50萬。」

「噗……」何方遠的咖啡終於噴了出來,他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別說我沒怎麼你,就算推倒了你,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憑什麼向我要50萬?50萬,你媽也真敢獅子大張口,她怎麼不去搶銀行?你自己說說,美人靠,要是你,你會向我索賠多少?」

「我呀……」梅荏苒咬著嘴唇,雙眼迷離,嘻嘻一笑,「一分錢不要,還倒貼。」

一句話說得何方遠又氣順了,他擺了擺手:「算了,不和老娘們兒一般見識了。說正事,你有時間向你爸打聽打聽,問問信光是不是要向興眾注資,最主要是,探聽一下喬董是不是真的有融資的打算。」

「好,我一會兒就問。」梅荏苒起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何方遠正在看一份報表,沒抬頭。

「如果我真愛上了你,賴上了你,你怎麼辦?」

「嗯?」何方遠抬起頭來,想捕捉梅荏苒的表情,看她的話是玩笑還是一本正經,梅荏苒卻已經走了,背影娉婷,長裙如夢。

十點多,陳果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召集何方遠、黃是道、藍妺和楚一亭召開緊急會議。

「初步確定,創始團隊的資方是企鵝,喬董親自下令,興眾文學全體動員起來,盡最大可能狙擊企鵝和創始團隊的聯手!」陳果大手一揮,氣勢十足,「我和馬總會去深圳出差,方遠、是道,你們去北京出差,藍妺、一亭,你們去下江的企鵝分公司。我們兵分三路,三管齊下,務必勸說企鵝放棄和創始團隊的合作。」

企鵝總部在深圳,同時在北京和下江分別有分公司。

「陳總……」陳果話音剛落,黃是道發言了,「我和下江的企鵝分公司打交道比較多,北京的分公司基本上不認識什麼人。」

「企鵝在北京的分公司,我有關係。」黃是道話一說完,藍妺就插嘴說道,「不如我和何副總去北京,讓黃是道和楚一亭留在下江好了。」

「下江的企鵝分公司,我也有過接觸,北京方面幾乎沒有來往,去了也白去。」楚一亭也不想去北京跑一趟,忙附和了藍妺的話。

「好吧,就這麼定了。」陳果見各自重新組合了搭配,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藍妺和何方遠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會後,藍妺隨何方遠來到辦公室。

「何副總,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去北京嗎?」

「不知道,請藍總監明示。」何方遠不咸不淡地說道。

「不想知道就算了,我還懶得告訴你呢。」藍妺見何方遠興趣不大,轉身就走了,「收拾一下,下午的航班。」

女同事多了麻煩,因為女人喜歡感情用事。美女同事多了更麻煩,因為美女往往更敏感。何方遠無奈地笑了笑,沒去多想藍妺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出差,而是想到了這一次近乎全體出動的狙擊行動的背後,應該是他的話對喬國界帶來了不小的觸動。

從某種意義上講,喬國界先是聽他的消息然後不知道又從哪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總之他的提醒,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說明他在喬國界的心目中,至少佔據了一席之地。

好事,他的策略奏效了,如此一來,他下一步的方向就更明確了。

不過……對於喬國界做出全面狙擊企鵝和創始團隊聯手的決定,何方遠並不看好。企鵝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可圖,否則想讓企鵝放棄即將到手的一個寶藏,絕無可能。

早先曾有傳聞,企鵝意欲出資5億美元收購立化,喬國界開出的條件是,只收購立化是8億美元,收購興眾文學也是8億美元,企鵝覺得要價太高,最終沒有談妥。再聯想到當初江武提出管理者收購的提議,也是擬出資四到五億美元,江武等人手中斷然沒有四五億美元,那麼他們只能融資,背後出資方是誰?恐怕八成還是企鵝。

企鵝對互聯網版權產業垂涎已久,早想一口吞下,只是苦於沒有機會。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不比其他行業,從零開始很難,只憑企鵝一己之力,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業內最優秀的團隊就是立化的創始團隊,而業內最富有創造力的資源就是立化手中十年沉澱積累的資源。

互聯網版權產業還有一個特點——時間積累,沒有一定的時間,資金再雄厚也見不到成效。就如植樹,陽光充足雨水豐沛,也必須要經過幾年時間的精心培育才能成材。

基於以上分析,企鵝好不容易得到了創始團隊這一塊肥沃的土壤,而且創始團隊還是自帶資源的樹苗,只需要企鵝現金的陽光和渠道的雨水就可以長成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企鵝萬事俱備只欠時間的東風了。在這樣的情形下,會因為喬國界的狙擊而放手?

