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賴寶愛生活 趣事拾遺

昨兒有個好玩的事,我正伏案勤奮地咬指甲發獃,忽然就飛來一隻蚊子。圍著我哼哼唧唧,欲落還羞,和羞走,振翅回首,卻在耳畔嗅。

正飛我斜上角度,我眼疾手快,抬手一指,正中它的氣海穴!

這一瞬的一瞬,驚異的事情發生了,我手指剛碰到蚊子的剎那,居然產生了靜電,「啪」的一聲,清晰脆生,那蚊子一下被打出去了,然後就落地了,我走過去,伸手摸摸它脖頸處的靜脈,已經死了。

天地良心,我本未想取它性命的。

而且眾所皆知,叮人的都是母蚊子,我竟然和一隻母蚊子之間來了電,太不符合常理了,我對它絲毫沒有一見鍾情的感覺。那它呢?可是它已經死了,我再也無法追問它的感受,只能怪相逢恨晚,造化弄蚊了。

再說個有點意思的。前段時間,有仨小孩來報課。這學生送走一撥又一撥,這回這三個算是很雷瘋的。當然我也是代課而已,有一搭沒一搭的,沒個固定時間按程上課,所以比較靈活,基本都是一對一或者一對幾的教課,最大的班也就十一個學生,不過我只代課,不泊車。

關於我誤人子弟的自然情況介紹完畢,說說前段時間那仨小孩。九零後,都是高一好像。我這裡說九零後沒有鄙視的意思,九零後最大的也十九了,不能一概而論什麼垮襠的一代,就像不能傻掰籠統的劃分七零和八零一樣,另外,前幾天我看到幾篇零零後的作文,八九歲的孩子,天人吶。

照慣例,來報課肯定要先了解,於是坐下閑聊,先探探底。仨小孩兩女一男,都是很潮的裝扮,倆女孩還好,女孩么,打扮點沒啥,但那個小男孩挺讓我沒眼緣的,打扮得太艷麗了,紅衣綠褲的,髮型是紅色一邊倒那種,咱也說不懂那學名叫個啥,眉毛修得太整齊了,還染手指甲……

我就稍微有點覺得,這男孩怎麼有點那個,等坐下一張嘴,徹底斷定了,是有點那個,舉手投足都帶著娘味兒,那腔調有點像小瀋陽那種,要不是來報課,說的話也很正經,我還以為他是來搞笑的。

仨小孩各有雷處,先說第一個,聊到我問他們各自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偶像,演員,或者演戲好的。另外兩個說的鄭元暢啊,陳喬恩哪,林依晨哪,我都忍了,但甲女說出幾個名字,我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不二周助,小松奈奈,朽木路奇亞……

當時我還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對日本影視關注有差,還停留在本木弘雅、竹中直人、木村拓哉、反町隆史的時代。我還問甲女那幾個演員都演過啥,稍一深入才得知,敢情都是動漫人物,我挺崩潰的,我覺得我問的沒問題,另外兩個回答的都還算對路子。這甲女給我蹦出一票動漫人物,真是讓我有點浮一大白氧化鈣的愁苦。

還有個乙女,她很直接,很果敢,我問她以後有什麼想法和打算,她說要當明星。挺好的,不掖著藏著,直來直去不錯,我又問那要當那種明星呢?乙女回答:哪種啊?就……章子怡那樣的就行了。

「章子怡那樣的」……還「就行了」?要是單說章子怡,我覺得乙女很有遠大目標,挺好,但注意,她最後是很輕描淡寫的後綴,「就行了」。以章子怡今時今日的華人演員地位,她都算就行的話,誰還不行?這個就行了說得太帥了,充分說明乙女不為太大的名利所恐懼,起碼從心理和自信上,縮短了她與章子怡之地位的距離。

最後是那個男孩了,無敵的男孩。

開始說的還不錯,他說最喜歡歷史,所以特別喜歡古裝戲,然後說古裝戲裡面最喜歡宮廷戲,說著說著興趣盎然起來,說他無比嚮往宮廷生活,最羨慕的就是太監的那個范兒,尤其是有權有勢的大太監,簡直過癮死了,還隨口說了兩個偶像,魏忠賢與李蓮英。我打哈哈說,真要當太監那就當劉瑾那樣的。男孩迷茫的眼神告訴我他不知道我說的是誰。我只好打岔說當太監一時風光的比比皆是,但有好下場的幾乎沒有。男孩說要是能當一回太監,過一段宮廷生活,死有何妨,大有留取丹心照宦史的意思。

絕無調侃浮誇,這男孩的思維言辭讓我都很難適應,尤其他那感嘆,恨生不逢時國家已經取消宦官編織,所以決心以後搞表演,在影視戲說中,演一次太監,好好過一回癮。

毫無疑問,這仨孩子沒有和我建立師徒關係,估計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上也不會再有邂逅,唯有祝願他們都能早日實現自己的理想,或者,若干年後回首,對自己當初腦子裡裝的玩意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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