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千年追兇

是這樣的么,無數人都在這樣計畫人生:先愛錢,有了錢才有資格愛女人,等錢和女人都有了,就好好愛生活。

我喜不喜歡陳吉吉?喜歡。那我會不會原諒她?肯定會。所以我在街上的時候已經想去找陳吉吉,誤會也好,惡作劇也罷,解釋清楚,然後夫妻雙雙把家還。

我吃餛飩的時候就這麼想了。

但這幾條簡訊,讓我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了。原告變被告,嫌疑人變受害者,絕對是有原因的。但這個原因我不知道,這讓人惱火,本來因為受傷害離家出走的人,怎麼一瞬間變成戴罪之身了?

沒猶豫,直奔朝陽門,我委屈加不服,就算被淘汰了,也得知道來龍去脈,不然我死不瞑目。

到了陳吉吉公司大廈樓下,打電話,她不接,只好發簡訊:我在你公司樓下,談談。

隔了幾分鐘,那邊回:沒時間。

OK,我等!媽的我委屈!昨晚還是我被耍,今天就成我是罪人了?

找個冷飲店坐下,喝了三杯酸梅湯,耗到中午十二點多,發簡訊:我在你大廈過街的咖啡店等你,不來我就上去找你。

簡訊剛發出,手機還沒放下,響了。

陳吉吉打來的,我剛接聽,劈頭蓋臉就一句話:「我不想見你,還有什麼事就電話里說。」

我愣了兩秒,無名的、有名的怒火都一起冒上來了:「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電話那邊態度冰冷,語氣不耐煩。

「你好像比我生氣?」我也不爽了,有理講理,有事說事,陰陽怪氣的給誰看啊?

陳吉吉冷哼幾聲:「我生氣?沒有吧,你昨晚玩那麼開心,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

我還開心?我被借酒消愁搞的腦袋現在還疼呢!你說陳吉吉這語氣不完全就是挑釁么!莫非昨晚我又酒後打電話跟她說什麼了?但也不至於發那麼決絕的簡訊吧?好,直接使出殺手鐧,佔據主動,我先從你的錯下手:

「呵呵,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蔡大小姐,你想我怎麼樣?」

孰料她馬上反擊:「別客氣,我哪敢要求你?你和你的王欥欥金童玉女似的,我豈敢冒犯啊?」

一聽這話我怒了,怎麼都行,幹嗎提王欥欥?我和她還有半點關係么?想找我的碴兒也不至於用這麼無意義的說辭吧。「陳吉吉,你要是覺得詭計敗露找不到台階下我可以幫你,別給我提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陳吉吉的嘲諷腔調一下提了檔次:「八竿子打不著么?賴寶,你太幽默了。昨晚你們不是還在一起么?」

「啊?我?我和王欥欥?」我真是咬碎手機的心都有了,「陳吉吉,你說我別的都行,你冤枉我這事,我真的很不高興!」

「冤枉?」她零下二十度般地笑起來,「我冤枉你是么?那你有得解釋么?」

「我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咆哮了!

我一吼,陳吉吉語氣反倒平靜下來,「賴寶,別告訴我你手機丟了,昨晚我給你打電話,是王欥欥接的。」

……我的腦子裡,瞬間生出一朵蘑菇雲。

昨晚?我和王欥欥在一起?這怎麼可能啊!

腦子裡的核爆燒毀了一切思維,我完全不知所措,只剩下意識地質疑:「吉吉,你聽誰說我昨晚和她在一起的?」

「我再說一遍,是我昨晚親自給你打的電話,親耳聽到王欥欥用你手機接了我的電話,我說清楚了么?」

我沒話說了,甚至思考都不會了。陳吉吉說她親耳聽見的,她不會笨到誓言旦旦地跟我撒這樣的謊,那就只能是真的。這很好玩,一件基本毋庸置疑的事,我卻沒法相信。

等了會兒,見我不說話,陳吉吉冷冷追來一句:「你有得解釋么?」

我沒得解釋,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知識無法解釋的事情,我以為我這輩子遇不到,誰知道……還是活見鬼了!

「沒別的事我掛了。」電話那邊開始下驅逐令。

我無計可施,只能硬頭皮來了:「吉吉,不管……你信不信,我毫無印象昨晚遇到過王欥欥,昨晚我很難受喝了很多酒……我打電話問問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一會兒就給你打過去。」

那邊沒說話,直接掛了。

我開始滿腦子很努力地回憶昨晚,卻連一幀畫面都想不起來,也許……也許因為周圍坐的都是助場美女,喝醉的我在昏暗燈光嘈雜環境中根本沒認出後來坐過來的是王欥欥?

