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多舛的命運

生命不是用我們呼吸的次數來量度的,而是由一生中令我們屏息靜氣,心靈感受震撼的時刻來體現的。

有幾個人能認清自己?

唐嬌在酒吧內磕葯被逮捕,何北也跟著受掛落。深圳大街上,警車鳴笛開道,他們倆雙手被銬在後面,坐在警車內。

何北一動不動地瞪著唐嬌。

「瞪我幹嘛?」

「你混蛋!」

唐嬌說:「你才混蛋呢。」

「我好不容易才開了這酒吧,生讓你給毀了……」何北說著踢了唐嬌一腳,唐嬌也踢他了一腳,倆人就踢起來了。

「活該。」唐嬌解氣地說。

「我怎麼著你了,你這麼對我?」

「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屁!你就是管不住自己,沒出息!」

「誰讓你跟葉坦照像呢,自找!」

「什麼像呵?」

「還裝?」

「裝?」

「噁心不噁心呵逗奶奶玩?」

「你是說手機上的那張?」

唐嬌瞪著他不說話。

何北笑了:「那是葉坦跟何南照的,海哥幫合成了一下,把何南的頭換成我的了。」本來還在笑的何北突然明白了什麼,「就為這個,你就,你就,哎喲,我的媽呀,這叫什麼事兒,我怎麼那麼欠呵。你倒是問問我呵,我說姑奶奶……」

唐嬌也覺得有點理虧,但還強詞奪理:「問什麼?有相片為證,我也吃不著這飛醋是不是?」

「可那是合成的呵,姑奶奶。」

「那你又沒在旁邊說明,你還生怕別人看出是假的呢。」

「那你也太狠了,就為這個就這麼毀我?」

「誰想毀你了?」

「你在酒吧磕葯不是成心要毀我嗎?」

「我心煩,就磕了。」

「回家磕去呀。」

「就想讓你看見。」

「故意氣我?」

唐嬌點頭:「我為你戒的,你要這樣,我還戒個屁?」

「哎喲,我的媽呀,怎麼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是我的事兒?我捉摸半天,今天這事怎麼也是個冤假錯案,沒想到呵……」何北都快哭天搶地了。

「誰讓你賤招的?」

沒被警察帶走的何東他們幾個,看警察往酒吧大門上貼「停業」的告示,直求情「我們這酒吧從來就沒跟葯沾過邊……」「客人帶葯進來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總不能挨個搜身吧?」等等等等,心疼呵,好好一酒吧就這麼停業了?

警察不慌不忙地問他們:「唐嬌是你們酒吧的服務員嗎?」

「是。」何東說。

何南說:「她磕葯是個人行為……」

「跟我們酒吧沒關係。」何西補上一句。

警察貼完告示要走:「有沒有關係沒調查能知道嗎?該幹嗎幹嗎去,沒把你們都摟進去是不是難受呵?」

瞧這話說的,把人能噎得直翻白眼。

何北他倆剛被帶進派出所,唐嬌對著一警察就「撲通」跪地上了,頭在地上「嘭嘭」地磕著:「警察叔叔,是我的錯,跟他沒關係,他是我老闆,他不知道我有這毛病……」

警察要扶唐嬌:「起來,有話好好說。」

唐嬌跪在地上不起來,繼續「嘭嘭」地磕著:「你們把他放了我就起來。你們到北京調查去,我在北京就磕……」

何北使勁兒要把唐嬌拉起來「:起來!起來!該怎麼罰怎麼罰。」

唐嬌站了起來額頭上直流血。

「你看你的頭,警察叔叔能幫助包一下行嗎?」何北心疼得直叫警察。

唐嬌哭了:「何北,我不是故意要毀你酒吧,真的。」

桃子知道何北被摟,昨天晚上就跑派出所去了,人家不讓看。今天一大早她又來了,人家還不讓看,說在審查。本來想瞞著何守四的,老不讓看她就慌了,不知道兒子到底跟這磕葯有沒有關係,急得只好站派出所門口就給何守四打電話。

