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對自己的認知

要有遵從你的內心和直覺的勇氣,它們可能已知道你其實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其他事物都是次要的。

你對自己的認知準確嗎?

咖啡店,丁香和沈昌圍坐一張小桌前喝著咖啡,丁香看著他,沒變,自然卷的頭髮,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北美流行色。當年,她迷上的一定是他的這副長相。

沈昌看她不說話,便說:「願意接受一個回頭的浪子嗎?」

「給我一個接受的理由。」丁香審視著他,那眼光比較能洞察被層層遮掩的心。

「因為我愛你。」

丁香笑了:「你能不說這個字嗎?」

沈昌握住丁香放在桌子上的手:「跟別人不說,只留著跟你說。」

「你沒變。」丁香笑了,把手抽了回來,想起那個跟他同居的女孩。

「我把這可當成誇了。」

「可是我變了……」

「變得更完美了。跟別的女孩接觸後我才發現你的不同,我以前太不珍惜你了,我不想眼睜睜就跟你這麼擦肩而過,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丁香笑著,沒說話,心裡想的是,怎麼那個女孩真傍上大款了?

「你知道在國外當醫生的意義嗎?就是金錢和社會地位。你要願意跟我到美國,想讀書我可以供你讀書,想在家,我以後的收入足以讓你當一位快樂的主婦……」

「我給你的印象這麼物質嗎?」

這倆是在演話劇嗎,台詞太過書面。

何西這沒出息的,簡直受不了等待丁香回家的煎熬,他躺在客廳沙發上縮成一團,何南從自己卧室出來看見他老先生這樣以為他生病了,直問他:「怎麼了?」

「丁香要跟我分手怎麼辦?」

「不就見前男友嗎,不至於呵,何西。」

「我眼看著他們倆走呀走往一起走了過去,我就崩潰了。」

「有病呵,你。人家是去見面,能不往一塊兒走嗎?」

「不行,我今天遛不了狗了,腿發軟心發虛,渾身沒勁兒,你能幫我個忙嗎?」

「劫持丁香?」

「幫我遛狗?」

這時唐嬌進來問他們:「何東呢?」

「早走了。」何南說。

「也不帶人權箏去玩玩?」唐嬌說完又扭頭問何西,「你怎麼啦?」

何南說:「害相思病。」

「別亂說。」

「是不是怕丁香跟前男友破鏡重圓呵?」

何西不說話。

「放心吧,肯定不會,」唐嬌說,「丁香姐又不是傻子。」

何西「騰」一下坐了起來,充滿希望地問:「她跟你說了?」

「那倒沒有。」

何西「轟隆」又躺到沙發上。

「何北走了嗎?」唐嬌問何南。

「不知道。」

這倆人就過去擰開何北卧室門,看何北還在呼呼大睡。

「哎哎哎,起來了!」何南叫著。

何北翻個身:「去去去還沒睡夠呢。」

「走,遛狗去,你不是說幫何西遛狗嗎,走走走!」

唐嬌過去揪何北的耳朵:「幹嗎去了昨天晚上?」

何北護著自己的耳朵坐了起來:「幹什麼?幹什麼?」

「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唐嬌問他。

何北瞪著唐嬌說:「奮鬥!」

「幹什麼呀那麼晚?」

「不告訴你!」

唐嬌繼續擰何北耳朵:「你說不說?」

何北捂著耳朵:「甭老打聽,等我盤下酒吧你們就知道了!」

「沒違法吧?」唐嬌問。

「沒有。」

何南喊著:「走走走,遛狗去了。」

「我要告你們虐待兒童!」何北邊下床邊說。

「我和權箏也跟你們去吧?今天我晚班。」唐嬌說。

「這事也湊分子?」何北鄙視。

「樂意,你管得著嗎?」

不知有敏感的攝影記者沒有,紐約大街上的景挪深圳了,何南何北權箏唐嬌一人牽著一兩條狗在小跑著,酷酷的。

「權箏姐,」唐嬌說,「等何東回來你得跟他說讓他帶你玩去?」

「昨天晚上他問了,我說不用。丁香今天見完前男友。」

「然後就沒空搭理你了。」何北接茬。

權箏說:「那我自己玩。」

