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這個小三想幹嗎

許重與宋時魚目光相接的一剎那,就僵在水池裡。那容可兒感覺身邊的許重不太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來,就見一個中等身材、稍顯瘦削的男人站在那裡。

離得這麼近,宋時魚能感覺到容可兒身上散發的誘惑。愛美是冷的,可兒是熱的;愛美賢淑,可兒風騷;愛美保守,可兒開放;愛美內斂,可兒張揚。幾秒鐘內,宋時魚就在心頭打了個結:能抵擋得住此女誘惑的只有三種男人——陽萎、同性戀和死人。如果喝高了燒酒,恐怕自己也不行!

宋時魚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同許重打了個招呼。許重臉上的笑容剛展開,又僵住了。宋時魚知道,身後來了愛淘和小墨。

愛淘是個通透的人,拉了一把宋時魚:「宋總,咱們去大池裡撲騰去吧。」她假裝沒看見許重。而小墨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被愛淘踢了一腳。

大池裡霧氣蒸騰。愛淘下了水,招呼兩個男人坐下,低聲說:「你們傻不傻呀。不該看的不看,不該知道的別知道。」

宋時魚連聲說是。小墨卻說:「那不是姐夫嗎?怎麼有個女的在他身邊?」

「就你眼尖?」愛淘白了他一眼,「這事,今天就你們倆看見了,誰要敢走漏風聲,俺三小姐就不客氣!」

小墨吐了下舌頭:「敢不從命?不過,那女的真的挺漂亮,比電視台那些美女強太多。」

愛淘一把揪住他耳朵:「短毛,你敢多看一眼,小心姑奶奶要你的小命。」

小墨叫起饒來,二人打鬧成一團。

宋時魚的心頭卻有些毛了。許重有小三這事,到底給不給愛佳講?不講,不誠實;講了,愛佳一定會給愛美講,後果不堪設想。

小墨突然說:「會不會是豬頭安排的?怎麼會那麼巧?」

宋時魚說:「有這種可能,但也有碰巧的可能。看樣子,許總是對這女的上心了。」

「怎麼看出來的?」小墨說,「萬一是個客戶,到這裡來談生意呢?」

「有客戶這樣往男人懷裡鑽的嗎?」愛淘呸了一口,「就像爛泥往牆上抹,黏得讓人噁心!」

「那大姐怎麼辦哪?」小墨皺起眉頭,「我是打死不說的。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這事早晚都得知道啊。」

「我覺得,許總一會兒會來找我們。」宋時魚說,「你們趕緊想個轍。」

「我擦,你是情感專家啊,我們有啥轍?」愛淘說,「我看這回懸!大姐弄不好又得去內蒙找蕭詩人去。」

宋時魚沒理她這茬,有些嚴肅地說:「愛淘,留香,我不得不再羅嗦幾句,你們最好離豬頭遠一點!雖然今天許總在這裡,不一定是他安排的,但我的感覺,這豬頭是道上的人,別看暫時幫你們,久了就會出問題。」

「宋大哥多慮了。」墨留香說,「今天朱大哥到這裡來請你吃飯,是我的主意,臨時決定的,跟許總沒關係。」

「宋大仙,你別一驚一乍的好吧?」愛淘說,「你今天也不是答應要幫朱大姐嘛?他豬頭就算混黑道,咱也不是吃素的,怕什麼?小墨現在是憑本事吃飯,豬頭沒有他,入股晴天娛樂都困難。他現在是有求於我們,不是我們求他。」

「行,反正今後別怪我沒提醒。」宋時魚說,「你們也別怪我話多,這豬頭,面帶豬相,心頭敞亮,明白的事比你們多,只是裝傻充愣罷了。說句你們不相信的話,就是許總,也不見得斗得過他。」

「謝謝宋大哥,我們會注意的。」小墨說,「不過這當下的事,還請宋大哥想想辦法。」

「許總不是個隨便的人,」宋時魚想了想說,「我還是堅持我原來的看法:許總很可能暫時為美色所迷,他還是愛愛美的。你們趕緊從左邊這道門回去吧,我在這兒等許總。」

「你認為他會來?」愛淘問。

「他來和不來,都很說明問題。」宋時魚說,「他一個人來,說明他還在乎愛美;兩個人一起來,就是鐵定要與這女的重組家庭;不來,就是無所謂,根本沒把愛美當回事,更沒把與哪個女人相好當回事。」

