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永遠都有事兒

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何東幸福了嗎?

在何北的「奮鬥酒吧」,有一二十齣頭的小夥子要求何北給打折,何北不給打:「我認識你是誰呀?」

「你忘了,跟那七哥,咱們一起吃過飯呢……」

「知道知道,不就七哥的朋友嗎,行,九五折。」

「八折八折。」

「有錢沒錢呵,沒錢別在這兒混,今天,就今天給你八折,別得便宜賣乖。」

這時何守四正好過來查崗,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就說何北:「我說怎麼天天滿員,我還往裡賠錢呢,誰讓你打折的?」

「我,您可沒說什麼都得請示您。再說了哪家新開的店不打幾天折?看著是賠錢,實際上是人脈投資。」

「投個屁資,從今天開始不許再打折了。」

「您要想把這店收回,我沒意見。」

「放屁!我好幾十萬投進去,怎麼收回?」

「那您就得放手。」

「必須找個人來幫你,這要開不下去了,我真沒錢了兒子,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當初我說不開,您非讓我開……」

「你還有理了?你說吧,你想讓誰幫你?」

「何東不行,他一天開十幾個小時的車怎麼幫?何西還不如我有經驗呢,再說他天天上班。何南自己那點事兒都折不開呢,還幫我?您就讓我自己干吧,我不打折了還不成?」

何守四瞪著他:「我沒錢往裡賠了懂不懂?」

「不懂!」

何守四在腦子裡搜了半天,想起葉坦,對,何北能聽她的。於是他把葉坦約到咖啡店,點了一大堆各式甜點堆在葉坦面前,勸她幫何北管理酒吧。

吃著蛋糕的葉坦一下睜大眼睛:「我,管酒吧?」

何守四點點頭:「他聽你的,你不是他老師嗎?」

「我沒管過酒吧,你想讓他怎麼做,我可以跟他說。」

「光說不行,還得在那兒看著他。」

「我還有個學校呢。」

「你不就晚上上課嗎?」

「現在在招白天班。」

「上課的時候你上課,沒課的時候就到酒吧來,我一個月付你三千,你看怎麼樣?」

「你用這錢請一個懂酒吧管理的來幫何北多好呵?」

「就他那混蛋樣兒,他能聽人家的嗎?」

葉坦最後答應想想。

葉舟首先就不同意,他正跟閨女一起吃晚飯呢,一聽這個把筷子一放:「不去!酒吧那種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呵?你根本不知道怎麼跟他們打交道,這何守四也真能想的出來。」

「我想去……」

「理由?」

「什麼都想試試。」

「碰見來滋事兒的你怎麼辦?」

「我學過武術。」

「武術可敵不過水果刀,閨女……」

葉坦把何南約到「奮鬥酒吧」徵求他的意見,何南跟葉舟一樣,也勸葉坦別到酒吧干。這時何東送幾個客人過來,溜進酒吧看看,還真看見何南和葉坦了,別看都住何北那兒,幾兄弟好幾天都照不到面。

何東支持葉坦幫何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不是說人生挺長,但關鍵的只有幾步嗎。何北這酒吧對他來說就挺關鍵,干好了,可能他就穩住了,干不好,四叔公司目前做得不好,以後不敢說能不能幫他了,何北同志很可能就歪門邪道上了,一輩子就毀了。我給他投酒吧很大成分是想幫他走上正道,他表面看著不吝,心裡還是想往好了走。他不跟唐嬌確定關係,最主要的是怕被唐嬌影響去磕葯,那是他最後的底線,他沒有守住這道線的自信心。」

葉坦歪頭問何南:「那我可去了?」

何南這時有點發懵,他們倆是不是真有靈犀一點通呵?他是不是乾脆告訴何東葉坦喜歡他?對,他必須要問問她,你現在還喜歡何東嗎?

