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中三畝園應誓拿普蓮 八賢王賀號石祿得馬

話說葉秋風與李翠對了面,刀里加鏢,直奔李翠的哽嗓打來。李翠一見急忙一甩臉,就在左邊耳朵上,就打上啦。忙往後一倒步,將鏢拔下。葉秋風就是這一樣好,他打的暗器,是全不喂毒藥,丁銀龍上前說道:「李賢弟閃開了。」到了前面亮金背砍山刀,問道:「對面可是八臂哪吒葉秋風嗎?」葉秋風道:「既知我名,何必多問。你報上名來。」丁銀龍道:「我姓丁雙名銀龍,外號人稱神偷小毛遂的便是。」說完舉刀往下就砍,葉秋風往旁一閃,用刀急架相還,二人當時殺在一處。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說的慢當時快,那普蓮心中暗想:丁銀龍刀法實在是高,我那老哥哥不能取勝,我必須注意與他。此時葉秋風一見是竟找那空子,好打暗器。無奈丁銀龍看的太嚴,不容功夫。二人打的工夫大了,葉秋風虛點一刀,往北就跑。丁銀龍執刀一追。葉秋風腳下一滑,是爬伏在地,連忙刀換左手。丁銀龍趕奔上前,連肩帶背就砍下來了。那葉秋風打的這一手名為卧看巧雲鎖喉鏢,就聽他說「著」了一聲,鏢就打了出來。丁銀龍一看實在躲不了啦,用左胳膊一擋噹噹。那鏢久窶忠擔撂凇銀龍身帶重傷,往旁一閃,那何玉就到了。何玉軋刀說道:「膽大的葉秋風,你用暗器傷了我的拜兄,我焉能跟你善罷甘休。」葉秋風道:「何玉,我與你乃是對頭冤家。」說完二人殺在一處,就在三四個回合,葉秋風左手一晃說:「你看你家大太爺的暗器。」何玉往上一翻臉,一看,任甚麼沒有。那葉秋風刀往下一沉就向前扎來,何玉躲之不及,就在左邊大腿上中了傷啦。何斌一看就急啦,急忙提刀來到陣前,他要替父報仇。葉秋風問道:「對面來者甚麼人?」何斌道:「你可是老兒葉秋風嗎?」葉秋風道:「正是你家老太爺。」何斌說:「在下姓何名斌,外號人稱翻江海龍神手太保,特來替我父報一鏢之仇。」葉秋風剛要上前動手,那後面有人說:「老人家先行閃開,待我葉德治他。您連勝三陣,必然累啦。老不講筋骨為能,英雄出在少時,您給我們觀敵料陣,待我大戰於他。」說著話擺撲刀上前動手。正南魯清說道:「孩兒呀,你可多多的留神,此賊可太滑。」原來魯清有見面知其心的聰明,他一看就知道此賊奸滑。何斌道:「老人家休要誇獎他人,量他小小狗子,有何能為,何必掛在唇齒。」又說道:「葉德小輩,你將朴刀扔在地上,待我將你人頭斬下,好報那一鏢之仇。」說著話就要動手,那葉德焉聽這一套,他舉刀上前,左手一晃,右手一砍,右手刀砍來。何斌一見急忙往旁一閃身,他刀就砍空啦。何斌托刀往裡一紮,葉德往後一坐腰,二人打在了一處。葉德拿起朴刀來砍他的下三路。何斌長身就縱起來了,雙手抱刀往下一劈。葉德身子一轉,就躲過此刀。何斌跟身一步,反臂撩陰刀,往裡一滑。口中說:「小輩,可要小心你的左臂。」那葉德急忙往裡一收左臂,稍微慢一點,刀尖就在他左臂上划了一下大口子。當時他帶重傷,敗回本隊。那八臂哪吒葉秋風大聲說道:「列位大家可千萬別過來,這個小畜生何賦,殺法特以的驍勇,待我戰他。」說著話來到近前,舉刀就剁。何斌見刀到,往旁一閃,當時二人殺在一處。何斌的刀正攔頭往裡走,葉秋風往下一坐腰,用刀背磕他的刀背,嗆啷一見響。他用刀往出一撤,刀已撤出,鏢已打出。何斌倒是躲過刀啦,那鏢沒能躲過,便打在他左跨骨上。自己忙將鏢起下,扔在就地。謝斌趕奔上前。石祿答言,說道:「斌跟亮,你們全別過去啦,他拿冰鑽把小何鑽啦,叫他鑽我。」說話之間,擺雙鏟來到當場說道:「對面老排子,你用刀扎人,用竹千鑽人,還不成,如今又用冰鑽咬人。小子你咬一咬我,試試。」葉秋風軋刀一看他,借燈光一看,見他身高約有丈二,虎背熊腰長得很是兇猛,外帶拙莽,瞧他樣子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可是知道使這路軍刃的,武藝弱不了,看他上下無根線,忙問道:「對面來的黑漢,報上你的名來。」石祿說:「我姓走,名叫走二大。」葉秋風說:「你不用說那鬼名鬼姓,我刀下不死鬼名鬼姓之人。不說你的真名實姓,你是擦粉婦人,穿兩截之衣,帶子纏足,油頭粉面。」石祿說:「小子,你真罵人呀。我要一報名姓,你可別走哇。」葉秋風說:「我何懼於你?」石祿說:「我住家夏江秀水縣南門外石家鎮,姓石名祿,人稱穿山熊,大六門第四門。」葉秋風心中一想,他一定是石錦龍的後人,暗想先下手為強,擺刀上前就剁,那左手的鏢也打出。他是刀鏢一齊到。石祿左手鏟往上一豁,一鏟破刀鏢,刀碰鏟桿,那鏢也打在剷頭上啦。石祿說:「好你個老排子,真叫利害。」說著往前一進身,雙風灌耳。葉秋風往下一坐腰,石祿忙將雙鏟一變招,往下一劈。葉秋風見鏟到,忙往外手一轉身。石祿將雙鏟一併,說聲:「你家去吧,老排子。」吧的一聲,打在賊人左背之上,當時打出一溜滾兒。要換別人,跟過去,那老賊就得喪命。那葉秋風急忙翻身爬起,跑到大廳廊檐底下,說道:「普賢弟,逢強者智取,遇弱者活擒。我可不是長那石家之威,如今咱們這裡有他一人,可就難以取勝。」

