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生化天庭 第二章 時光中的愛戀回憶

只見那小房間中突然泛出極為強烈的光芒,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卻也能想見當時狀況的慘烈危急。

從強烈光芒中,出現了六名衣飾顏色不一的成年「生化天神」,有的是紅色的火焰天神,有的是水藍色的水幕天神,只見他們突如其來地出現,小房間中一時間火光、水色、閃電交相迸射,場面極為混亂。

那古怪老人卻不肯就此屈服,他在手上拿了具不知名的器具,彷彿想要和那些生化天神負隅作最後的頑抗,只見其中一個閃電天神藍光一閃,便將他打倒在地。

幾個「生化天神」踩在一室的花草之中,四下看了看,一個輕風天神的神情冷峻,他在那具小型姆媽的旁邊繞了一圈,便冷冷地彷彿說了些什麼。

火焰天神中有個女子,一頭火紅的秀髮彷彿是燦爛的火焰,只見她怒容滿面,聽見了那輕風天神的說話之後,似是極為不同意他的說法,拚命地搖頭。

但是那輕風天神的神情看似冷淡,動作卻絕不遲疑,只見他一揚手,便在手上發出了令空氣為之振蕩的光芒,對準的目標卻是那飄流著幾個花草嬰孩的「姆媽」。

看見他那冷漠中帶著殘忍的神情,東關旅等人也已經料到他下一步的動作,很可能便是要毀掉那座「姆媽」,於是東關旅和虎兒兩人不禁失聲大叫。

「不要啊!」

一旁的熊侶楞了楞,有點不解地看著兩個好友的激動反應,心中卻覺得他們這種「為古人擔憂」的行止有些無聊。

不論結果為何,那影像中的事早就不知道發生過多久了,也不曉得是什麼遙遠所在發生的事,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同樣是看見一件慘事,東關旅和虎兒的神情投入又急切,但是熊侶卻是平平淡淡,彷彿尋常幾人的生死根本不放在心上。

說起來,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三人的出身不同,熊侶是楚國最尊貴的王家世子,自然對許多凡間疾苦之事都是淡然處之。

看著三名少年截然不同的反應,夷羊玄羿心中一動,彷彿想到了什麼往事,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只見在影像中,那輕風天神果然出手,猛力將那小型「姆媽」擊碎,濺出漫天的水液和花草,連帶著幾個嬰孩也隨著這番大力震上了天空。

那火焰般的女子天神大怒,火光迸現,沒頭沒腦便向他打去,那輕風天神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打就打,一個閃避雖然避開了這記攻擊,卻也躲得相當狼狽。

那幾個水液中的嬰孩到了空氣之中,有兩個登時花為清水,消失在花草的殘屑之中,但是有個黃衣服的閃電天神手腳極快,三個花草嬰兒有一個飛向他的頭上,他輕輕一縱,便將那嬰孩抱在手中,也不曉得為什麼,就只有這個嬰孩沒有化為清水。

那火焰女子天神怒氣不熄,像是怪責那輕風天神下手如此無情兇狠,一張臂又要再打,卻被幾個天神拉了開去。

只見抱住倖存嬰孩的閃電天神楞楞地站在那兒,懷中的嬰孩玉雪可愛,眾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見得整個天空卻像是變了魔術一般,開始飄下了為數極多的美麗花瓣……

而光團中的影像至此逐漸黯淡,彷彿敘述的故事已經告一個段落。

只聽見夷羊玄羿悠悠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便是『女媧』當年出生的經過。在『二十四世紀』中,這些『生化天神』的誕生是非常重大的事,只能夠在某些重大的機緣之中將他們孕育出來。

而孕育而出的天神們能夠化為烈火、閃電、輕風、水幕,他們的這種大能,當然也是為了一些極重要的任務才賦予給他們的。

但是影像中那個老人卻是個叛徒,他因為自己有著狂症,或是有著其他原因,卻自己偷偷造了個能夠孕育天神的所在,開始自己造出同樣的生化天神。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他造出來的天神卻沒有轉化成火、成風、成雷的本事,轉化出來的,卻是尋常無用的花草之物。

這便是女媧在『二十四世紀』的出身,她後來長成之後,成為一個能在『花』態和人形間轉換的奇人,勉強算是個『天神』,但是能力卻遠遠不及那些能在火雷水風中轉化的真正天神。」