正想著呢,何東問他:「怎麼樣呵,加拿大公司併購的事?」

何南說:「正要跟你們說,不知道怎麼說呢,我辭職了……」

「啊?」嚇了何東和葉坦一跳。

何南嘆了一口氣:「我知道西施坊化妝品公司老闆素質不行,但我沒想到這麼不行。加拿大公司派人來中國考察的費用不是要求一家付一半嗎,我們老闆也答應了,所以人家來以前要求他們把錢打過去,一共才七萬人民幣,老闆只讓打過去三萬,說到北京以後再付剩下的一半。我覺得挺噁心的,可為了能把這事兒辦成,我花言巧語地跟人家解釋,最後人家也接受了。沒想到人家來了以後要求付剩下的那部分錢,我們老闆連商家要守信義這最起碼的概念都沒有,拿國內最土鱉的辦法忽悠人家,說下次來再給,以為只要欠對方的錢,人家就會一直跟他們打交道。最後,人加拿大公司氣得走了連招呼都沒打。我當即就辭職,老子可不跟他們那兒浪費時間了。」

「還是對國內的市場,對民營企業老闆的素質和運作方式缺乏最起碼的了解造成的。」何東說。

「是。」

葉坦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從零開始,不敢再走捷徑了。」

何東問:「想幹什麼呀?」

「我不是給人刷過牆嗎,想從給人刷牆干起,這算零了吧?」

「比零還低,負數。」葉坦說。

何北看他們說得挺熱鬧就湊了過來:「說我什麼壞話呢?」

這時何西和丁香也來了,大家這才知道何西的診室都快成花房了,任知了天天去送花,還是一句話不說,放下花就走。

葉坦就說:「不說話反而不好。」

「我覺得也是,」丁香說,「我和何西不知道該怎麼辦,生怕我們的一句話,一個決定會刺激她犯病。」

何北看著大家:「咱們這幾個誰沒事兒?」

「這正常,」葉坦說,「人活著就是在解決一件又一件的事兒。」

「好像目前就我沒什麼事兒……」何東說。

丁香問:「跟權箏呢?」

「正在繼續接受考驗。她出差了,待會兒我去接她。」

「現在特幸福?」何北問。

「還行。」

「想讓我給你那五塊錢?」

「有那意思。」

「還真不能給。你知道為什麼嗎?你現在網路大紅人,又是撿小女孩,又是組織悼念受害司機,咱等你倒霉的時候,你要還能幸福你才能拿到那五塊呢。」

「那時候就五十了。」

「那你要不幸福也得給我每天五十?」

人有時還真不能太得意,何東過了會兒聊天癮,又去開車。他沒注意,一老人家把一破布包兒拉他車上了。等他接了權箏,她發現了。倆人把包打開看是一花瓶,他這才想起是那老人家抱著上的車。虧他記性好,帶著權箏就把這破包兒給老人送去了。這事兒對出租司機來說長碰見,誰還沒個丟三落四的時候,何東和權箏都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也怪何東運氣不好,這事兒還就朝邪性那兒發展了。

第二天,這叫郭老爺子的老人發現那包不見了,還記著他坐的是長鴻出租汽車公司的車,忙找到公司總部,負責人就問他:「肯定是落車上了?」

郭老爺子說:「肯定。上車的時候我是抱著它,下車的時候我好像也抱著它,然後我就直接進單元回家了,今天有人想看,怎麼都找不到了。」

「那您下車也抱著,怎麼能落車上呢?」

「那我能落哪兒?我就那天帶著它出去了一趟。」

「是不是放家裡什麼地方了?」

「實不相瞞,我在家翻了個底兒朝天,把阿姨氣得都辭職走了,我這叫乾的什麼事?」

「是什麼東西?」

「事到如今我也甭遮著掩著的了,一青瓷花瓶,祖傳的,那晚我是拿去讓人給做個價,誰都沒讓陪著,怕兒孫惦記著。抖這一激靈倒好,丟了。你給我保著密,就當是個破花瓶,誰撿著給送回來就行了,這是我的電話。」郭老爺子說著遞給負責人一紙條兒。

「那沒問題,我可以幫您問問,但凡是我們公司司機撿到的,我敢向您保證,那是百分之百能完璧歸趙。您呢也再到別的地方找找,您看怎麼樣?」負責人說著,把自己名片遞給郭老爺子,「您要找到了,也給我來個電話。」

「那是一定的。」

郭老爺子起身離去,自言自語:「要碰上個識貨的,我就只能報警了。」

這負責人還真挺當回事兒,馬上就通過廣播讓司機們都在自己車上找找有沒有包著花瓶的破布包兒,正開車的何東馬上拿起話筒稟告:

「頭兒,我是何東,落我車上了,我昨天晚上就送他們家去了。」

「是交給老人本人了嗎?」

「不是,是一四十來歲的男人,他說老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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