普蓮哈哈一陣大笑,說道:「待我前去。」當時到了戰場,問道:「你們大家那個為首?」魯清答言說:「我為首。」普蓮問道:「朋友你貴姓?」魯清說:「我住家在山東登州府南門外,魯家莊的人氏,姓魯名清。外號人稱會友熊。」普蓮說:「魯爺,你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倆造下動手,賓朋全得受累,輕者帶傷,重者喪命。」他心中原來是想:外面的走線輪弦都沒擋住他人,一身橫功夫,我必須先把他收到一個地方。這戰場上沒有石祿啦,那何家口的眾賊,一定難逃公道。這是他心裡的話。魯清道:「依你之見,又當怎辦?」普蓮說:「你可能拿主意?」魯清說:「能拿主意。」普蓮說:「咱們二位辦事,是千鎚子打鑼,一鎚子定更。」魯清說:「男子說話必須如白染皂方成。」普蓮道:「那個自然。我也不是無名少姓之人,在西川敢說是鎮住半邊天,山東地面也有我這麼一個姓普的。我是明人不作暗事,山下走線輪弦,滿是姓石的給毀的嗎?」魯清道:「不錯,正是他給毀的,他看出來破綻就給毀的。」普蓮說:「魯爺,我後面有個七巧樓。我因為與江南蠻子趙庭嘔了口氣,所以才把寶鎧盜來。如今你們可以設法破樓,我已將那鎧,放在樓中。因為外樓周的人太多,我恐其他們暗中偷盜,故此我才將鎧收藏起來,可以高枕無憂。我將姓石的同到樓下,將寶鎧取出。雙手奉獻,然後我再束手被擒,你的意下如何?」魯清說:「普蓮,我一看你的臉面,我就知道你的心,你竟是虛偽,說話是滿不應心。你那七巧樓里有甚麼意外的消息,將姓石的給關在那裡呢,我可怎麼辦呢?」普蓮道:「後頭沒有,那一來,還算人作事嗎?」魯清一聽,四外梆鑼齊響,正交三更,遂說:「姓普的,你看我給個便宜,你將寶鎧送出,我們拿了走。盜鎧之人,我們案後再拿,你看怎樣?」普蓮說:「魯爺,你有這一句話,我普蓮是感恩非淺。」魯清說:「既然如此,那麼你空口無憑,你對天賭咒。」普蓮抱刀跪倒塵埃,口中說道:「過往神靈聽真,弟子普蓮,若在七巧樓中有甚麼鬼計害人之處,我棄山逃走之後,叫石祿在我朋友家中,把我堵上,胳膊腿被他撅折,天厭之天厭之。」魯清一聽說道:「姓普的你快起來吧,這個誓,如同沒起。那有那巧的事呢,那太巧啦。」宋時年間的景況,起誓不飄。「你帶著石祿前去取鎧去吧。」遂回頭對石祿說道:「你跟普蓮,到後面去取寶鎧去吧。見著了坷吧噗,就給他拆了。」普蓮說:「雲峰、段峰,你把茶壺碗,桌椅條凳,全拿出來,請他們諸位先去喝茶。」當時帶石祿往後來,石祿提雙鏟隨在背後,順大廳的西夾道往後而去。

石祿到了後邊一看,原來是頂頭門,三層台階,門上頭有獸頭。那獸頭之上,套著一個環子。普蓮說:「姓石的你在此站一站。」石祿當時在旁一站,那普蓮將刀交左手,右手抓住環子,往懷裡一帶,一用力又一撒手,那獸頭兩半,門已開啦。石祿道:「蓮呀,你可損啦。怎麼把獅子頭給弄兩半啦?」普蓮道:「石祿你不明白,這是玩物。」石祿說:「你竟跟他玩呀。」普蓮說:「對啦,我竟跟他玩,你隨我來。」當時二人來到了里院。石祿一看這院子,南北寬,東西長,坐北向南七間樓。普蓮說:「你在南面往北瞧著,待我進去。」說著他取過一個高凳,到了樓的底下,上面寫著七巧樓,一塊匾,在那巧字的下面,有個陰陽魚。普蓮用刀尖扎在陰陽魚的縫裡頭,雙手抱著護手盤往西轉八個扣,一用力一抽刀,那陰陽魚反倒往東轉去啦。就聽樓上頭鈴響,嘩啷啷,普蓮忙用刀背一釘他,樓上的鈴不響了。又聽上面吧的一聲,放下來一個蜈蚣梯子。普蓮下了高凳,登著梯子上了樓,當時便將三面樓窗打開。看那裡面有四雙撮燈,全被他點著了,亮如白晝,明是三間,暗是九間。石祿一看,那裡面東邊一個軟簾,西邊一個軟簾,裡頭有個明柱。就見普蓮將刀放在門外,用手叫石祿道:「石爺,看這個是甚麼。」石祿說:「那是柱子。」普蓮心說:「只要你明白是柱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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