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跩 24.人生是什麼?

Q 思無邪問老人(越老越好,但不能老糊塗)

人生是什麼?我不會問年輕人,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懂!他們還經常假惺惺地不懂裝懂。

A 駿駿(年過半百,號稱百歲老人)答思無邪

你問我這個問題算是找對人了。人生,在我看來非常簡單:活著。對,我琢磨了一輩子就是這兩個字。可以再加一個形容詞修飾一下:平淡地活著。我平生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一家小書店自得其樂。

夢想實現之前,我現在就過著「上班上網上床」的簡單生活。看看那些滿世界飛來飛去的跨國公司老闆,一不小心就要破產,整天提心弔膽的不見得比雜貨店老闆更加快樂。當然人各有志,我那些有出息的朋友對我平淡無奇的活法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小時候讀到過的一個故事始終銘記在心。一富翁見到一窮人在釣魚,就問他為什麼不去買一張大網可以捕到許多魚。窮人反問要那麼多魚乾嗎,富翁提示他賣掉魚賺了錢可以買一條船。船有什麼用?有了船可以捕到更多的魚賺更多的錢。然後呢?富翁說你就可以像我一樣有錢,可以坐在這裡悠閑地釣釣魚。窮人不以為然地說我不是已經很悠閑地在釣魚了嗎?人往往總是追求撒大網釣大魚,而忘記了垂釣的樂趣。

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貌似很哲學地思考過人生。——度以為真正看破紅塵的人一定會去自殺。既然都已徹底明白,再和凡夫俗子共度塵世有什麼意思呢?痴長几歲又認定真正看破紅塵的人一定不會去自殺,死活都是天意。兩種想法好像都有道理。好多年輕人喜歡來來回回折騰,想走出圍城的人最終還是回到城內。人生永遠無法突圍。好死不如賴活,老話沒錯的。別奢望用自己有限的人生就能輕易推翻前人的結論。

如果你覺得我的答案還是太簡單,那麼不妨再增加幾個字。我有一個開智商鑒定所的朋友,他說人生的有效壽命等於你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算是為我的「活著」添加了一個註腳。扣除你迫於生計為老闆為子女為銀行為房產商打工的時間,剩下的才是你的有效人生。與其虛求長生不老之道,不如想方設法切實延長自己的有效人生。人生真的就是這麼簡單,無非一日三餐一覺睡到天亮。平平淡淡地活著,干一些自己想乾的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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