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回 阮英述說五嫂貞 猴子去偷梁秀英

小爺一見怒沖沖 好個女子害人精 站起身來往下跳上前抓作女花童 一把單刀出了鞘 照準女子下絕情只聽喀嚓一聲響 屍首躺在地川平 那個嚇的兢兢戰跪在哀告不住聲 好心爺爺快留命 全當買鳥放了生爺爺若是放了我 只當作德積陰功 女子哀告多一會小爺殺人不留情 舉起兇刀往下砍 只聽喀嚓響一聲死屍倒在川平地 人頭滾滾地川平 小爺將刀收了起急忙找水不曾停 小爺拿過一碗水 噴了一口不住聲叫聲女子快醒罷 我是你的救命星 女子醒轉身寒戰秋波杏眼睜又睜 抬頭舉目留神看 嚇的呀呀喊一聲小佳人抬頭一見兩個死屍躺在地上,水血成河,面前站著一人,長的不是人形,只嚇的抖索不住,面如金紙。

猴子復又把話明 眾家哥哥叫一聲 提起五嫂梁小姐她的賢德有十成 昨日到在她府去 我在牆上聽的清五嫂天黑未睡覺 一同丫環下樓庭 主僕二人花園進丫環手內提燈籠 小姐拿著千張紙 澆花井前去送行忙撩羅裙跪在地 點著紙錢放悲聲 哭我五哥叫周順又哭夫主周景隆 她說死在澆花井 小姐哭的甚苦情五哥你來投親事 嫂嫂樓上不知情 若知五哥進梁府她能救你活性命 若在書房見你面 也要與你把衣更給你銀子幾百兩 叫你打點去進京 小姐是個貞節女話不虛傳是實情 猴子還要往下講 那邊喜壞老夫人周老夫人開言道 叫聲吾兒小阮英 小姐既是貞節女想法接進高山中 猴子聞聽這句話 又把乾娘叫一聲今日夜晚天黑了 我再去上濟寧城 再到士太他的府與我嫂嫂把信通 將她背到孔家寨 與我五哥把親成看過良辰黃道日 夫妻二人拜花燈 那時夫妻團圓了將她住到孔家寨 五哥更名改個姓 大比之年去進京五哥文才高天下 那時得個狀元紅 東京城內把官做能替祖上將冤伸 小爺正要來講話 二爺一旁把話明不久日落天氣晚 大家用飯把餓充 吩咐一聲把席做家將廚下喊連聲 不多一時把席成 慌忙端到上宅去眾家弟兄飲劉伶 三位太太也吃酒 文標也要把餓充渾身皮肉全好了 正是大家把酒飲 西方日落太陽星日落西山天黑了 仆女丫環點上燈 阮英一旁開言道連把哥哥叫幾聲 我今去偷梁小姐 我把嫂嫂接出城將她接到孔家寨 免俺乾娘掛心中 愣子那邊開言道兄弟言語不中聽 濟寧城裡八十里 怎背小姐梁秀英阮英聞聽這句話 連把二哥叫一聲 二哥若是不相信俺們哥倆賭個東 孔生聞聽心歡喜 你若偷來梁小姐我把兄弟帶進城 將你請到酒樓上 俺們二人飲劉伶你若輸我請了我 俺們二人一樣行 一齊同把酒樓上哥哥吃酒你別疼 小爺聽說好好好 打賭擊掌就進城阮英說:「天也黑了,我要走了,去偷我五嫂要緊。」尉遲肖說:「老兄弟,世上也有偷銀子偷錢的,哪有偷人的道理?」小爺說:「這也不是我猴子誇口,若三個兩個人也算什麼好漢?」孔生說:「老兄弟,你若偷不來,你可得請我。」阮英說:「不但請你,連眾家哥哥全請。」鐵牛說:「俺多等一會。」孔生上前拉作說:「老兄弟,你且慢走,三哥跟你去,替你背著,可好么?」

猴子挑屍往外挪 叫聲大姐聽我說 幾句閑言對你講只要牢牢記心窩 有錢置地別靠河 家中不留賣花婆後門以外別打井 灶坑別堆亂柴火 你今若聽我的話無有災禍臨你門小爺來至護城河邊,站在牆頭,只聽咕咚,拋在河內。連繩子扁擔,一齊飄去。復又站在橋上,往南觀瞧,只聽一聲響亮,閃開夜光眼,仔細一看,原是一條毛驢,帶著響鈴,騎著一位女子。小爺瞑中觀瞧,這天已有三更之時,哪來的女子騎驢?不知她是作什麼的,等她來到,我把她驢拉住,問問她是作什麼的。小爺想道這裡,正然等候,忽然一陣風過去了,小爺說我見鬼了,待我趕上他再問。下回分解。

小爺說:「是好人我就不叫你受一點牽連,你就與我兩條繩子,找一個扁擔,我把死屍拴上,挑出扔在護城河內,你家也就無有事了。」女子聞聽,滿心歡喜,找了兩條繩子,一根挑水扁擔。小爺急忙捆住就走。女子送出,小爺說:「不用送了,有幾句話,囑咐與你。

說著將身形一聳,卻就跳進圍牆進了上宅。原是三間房子,一明兩暗,上邊有板棚,祖先堂也在那供著的,還有黃緞幔帳,正好我在那藏身。將身形一聳,跳在祖先堂幔帳。且說她三人走進上宅,把二位女子送在東間屋裡,小佳人回在西間屋坐在床上。二女子把薰葯取出,走進西屋,照著佳人,將葯撒開,不多時把佳人薰的昏迷不醒,咕咚倒在床上。二女子又拿出刀子還未動手,阮英在上邊也聞著藥味了,暗道不好,急從身邊包內,取出解藥,含在口內,說:「好二個女子,她是害人來了,今日遇見你老太爺,豈肯容你?」

詩曰:

白雲朝朝過 青天日日開

明公默默坐 聽我說起來

好個天河地煞星 走道如同刮大風 邁開兩條飛毛腿飛急要奔濟寧城 出了庄村孔家寨 順著大路往前行書要剪斷方為妙 啰啰困公明 小爺正走抬頭看眼前到了濟寧城 東門以外止住步 只聽樵樓起了更且說阮英來到東門外的一片樹林之中,只見來了二位女子,暗想:天到這般時候,路上還有行人?我不如爬上樹去,聽她們二人說些什麼。話說兩個女子來至樹林,也就坐下。那個說:「姐姐今日白天在這村莊以里,見一婦女,身懷有孕,不久就要分娩了。白天買俺翠花去,此女名叫喬鳳英,俺二人先到他家,將門叫開,她家又無男人,借宿一夜,等到夜靜更深,用藥將她薰迷,把肚剖開,取出胎胞,俺好配那雞鳴五更斷魂香。」二人說罷,起身就走直奔村莊去了。小爺在樹上聽的明白,說道:「她是作什麼的?挖心開肚?待我也跟她去看看是何動靜。」說罷跳下樹來,往前就走,不多時,進了村莊,趕上二位女子。只見北路一座小門,小爺說:「我看看她怎麼叫門。她若叫開門,將她留下,我得先進她屋去,我看看她怎麼開肚。」小爺在後邊跟著,二女子將門拍了幾拍,頃時屋內驚動了喬鳳英。急忙下了床榻,開門走出來,至板門將門推開,往外觀瞧,原是二位女子。問道:「天至這般時候,叫門為何?」二女子說:「俺是賣花的,在這借宿一夜,不知意下如何?今日是趕不上路了。」喬鳳英聞聽說:「這是了,進來罷。」二女子聽罷,邁步就走。小爺一見,說:「不好了,她要後進去,我要先進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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