愛淘和小墨走了。宋時魚靜靜地泡著溫泉。

十分鐘後,許重果然來了,單獨來的。

他將浴巾掛在衣架上,下了池。

「時魚兄,身材很苗條嘛」許重臉色正常了,並開了個玩笑,「他倆走了?」

「我讓他倆走了。」宋時魚說,「許總,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許重往肥肚子上澆了一把水,「其實我差一點就沒來。」

「你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宋時魚將身子往下蹲,只留腦袋在水面,「況且,我是外人。」

「你已經不是外人了。」許重也將身體下蹲,保持了與宋時魚相當的高度,「實際上,你已經是半個孔家的女婿了。」

「我怎麼沒感覺?」宋時魚一愣。

「我比你了解老丈人。」許重輕嘆一聲,「他是典型的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心眼挺好,就是愛裝嚴肅,想讓別人怕他。說真的,別看他好像喜歡我,還有小墨,實際上他最喜歡你。只不過,他要考驗一下你,看你是不是真男人。」

宋時魚內心突然涌動一種感動,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疼。他趕緊將頭扎進水裡,浸了一會兒,再露頭噴水,用手抹了一把臉。

「那許總既然什麼都明白,為什麼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宋時魚直視他的眼睛。

「什麼處境?」許重說,「時魚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我有愛的權利。」

「我不是說你沒有愛的權利。」宋時魚說,「但我剛才看了一眼,那女孩,有問題。」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相師?」許重怫然不悅,「看相那套把戲,蒙女生還可以,我是不會相信的。」

「那你來找我幹嗎?」宋時魚也不高興了,「說真的,關我屁事呀,你愛咋咋的。」

「行。」許重爬上池沿,去架子上拿奶白色的浴巾。

「別動那個,那是我的。」宋時魚說,「你的在右邊。」

「怎麼了?」許重哼了一聲,「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

「因為你那個有細菌。」宋時魚說。

「啪!」許重將浴巾重重甩在地上,雙眼冒火:「姓宋的,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啊?你乾淨啊?瞧你那德性,要不是看在愛佳面上,我都懶得理你!」

「不理拉倒。」宋時魚說,「不過那細菌不是你的。」說罷,閉上眼睛,再往溫泉里扎去。

「慢著!」許重重新跳下池來,一把撈起了他,「你得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呀,唉。」宋時魚只得起來,坐在池沿,「這麼大個老闆,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看明白什麼?」許重說,「你說那小姑娘?告訴你,她是我員工,叫容可兒,乾乾淨淨、清清白折的……」

「你了解她的過去?」

「不了解,為什麼要了解?」

「來多久了?」

「一個月不到,二十五天吧。」

「記得還很清楚,看來真入迷了。」宋時魚嘆道,「我的許總啊,你也不想想,你雖然有點魅力,但一個女孩,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會一下就愛上你?」

「正常啊。」許重說,「如果愛上你,你就不覺得奇怪了。」

「許總啊,你將別人的事看得那麼透,怎麼自己的事就看不明白呢?」宋時魚嘆了口氣,「你還真相信,愛情會從天而降?」

「那你什麼意思?」許重追問道,「你以為她是雞?臟?什麼細菌?你用顯微鏡看過了?」

「許總請息怒。」宋時魚正色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不敢斷言,但剛才我目測了一下,這個女孩真的有問題。」

「什麼問題?」

「她是不是『功夫』挺厲害?」宋時魚盯著許重。

許重臉有些紅了。他明白宋時魚的意思,點了點頭。

「她多大?」

「二十三歲」

「二十三歲,在當下這個社會還是個孩子,怎麼會很厲害?」宋時魚冷笑,「如果她上過大學,按二十一二歲畢業算,才在社會上混過一兩年。通常這般年紀的女孩,別說『厲害』,可能在這方面還沒上道。」

「這……因人而異吧?」許重雖不認同,但還是聽進去了。

「最主要的,她的神色不像二十三,而像三十二。」宋時魚說,「她的確有魔鬼般的身材,綢緞般的皮膚,也深知男人的喜好,但她的氣色與正常上班的女孩大異。」

「有什麼不同?」許重皺了下眉。他當然也朦朧地感覺到是有不同,但哪裡不同?他說不出來。

「她的氣色,明又不明,暗又不暗,相學中這種現象叫『氣滯』。」宋時魚解釋道,「一個人的氣色,透露其健康、氣運和心底秘密。氣滯是氣脈不通所至。氣脈不通有兩種:一種是上了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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