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賴寶愛扯淡 芳,草碧,連天

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生無法逾越的障礙,或者生理或者心理,這真是很讓人無奈實事。這些天我總是莫名在總結排算自己的難逾,這些障礙因人而異,於他人如反掌舉手,於自己便是天塹鴻溝。舉個例子,很多女孩怕毛毛蟲——那種粗長的、紅黑色、身軀臃腫如含膿一樣,全身長滿針刺一般一指節長的硬毛,放在你手心,蠕動。是不是想像一下這畫面,很多人就會打個寒戰,咧嘴厭惡不堪地「咦——」一聲。但我不怕這玩意,這就是因人而異。但說到我怕的,不堪忍受的玩意,很多人都會嗤之以鼻,這有什麼呀。那我怕什麼呢?別逗了,我不會說的。

在研究自己的天塹的過程中,我越來越不樂觀,甚至推翻了自己長久以來試圖讓自己安身立命常樂知足的樂觀說。樂觀不是無所謂,不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也不是無花無酒鋤作田。原來以前我把樂觀看得太樂觀了,甚至有點內用儒術,外示黃老。用句文言文來形容,那就是——活擰巴了。

錯誤的樂觀主義導致我總遭騙,總是獻人玉帛,收之瓦礫。每次胡義氣一氣的同時,背後被插了一刀,或者迎面被飛了一鏢,總是當即挺疼,結痂就完。跟別的朋友聊起,招致一頓臭損爛罵,打個哈哈過去了,有時候說起,朋友比我還氣,隔著千萬里都恨不得伸手抽我一嘴巴的義憤填膺。於是當即也恨自己,但恨著恨著就忘了。人都這樣,可以恨某個人很長時間甚至一輩子,但恨自己也就那麼一會兒,誰捨得真恨自己?電視劇電影里總有那麼一句台詞:「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純粹放屁,一輩子不原諒自己,天天恨自己,時刻琢磨著找自己報仇,那還活個屁啊。

以前總覺得有點道法自然的意思,天有道即天有眼,有道萬物得之以生,百事得之以成。無為而治么,不就是無政府主義,對自己當然是無政府主義,誰還在心裡給自己設個政府啊,那還用不用專門給自己編一套《憲法》?

現在看,人還真的得有個自己的政府,給自己個說理的地兒,給自己些規矩,不然就不存在樂不樂觀了,樂觀不是為所欲為,不是隨地哭笑。

一些念頭和詐屍般的想法,得益於思考,這話有點大,但其實我們現在,每個人,每天,有多少時間留給自己思考的?很少啊,我就是,忙時候就碼字碼字,查資料查資料,開會開會,聊本子聊本子,閑了累了煩了,就看碟看書打CS發泄要麼斗狗,對,沒錯,不是逗狗,是斗,真打。我勝多負少。

這些日子再次把鍛煉撿起來了,每天十公里或者十五公里慢跑,加一些其他鍛煉。不聽歌,長時間的慢跑很枯燥,除了思考沒別的可做,這樣的好處就是,會想明白很多以往想不明白甚至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

附加效果也明顯,前陣子老媽來我這,我胡吃海塞,後來又去外地轉,很長一段時間不規律,胡吃海塞,七月底稱的時候,體重直接飆過一百五。現在恢複跑步和作息規律,不喝酒,現在是一百三。近一個月又二十斤消失,等於我思考了二十斤的問題,保守估計起碼解決了十斤的問題,這真是很有益處的事情。

除了瘦下來很有成就感之外,很明顯,我覺得我開始從前段時間跌進去的那個大坑裡,一點一點爬上來了。而且不是急於爬上來,迫切逃命地爬,而是邊爬邊思考,自己怎麼掉進去的,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進步。以往我總是遇到困難和問題、挫折,便急於讓自己開心、樂觀、忘記,儘快調整恢複,甚至不願意回頭瞄一眼,現在是這樣,在解決困難,拜託低落的同時,還會試著去思考困難本身,這樣,我就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七百八十五次。

我準備說幾句很哲學的話,但在說這幾句自拙的話之前,我必須鄙視一下哲學這個詞:我不覺得現在有哲學家,或者哲學學者。大學的確有哲學系,但那是研究哲學家的哲學,研究別人的哲學的人也叫哲學家么?張嘴閉嘴柏拉圖說過什麼,亞里士多德說過什麼,笛卡爾說過什麼,乃至老莊孔孟說過什麼,都在重複別人的哲學,活在別人的哲學體系當中——一句話,真正的哲學家如今都死了,活著的哲學家都是老百姓。

沒事看古詩詞,會發現咱古代的哲學家多了去了,只不過後人都不以為罷了。比如李白,大詩人,但看他的一些詩句: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仔細琢磨,不哲學么?比如杜甫的詩——往還時屢改,川陸日悠哉。相閱征途上,生涯盡幾回?——不哲學么?再舉個耳熟的例子,白居易的「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仔細想想,這裡面的哲學思想深了去了!

寫飛了,險些忘了自己要寫啥。我就是想說,這命運吶,就是一絕頂高手,這生活呢,就是一本武功秘籍。你光看秘籍看不懂,還得武林絕頂高手調教,但高手都怪癖,喜歡挑那些笨徒弟教,好顯出自己的教授能力,比如洪七公非得教笨得腦袋缺根筋的郭靖;比如金輪法王非得收的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徒弟達爾巴;比如最新一集的《麥兜響噹噹》里,和李小龍過過招的武當掌門好死不死非得教麥兜拳術,再比如所謂著名音樂製作人非得當眾推崇還收了一個彈吉他唱歌都跑調的怪咖……

我估計,我也就是這麼個笨徒弟,自己看不懂秘籍,坐等調教,調教一點領悟一點。日積月累也會略有小成,哪怕最後成不了什麼高手,但有個一招半式闖江湖總問題不大。

當然,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生無法逾越的障礙,或者生理或者心理,這真是很讓人無奈實事。就好比九陽神功和葵花寶典不能同時修鍊一樣。至於我的障礙、天塹、鴻溝……是什麼,好吧,我還是說了,但知道我的弱點後,不能拿這個攻擊脅迫我!

我一生都無法逾越的障礙就是,我最怕被長相靚麗清秀、說話嗲嗲可愛、皮膚白皙作風大膽的中外美女調戲,真的很怕。不要,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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