何守四剛從自己車裡出來往大門走呢,一聽這個心就煩了:「怎麼回事兒?你在那兒看著他怎麼還讓他出事了?」

「你甭跟我來這套,你在北京看著他的時候他不也老出事兒嗎?」

「那也沒上派出所過夜呵。」甭看是家長,對起話來,跟小孩一個路子。

「其實不是咱們兒子的事兒……」

「不是他的事兒憑什麼抓他?隨便抓人犯法。」

「就是那唐嬌……」

「什麼唐嬌呵?」

「嘖,何北原來的女朋友,你不是一直逼著他吹嗎……」

「一直沒分手?」

「分了,但在他們酒吧打工。」

「你也不管管,分手了就別再讓他們往一塊兒湊了,這都不懂。」

「你懂你怎麼不早說?」

「唐嬌能出什麼事兒把何北也捎上?」

「磕葯,在那假面Party上磕葯,讓便衣給看見了,警察逮個正著,何北是老闆,唐嬌是他的員工,你說咱們兒子冤不冤呵,你趕緊過來把他給撈出來。」

「不管!讓他在裡面呆著吧。」

「不行,你得把我兒子給撈出來!」

「甭管他,磕葯的人就不能沾,我跟他說過多少遍了就不聽,讓他接受點教訓。」

「你就是一混蛋!」桃子說完把電話掛斷。

何守四看著自己的手機直發愣。

到了公司,何守四馬上讓秘書定張去深圳的票。要兒子幹什麼?就一冤家。

聽說派出所打電話讓「奮鬥」酒吧的法人葉舟去領人,桃子,何東幾兄弟呼啦啦都去了。警察告訴葉舟:「叫何北的現在可以走了,已經調查清楚,那些人磕葯跟老闆沒有直接關係,但酒吧還不能開業。」

「憑什麼呀?」何北問。

警察瞪了他一眼:「憑什麼?憑你給賣葯的提供便利場所。」

「要等多長時間才能開業?」葉舟問。

「到時候會通知你們」

「唐嬌什麼時候才能出來?要不我等著跟她一塊兒出來吧?」何北說。

「兒子,你瘋啦?她是自作自受。」桃子有點急眼。

葉舟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唐嬌也是冤枉的,你們一查就知道。」何北說。

「我們的政策你們應該知道,」警察說,「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需要查清楚唐嬌跟賣葯的到底有沒有關係。」

「警察叔叔,真沒關係。她是因為我……」何北說著掏出手機讓大家看他和葉坦的合影。

「不是我跟葉坦照的嗎,怎麼變成你的腦袋了?」何南說。

一干人馬剛被警察請出派出所,一輛出租衝到門口,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何守四已經從車裡出來,「邦」一下摔上車門,何北「噌」一下鑽進派出所。

何守四跟了進去,抓住何北的領子把他從裡面拖了出來,何北掙扎著不讓老爸拖著走,直喊:「警察叔叔救命!」

桃子上去抓何守四:「讓你來撈他,誰讓你來打他的,兒子什麼事都沒幹。」

何守四不聽桃子的勸把何北摔到地上,何北擦著嘴角的血站起來對何守四說:「爸,您別親自動手呵,再累著,何東!趕緊往我這兒打呵……」

何守四上去又要給他一巴掌:「趕緊回北京,在老子眼皮底下造!甭在這兒丟人現眼!」

葉舟把他這巴掌給攔住了:「這位兄,慢著。」

何守四手動不了,伸腳想踹何北,卻「啪」一腳踹樹榦上,抱著腳直跳:「誰也甭攔著,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是個什麼揍性。這王八蛋,二十三歲了,你問問他除了吃喝玩樂造老子錢他還干過什麼,啊?」

桃子說:「兒子不是你教育出來的?」

「有你兒子就好不了。」

「何北孩子不錯……」葉舟說。

何守四還在捂著腳跳呢:「甭跟我說這個,何東何西何南,你們仨負責把他給我押回北京!」

「我酒吧在這兒呢,我不回!」何北說。

何東說:「我還在這兒上班呢。」

「四叔,這事兒可能不是那麼容易。」何南說。

「何先生,能跟你聊幾句嗎?」葉舟說。

葉舟把何守四拉到一家餐館坐下,叫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葉舟問他:「還吃得慣吧?」

「您有什麼話就說,我就一粗人,插隊回來也沒念什麼書就開始做生意,何北這孩子就是不爭氣。」何守四還是氣鼓鼓的樣子。

「咱就隨便聊聊,我也是北京的。那天我一朋友給我講了那麼一事兒,他朋友好像是部隊的什麼官兒,幹得不錯,級別挺高,他兒子呢挺爭氣,想考清華,你知道這當爸的說什麼?」葉舟跟他慢慢聊著。

「誇他有志向吧?」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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