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象 慈禧弄權禍國的預言

象三十六 己亥 乾下巽上 小畜

讖曰:

纖纖女子,赤手禦敵。

不分禍福,燈光蔽日。

頌曰:

雙拳扭轉乾坤,海內無端不靖。

母子不分先後,西望長安入覲。

燈光居然能夠蔽日,這世道要出怪事了。

赤手禦敵——弄拳(權)而已。再下面有「雙拳扭轉乾坤」,天地乾坤,陰陽男女,這玩意兒等閑扭轉不得的。如果誰給扭轉過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實際情況是:中華民族在這一象中又失去了一次機會。

極其弔詭的歷史!

早在努爾哈赤立國之初,在北方有一個葉赫那拉的部落——也稱葉赫國,這個部落凶得很,但他凶努爾哈赤更凶,結果讓努爾哈赤硬是給搞到滅絕,男人被殺光光,女人擄了去為奴。傳說葉赫族的首領臨死前立下誓言:哪怕葉赫族只剩下一個女子,也要滅亡滿清。

傳說是靠不住的,靠得住還要歷史幹什麼?

歷史就是滿清入關後閉關鎖國,越來越腐敗,面對著西方列強的挑釁無計可施。無計可施的原因是,滿清說什麼也接受不了現實。

現實就是,西方人擁有比滿清的長矛大刀更有效的火器,這是硬體方面。軟體方面則是洋人是殖民主義者,要掠奪,要做生意,要靠做生意的方式一邊掠奪一邊刺激本國的經濟發展。但滿清對於經濟發展不發展不上心思,只想著繼續奴役民眾。奴役不是做生意,是永遠也談不上平等的,也永遠無法接收平等的思想。

滿清的思維是兩極的,要麼我是你的主子,要麼你是我的主子。

從奴才到主子容易,但從主子到奴才,是有著很強大的心理衝擊的。兩極思維的人一般來說都是特別地固執,因為他們最怕心理衝擊,一衝擊腦子就亂了套了,說話做事就會顛三倒四,跟個弱智區別不大。

咸豐皇帝死前的心理就是這樣。

他好端端地坐在龍椅上,處理著「國政」,今天抄這個家,明天滅那個門,為所欲為,一言九鼎,那種愉快的享受是無與倫比的。

忽然之間洋人來了。

洋人不只是帶著火槍來了,還帶給了咸豐皇帝強烈的刺激和衝擊。

咸豐皇帝受不了這種刺激,於是北狩熱河,讓洋人在京里燒圓明園吧,堅決不跟他們玩。

刺激這東西不是好事,咸豐皇帝的龍體欠安。

然後就死掉了。

死前他留下了顧命大臣。

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戶部尚書肅順——上一象的「帝出不還,三台扶傾」說的就是這仨人。

但咸豐卻把傳國玉璽交給了慈安和慈禧兩宮太后。

他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後宮呢?

原因是,繼承皇位的小皇帝才剛剛六歲,如果把玉璽交給小皇帝的話,說不定小皇帝會拿這玩意兒當石頭扔老遠,就算不扔,也少不了往玉璽上面撒泡尿拉泡屎什麼的,到時候蓋出來的印章臭烘烘的,有礙觀瞻。

那麼交給顧命大臣肅順如何?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萬一肅順拿了玉璽動起了歪念頭,那可如何是好。

這麼說起來咸豐死的時候腦子清醒得很,誰要是敢說他受了刺激,那一定是受了刺激才得出的偏激結論!

這就是「衝擊」的本意了。

咸豐的思維純粹是權力式的,一切從權力考慮,從權力出發,狗屁國家民族,這些玩意兒只是權力的附屬物,有了權力朕即國家,沒有了權力連腦袋都沒了,還扯什麼國家?

權力的思維必然產生權力的動物。

比如說慈禧。

葉赫那拉氏。

傳說中終將滅亡滿清的葉赫族的最後一個女人。

真的假的就別管它了,總之,宮廷權力文化的浸淫栽培出如慈禧這般神奇的權力智慧。這個娘們兒要是玩別的絕對玩不過任何人,但要是玩權力卻是任何人也玩不過她。

雙拳扭轉乾坤,海內無端不靖。

她姍姍而來,每一步的足音都踏響了滿清滅亡的韻律。

說到權力,咸豐顧命的幾個大臣載垣、端華與肅順也都是權力動物。同樣是權力動物,但所擁有的權力智慧高低不同,所以這幾個傢伙,就註定要倒霉了。

權力這個東西是需要智慧的,那種認為坐到了一定的高位上就自然而然地擁有了權力的想法,是非常豬頭的,要不得的。

你說要不得有什麼用?咸豐顧命的那幾個老東西,載垣、端華和肅順,他們偏偏就是這麼豬頭。

這究竟是慈禧的幸運,抑或是豬頭們的不幸?

