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賴寶愛體育 球場上的屌絲

早些年喜歡足球,源自於滿足感,用當今的話說,是屌絲的自我彰顯。而且那時候的喜歡,不單單體現在看,還在於踢。初中踢野球,高中就校隊了。小人得志的自我褒獎一下,我踢的是中場,優勢是視野開闊,傳球精準。同樣是長傳沖吊,我基本上能讓本隊前鋒舒舒服服地拿球射門,就像打籃球我也是組織後衛一樣,我是個極其適合做嫁衣的人物,否則我也不會當過那麼多年的組織委員……

遺憾的是,在學生時代,一個優秀的中場,如同一個優秀的後衛一樣,總是站在這舞台,聽到掌聲響起來,我的心裡有一些無奈。因為掌聲不是給我的,看台上吱吱哇哇的女生們,一切歡呼掌聲都是先給進球的前鋒,就如同在籃球場上,一樣的歡呼都是先給運球過人上籃的得分後衛一樣。那些女生不會去理會誰做嫁衣,誰傳球,誰掌握時機一腳直塞讓前鋒輕鬆破門,她們只注重結果,誰進球誰就是英雄。

畢業後的很多經歷,與上學時那些加油吶喊的女生的態度如出一轍,完全的同理可證,不管你是多優秀的人才,不管是不是在上升期,不管你有多遠大的前途,你沒錢就不行,不管你是有爹有關係有門路有各種犯規途徑,只要有錢就是真的;就好像你守門員的撲救再精彩,後衛的防守再完美,中場的組織再牛逼,前衛的助攻再犀利,可惜你不是前鋒,你沒有進球後各種耍帥的動作,沒有滿場飛奔的自豪,沒有上體育頭版的照片,各大視頻的進球集錦里也沒有你,無論你對這個進球做了多大貢獻,你始終是個遠遠跑來抱住進球前鋒一同慶祝的屌絲,那麼你就不受待見。

就好像C羅進球,一般就只知道C羅,巴神進球,那也就只曉得巴神,但中場組織的是誰?發角球的是誰?沒人在意。體育新聞里也只是播進球和慶祝的畫面。進球的永遠都是主角,無論從後場到中場到前場多少人倒腳直塞傳中,進球那個人才是王道。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前西德國家隊主教練郝貝格說,足球是圓的。很多人解釋這句話的意思是輪迴,賽果無法預料,強隊會輸給弱隊,周而復始。但我倒是覺得,這句話是在說一種人生態度,足球是圓的,意思是——滾!

很多資深球迷,對五大聯賽和各個國家隊的中場大將和超級後衛的名字倒背如流,如我這種半吊子球迷,張嘴也可以說出卡納瓦羅、特里、費迪南德、盧西奧、內斯塔等等,但對於不是球迷的球迷,如我媽,知道的都是巴喬、羅納爾多等等舉世聞名到婦孺皆知的前鋒。

我想說的是,我們很多人,在生活和工作中是超級後衛,是中場陰謀家,我們不是前鋒,電視台的進球集錦里沒有我們,但總有人知道我們有多牛,無論是父母、朋友,還是同事,哪怕是領導,總有人知道,進球的那個不是我們,但我們是制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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