我不知道是王欥欥正巧也來KI玩還是其他,但不管怎麼說,肯定是她坐在我旁邊的時候,陳吉吉正好打來電話——我一直以為巧合是褒義詞呢,誰知道貶義起來居然把我貶成這樣。

難道真的要給王欥欥打電話才能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不想聯繫的人卻偏偏只能主動聯繫?我鬱悶啊我!

誰也別理我,我正沉浸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快樂中。沒錯,我把自己氣笑了。百密一疏啊,疏的居然還是女人最敏感的一點,啥也不說了,該。

再給陳吉吉打電話,死也不接了,後來竟乾脆關機,無望了。

我發了條簡訊:我可以解釋么?

剛發完,猛覺得這條簡訊怎麼這麼熟悉?——靠,這不是昨晚陳吉吉給我發的第一條簡訊的內容么?

真是風水輪流轉,我身為控方還沒等追究對方責任,就當庭被打成被告。忽然想起骨頭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我這命,咋就這麼苦啊!

回家。

反正她遲早要下班,在家裡我還堵不著她么?總有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地鐵上給大器回電話,問找我啥事。

大器暴跳,怒斥我的失蹤,問我昨晚死哪去了,怎麼敢把吉吉一個人扔在家,他回家的時候吉吉在哭,追問下說是自己看鬼片嚇的;還有,本來今天楊小星召集了人要開新創刊的編委會,都聯繫了獨獨缺我一個,要不是新總編萊恬恬說最好等人齊了一起討論的話,楊小星都打算撇開你先探討了……

我連連賠不是,胡亂編了個理由,說下不為例以後必然隨叫隨到,其實心裡已經有點走神,照大器的話說是萊恬恬替我說了話,是在示好么?另外,說實話聽到說陳吉吉在哭,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難受了一小會兒,開始生氣,開始理順這莫名其妙變幻無常的點點滴滴,理順的結果是:罪魁禍首,又是王欥欥。

冤家路窄么?我怎麼就跟她糾纏不清了?這是要陰魂不散到什麼時候啊!回憶過往,越想越氣,這股火終於綳不住了,掏了手機給王欥欥打電話。

響幾聲那邊接了,第一句就拿腔拿調:「喲,稀客啊,給我打電話幹嗎?想我啦?」

「王欥欥,我想跟你談談。」我壓著火,面朝地鐵車廂的內側門。

「哈!我上回要找你談你不談,這回求到我了?」王欥欥的聲音好不得意,「好吧,說吧,時間地點。」

「沒有,就在電話里談。」

她頓了一下,迅速態度鮮明,語氣生硬:「電話里不談!沒空跟你鬥嘴!掛了啊!」

「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我炸了,「你昨晚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替我接電話?」

王欥欥明顯是悶了一口氣,聲音瞬間高八度:「什麼我什麼意思?我是你女朋友!接一個狐狸精的電話說她幾句怎麼啦?你還敢罵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牙都快咬碎了:「王欥欥,我再跟你說一遍,你不是我女朋友!如果我們算戀愛過,那已經分手了!如果沒戀愛過,那現在就什麼都不是!朋友都不是!」

「賴寶!你別不要臉了!誰跟你戀愛過啊?」王欥欥完全扯開了嗓子,「但你想甩我,門兒都沒有!你有資格甩我么?你算什麼東西?我要是讓你這種下三爛東西這麼甩了,我就不叫王欥欥!」

我忽然惱火非常,覺得根本講不出理來的憋屈:「王欥欥!不管誰甩誰,咱就當沒認識過行么?以後我肯定不惹你,你也別來打攪我,行么?」

「你說沒認識過就沒認識過?憑什麼你說的我就得聽?你裝什麼哪?還沒有哪個男的敢對我這樣呢!別以為我纏著你!就憑我王欥欥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明告訴你!你敢先跟我說拜拜,沒戲!我平時想不起來就算了,無聊了想起來了就玩死你!等我讓你滾你才能滾,你聽懂沒?」

一字一句,針針入耳扎心,強壓著火,我才沒把手機摔地上,別說肺,五臟六腑我都氣炸了!

「呵呵,你真他媽讓我討厭。」說完這句,掛電話,咬牙面對內側門站著,門窗上映出了我因為憤怒已經鐵青的臉。

手機響了,王欥欥打回來的,不接,直接消音揣兜里。想罵回來?不給機會,我看你能怎麼玩死我。

失望的是,這一晚,陳吉吉沒回家,也不接我電話。等大器回家後我裝作隨意地詢問,得知陳吉吉已經電話告知,今晚睡萊姐那兒。

臨睡前大器跟我商議,一會兒給楊小星打電話,編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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