只能說是中華民族的不幸。

傳統文化中的濃厚帝王思想積三千年之塵垢,早已是根深蒂固深植人心,這種文化的背景必然要為權謀動物的滋生提供富有營養的土壤和空氣。

慈禧抱著玉璽在思考:我靠,這玩意兒真是太好玩了,我要好好地玩一玩。

顧命大臣們在彈冠相慶:爽啊,這大清以後就是咱哥幾個的天下了。

這時候曾國藩正率湘軍與太平軍在兩江鏖戰。

這時候東印度公司的火輪船正逆流直上頻頻叩關。

洪秀全想再給後宮裡多添幾個美貌嬪妃,殖民者則需要更大的貿易市場,慈禧渴望著為所欲為一言九鼎,顧命大臣們則考慮著剪除妨礙他們手腳的政敵。

就算利益多元化好了,總之大家是各想各的。

這時候咸豐的弟弟,恭親王奕也在想:我靠,皇帝蹬腿了,輪到肅順、載垣和端華他們幾個人玩了,沒我什麼事,憑什麼啊?憑什麼啊?這大清天下,別人都能玩,憑什麼就不讓我玩啊?

他正在生悶氣,忽然有客來訪,誰呢?

太監安德海。

按道理說安德海不應該跑出來,祖制上規定,如果像安德海這一類太監滿世界亂跑的話,大臣可以先斬後奏。所以奕現在完全可以殺了安德海,但殺太監不是奕的強項,再者說了,他憑什麼要殺安德海啊,給他一個理由先?

於是安德海幸福地與奕進行了會晤,賓主進行了神秘的會談——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隔日奕上奏:我的皇上哥哥死了,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我身為死皇上的活弟弟,理應赴熱河奔喪。

顧命老臣肅順、端華和載垣哥仨一碰頭:扯淡,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奕奔喪,意在皇權,堅決不允許。

你說不允許就不允許了?

但豬頭們卻真是以為自己說不允許就是不允許的。所以當恭親王奕一張親切而和藹的笑臉突然出現在他們哥仨的眼前時,哥仨大大地吃了一驚。

吃驚之餘,仨豬頭就與奕展開了一次歷史性的對話:

仨豬頭:我靠,你怎麼來了?

奕: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就不能來?

仨豬頭:你來幹什麼?

奕:我來哭皇上啊。

仨豬頭:你來了北京城裡的國事誰來管?

奕:現今國泰民安,長毛伏法,洋人遠遁,京城中百官雲集,難道還找不著個人負責國政嗎?

仨豬頭:你竟敢抗旨不遵。

奕:我抗啥旨了?

仨豬頭:已經傳旨讓你守護京師,你為何不遵?

奕:旨在哪裡呢?我沒見到啊?

仨豬頭:聖旨已於十日前發送京師。

奕:我靠,那你們應該早點發才對啊,你看這事整的,正好錯過了,沒收到你們的旨,不好意思了。

仨豬頭:你到底來幹什麼?

奕:還能幹什麼?就是哭哭皇上,覲見兩宮太后……

仨豬頭:剛才你說你要見誰?

奕:兩宮太后啊。

仨豬頭:那不行。

奕:為什麼不行?

仨豬頭:你想想兩宮太后是你啥人?

奕:是我啥人?

仨豬頭:那是你嫂子。

奕:嫂子又怎麼了?

仨豬頭:好你個奕,你這個花心大色狼,你皇上哥哥剛死,你就要打你嫂子的主意了,我靠,大家快來看色狼啊。

奕:……好,算你哥仨狠,我服了你們了。

奕怒氣沖沖地出來,感覺自己腦袋大了一圈。豬頭就是這樣,誰跟豬頭較勁很快也會變成豬頭,現在奕被仨豬頭這麼一攪和,他感覺自己比他們仨更豬頭。

豬頭就豬頭吧,可是見不到兩宮太后,自己還是白來一趟。正在鬱悶之間,安德海飄然而至:哈哈,豬頭好。

奕:我靠,你怎麼知道我是豬頭?

安德海:遇到仨豬頭,你想你能不豬頭嗎?說著話,安德海對奕打開一個錦囊:太后已經知道恭親王豬頭了,所以特派我來指點你一條妙計。恭親王強打精神,向錦囊中看去,忍不住精神一振,脫口叫了一聲:哇塞!

有分教:雙拳扭轉乾坤,海內無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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