「又不懂了吧,」唐嬌說,「你要自己玩巴巴跑這兒來幹什麼?你得讓何東覺得他要不帶你玩,你就白來了……」

何南手機響,接聽,然後拿著電話跟大家說:「葉坦問咱們哪天晚上有時間,權箏丁香來了,葉爸爸邀請咱們大家去他家玩Poker?」

「什麼是Poker?」何北問。

何南說:「北美一種牌的玩兒法,可以檢測經商的應變能力,我們上學的時候老玩。」

「你問什麼呀,反正你也去不了?」唐嬌說何北。

「誰說我去不了,哪天晚上我都能去。」

「還奮鬥呢,我看你這酒吧得穿越到下個世紀。」

「穿越到唐朝我也得去葉爸爸家。」

「德性。沒我你們不能去,我這幾天晚班不行。」唐嬌說。

別看何西卷在沙發上,耳朵一直豎著呢,他忽然聽到外面有響動,趕緊爬起來去開門,看見丁香在開唐嬌的大門,正要開口,丁香先說了:「想自己呆會兒。」

「他找你幹什麼?」何西本來不想問,還是沒忍住。

「沒什麼。」丁香說著走進去,關上門。

何西對著她們的大門發愣,這時丁香又把門打開看見發愣的何西上去摟住他的脖子:「他想讓我跟他去美國,我沒同意。」

何西緊緊摟住丁香:「咱們結婚吧?」

丁香推開何西看著他。

「我不是都求過婚了嗎?」

「我同意了嗎?」

「同意了,我都錄音了。」

倆人相對一笑又相擁在一起。

何西貼著丁香的耳朵說:「我跟你一起回北京,把事辦了我就開始踏實上班。我這叫功成名就,開始公主與王子的幸福生活,比何東同志超前了。」

丁香推開何西笑著:「誰讓你回來了?你還沒畢業呢。」

倆人正幸福得一蹋糊塗呢,電梯門開了,任知了隨著她父母走了出來,她跟沒看見丁香似的直接撲進何西懷抱,緊緊摟著他:「西西……」

任知了的父親任務,母親謝秀絨「撲通」跪在何西和丁香面前,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謝秀榮說:「她就要找你,連醫生都沒辦法……」

任務拿出紅色存摺遞給何西:「這是兩萬塊,你先拿著用……」

丁香默默走進屋子,默默地關上門。

生活,為什麼總是這樣?

晚上,葉坦請權箏和丁香吃飯,聽說了丁香的事兒,馬上出主意:

「咱們得試著幫她恢複記憶,她只要明白何西不是肖爽西,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她男朋友是在婚禮上跑的……」權箏喝了一口湯說。

「那咱們把她帶到別人的婚禮上,是不是就能喚醒她的記憶?」葉坦完全沒心思吃東西了。

「你們甭管我的事兒了,」丁香說,「權箏你不能白來一趟吧?傻追男生當然不好,但這麼矜持著也不是事兒,咱們在這兒就玩半個月,現在一天都快過去了,你還什麼進展都沒有呢。」

「你們讓我穿什麼衣服我就穿什麼,我還怎麼著呵?」

「那他主動要陪你去玩,你也沒徵求我的意見就擅自拒絕……」

「那我都拒絕了,怎麼補救呵?算了,我就單了這輩子。」

「現在給何東打個電話,讓他帶你玩去!」葉坦說。

「不行不行,」權箏趕緊說,「我們遛狗的時候,他給何南打電話說曉寧甜點店關門了,這是他的第一個業務,失敗了,這時候我不應該給他找事。」

葉坦大吃一驚:「啊,就關門了?白宣傳半天了?」

「說是開一天賠一天的錢,她沒錢賠了。」權箏解釋。

「如果你真這麼關心他,應該讓他知道,躲在這兒當雷鋒算什麼?三毛說過一句話我特別喜歡,自己也是一條生命。人對自己生命的責任就是讓自己這輩子過幸福了。」丁香說。

葉坦加上一句:「可惜能讓自己過好的人不多。」

「那你們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你們說何東現在心情怎麼樣?」葉坦說。

丁香說:「肯定不好唄,至於不好到什麼份上,權箏應該知道。」

「他內心挺軟弱的,這是他第一次干他喜歡乾的事兒,所有的幸福可能都指望從幫胡曉寧創業上得到,現在他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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