別說小馬哥不會,換了何方遠,他也不會。商場之上,沒有面子一說,何況喬國界的面子在小馬哥面前,未必管用。

喬國界此舉,或許是病急亂投醫,同時也說明了一點,喬國界這些年過於獨裁了。近一兩年來他久居國外,很少回來,對國內的形勢估計不足,但他再深居簡出,也是深宮的帝王,他做出的決定,興眾上下人人俯首聽命,無人敢提出反對意見。這一次的狙擊計畫如此輕率,卻還能迅速地得以落實,可見董事會應該是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興眾這些年下滑的趨勢不減,喬董如果不及時放權,還是一人獨裁,他的能力高度將會是興眾最高的高度。創始人成為公司發展的天花板,是一家公司走向死亡的開端。

何方遠甚至想,他到底能不能藉助興眾這艘搖搖欲墜的巨船實現他一飛衝天的夢想?

「何哥,你要和藍總監一起出差去北京?」范記安敲門進來,一臉賤笑,「草根逆襲白富美的機會來了,一定要抓住機會,爭取一舉推倒,何哥,你是我們全體草根最後的希望了。」

「一邊涼快去,成天不想正事,范賤,你什麼時候才能以天下為己任,以蒼生為責任。」

「能,等我當上了國家領導人,就能了。」范記安知道何方遠是在嘲笑他,才不以為意,「以我現在的層次,吃地溝油的命操哪門子中南海的心,是不是?我頂多關心一下何哥的性福就行了。」

「每一個白富美的背後,都有一個有錢有勢的老爸,上床容易下床難。范賤,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可以偶爾范賤,但有些事情,一次也不能范賤,范賤一次,悔恨一生。」何方遠語重心長地教育范記安,其實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聽。他對藍妺沒有非分之想,就算偶爾有不安分的念頭,他也會趕緊壓下。也許,他最合適的女人還真是梅荏苒了。

「去北京,多半白跑一趟。」范記安不扯了,說到了正事,「不過白跑也得跑,上司有吩咐,下屬就是跑斷腿也得做做樣子。對了,我最近發現大麗花有和黃是道勾搭成奸的跡象,我和徐子棋會替你盯緊他們的。何哥,你就放心去北京吧,帝都人們歡迎你。」

「楚一亭和黃是道留在下江,我估計他們去企鵝下江分公司,也就是應付一下差事,其餘時間,多半會用來在公司內部活動。你讓子棋留意黃是道就行了,你多關心一下楚美女的工作和生活,最好連私生活也別放過。」

「我是那種人嗎?」范記安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我剛買了一個觀鳥鏡,真貴呀,三千多,正好可以觀察到楚美女的房間,也是巧了,她和我住同一個小區,而且和我正對面。不過我可事先聲明,我絕對沒有偷看她換衣服洗內褲,我只是抱著欣賞一切美好事物的心態欣賞一下她優雅的人體動作……」

「行了,行了。」何方遠打斷范記安的眉飛色舞,「你隨便欣賞美,我只想知道楚美女回立化,到底有什麼目的,其他的事情,包括她的私生活和裸照,都不關心。至於你是不是感興趣,我也不關心。」

「知我者,何哥也。」范記安笑得更下流了。

下午,何方遠和藍妺趕到機場的時候,本來晴空萬里的天氣忽然就電閃雷鳴,然後很不幸的,航班延誤了。

「虎行風,龍行雨,貴人出行招風雨,得了,等吧。」在貴賓候機廳,何方遠不慌不忙拿出手機,連上機場的wifi,開始刷微博。

「這得延誤到什麼時候?」藍妺焦急地看了看手錶,「早知道坐高鐵多好,坐飛機太麻煩了,再延誤下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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