「您剛剛不是說她還有一個名字,叫作岸本綠嗎?」東關旅好奇地問道:「聽起來真奇怪,您又怎會知道的?」

「還有她一直在叫的那個名字『冷血』,」熊侶也問道:「那又是什麼東西?」

夷羊玄羿點點頭,表示他們的問題問得極好。

「我在『女媧』抵達碧落門之後,便對她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時時過來此處觀察她的行止,當然後來很快就發現,這些在她四周出現的奇異光影,其實便是女媧過去的記憶。」

「記憶?」東關旅好奇道:「便是她曾經發生過的遭遇,是嗎?」

「當然,」夷羊玄羿點點頭。「她是個活過千年歲月的天神,經歷之奇,際遇不凡,那當然是不在話下的。

你們剛剛也見到了,在女媧初誕生的仙境之中,對她來說並不是個很適合她成長的所在。事實上,她是個意外出生的天神,稱得上是個多餘之物,本來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但是為了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才讓她勉強留了下來。

和那些能夠化為風雷水火的天神比起來,女媧……不,我們就叫她岸本綠好了,這位名叫岸本綠的天神,在當時的仙境中地位並不高,並不像其他天神一樣,享有很尊貴的地位。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了她的少女時代,直到她遇上了『冷血』,一切的狀況才從此改觀。」

彷彿是為了應和他的敘述,此時只在曠野中粗具人型的「女媧」又開始呼嚎起冷血的名字起來,彷彿那已經是她記憶中唯一的名字。

「……冷血啊……冷血……」

而且,在花草繽紛之中,又開始出現另一道巨大的光團。

按照方才的模式,那便是「女媧」岸本綠又要開始「說故事」的開始。

在光團中,只見少女時代的岸本綠已經長成為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雖然身材嬌小,但是卻有著獨特的韻味。她的能力直到成年,仍然只停留在人態與花草態之間轉換,光團中的場景不住地變換,一次又一次,總是那些火雷水風的生化天神在空間中來來去去,而岸本綠卻始終只能站在地面上遙望他們自在悠遊的身影。

但是,在光影中她的年紀卻是忽大忽小,有時已經是個少女,有時卻仍是個年幼的小童。

夷羊玄羿解釋道。

「這些幻像乃是存在於岸本綠腦海中的回憶,並不見得有什麼條理,歲月的順序也不見得正確,說穿了,這便是在她記在心中印象最深刻之事。」

這樣的情景重覆幾次之後,在一個秋日的午後,肅殺的灰暗天空下,岸本綠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個河堤上遙望,手上揪著一根蘆草。

遠方的天空,淡淡地橫著幾片火雲、水幕,那便是生化天神們在天空中遠去留下的痕迹。

便在她的身後,此時卻輕輕地出現了顫動的波紋,彷彿是一片輕風悄沒聲息地出現。

從輕風中,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個衣飾華麗的身影。

長長的頭髮,蒼白的面容,帶著不屬於人間的陰森之氣,讓人不自覺地萌生恐懼之感。

看見這個風中出現的身影,東關旅和虎兒看得真切,忍不住失聲叫道。

「他……他……」兩人異口同聲地結結巴巴說道:「那人是『風中惡鬼』啊……!」

夷羊玄羿大感詫異,疑惑地望著兩人吃驚的神情,又看了看熊侶。

「風中惡鬼?」他好奇地問道:「那又是什麼東西?」

只見熊侶也是睜著大眼,聽見老人出口詢問,這才訥訥地說道。

「風中惡鬼……那是我們在水月居遇見的一個敵手,和魔族之人一起出現的。」

「他也曾經出現在水月居?」夷羊玄羿愕然,彷彿聽見了極為難以置信的話語。「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他?」

熊侶的情緒始終較為沉靜安定,此刻他仔細打量了光影中那「風中惡鬼」的身影,微一思索,搖搖頭說道。

「不過我們在水月居中看見的那人年紀要輕上許多,大概只是二十來歲,而『女媧』這光影中的『風之惡鬼』卻已是中年人……

但是我想應該是同一人,因為他的長相很特別,只要看上一眼就不會忘記,而且那一身古怪打扮更是始終沒變,一樣的花俏奇怪。」

「他也在這裡……?」夷羊玄羿彷彿沒聽見熊侶的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沉吟著。「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事……?」

只見在光團之中,「風之惡鬼」冷血悄沒聲息地出現在秋日午後,少女岸本綠的身後,兩人初見面時的場景並不浪漫,只見少女時代的岸本綠似乎火氣極大,和「風之惡鬼」說沒幾句話便杏眼圓睜,掉頭便走。

接下來的情景,卻是大出東關旅等人的意料之外,雖然岸本綠的態度極差,但是「風之惡鬼」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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