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愛情苦澀

生命不是一個發現的過程,而是一個創造的過程。你並不是在發現你自己,而是在重新創造你自己。所以,不僅要弄清楚你是誰,而更要去確定你想成為誰。

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戀人?

上完夜班剛剛到家的何西一聽說任知了沒了,馬上拿出手機要報警,何北說:「人找不到48小時才能報警呢。」聽到這話,何西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空落落的。何北看他那樣,想損他兩句,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就開車帶上他和唐嬌上大街上找去了,也許任知了就是出去走走,找不回來了。

「在那兒呢,在那兒呢。」坐何北旁邊的何西突然指著不遠處叫道。

何北盯睛一看,實在沒忍不住:「我說你是眼花了,還是神經了?那是一老太太,要是一老頭兒我就直接拉你去精神病院了。」

「咱們分別找吧?」何西說,「我和唐嬌各打一輛的,咱們往三個方向走,唐嬌我給你報銷。」

「誰讓你報呵?」

「別戒。」何北說,「你再丟了。」他看出來何西有點迷瞪。

「停車!你給我停車!」何西敲著車窗喊著,他有點焦慮得控制不住自己了。何北只好把車停下,何西下了車一個人就朝前走去,邊走邊喊:「任知了!任知了!」

何北給唐嬌使了個眼神,倆人下車追上何西,一左一右攙住他的胳膊,何北說:「哥,咱還沒吃早飯呢,吃完飯咱接著找?」

「不吃!」何西不知哪兒來那麼大的勁兒,甩掉他倆的胳膊「蹬蹬蹬」繼續往前走著。

何北搗著步子緊跟:「哥,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咱才有勁兒找她呢。」

「不找到她我就不吃飯!」何西喊著。

何北有點擔心,心裡不由地就開始埋怨何東,沒事兒出來瞎溜達什麼,在北京呆著能遇到這事兒嗎,就是有事兒,不是還有老何家一干長輩戳他們前頭嘛,他怕什麼?這時候,他知道長輩的好處了。他掏出手機,要跟何東彙報,他老人家惹的事兒,他不能不管。

這時,何西手機響,他急急忙忙掏出來接聽,是老爸:「兒子呵,我們把任知了送派出所了……」還沒等老爸說完,何西就蹲地上一聲不吭地抹起眼淚。何北唐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問,誰呀,是任知了嗎?何西不理他們,對著手機來了一句:「我沒你這種爸!」說完就把電話掐了。

在派出所,何北唐嬌看著任知了和何西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倆有點亂,互相交換眼神,意思何西真跟她了?丁香姐怎麼辦?

從何北那兒知道他們又把任知了接回來了,何守二心裡就跟油鹽醬醋都打翻了一樣,什麼味兒都有。他自認是個負責任的爸爸,他相信,哪個當爸的都不會對自己兒子找個精神病不聞不問,聽之任之,他做了大家都會做的事兒,有什麼錯?

坐車後面的鄭玉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在拱火:「我看任知了是離不開何西了,就算何西沒喜歡上她,咱孩子心好,不願意傷害她,那也虧的慌呵。」

何守三也跟著:「有時候太民主也不是好事,咱明知他不對,商量半天還得聽他的,他要真跟這女孩結婚了,以後肯定得後悔。他有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的耐心對她,他有一年兩年一輩子對她的耐心嗎?要沒有,還是現在分開好。那任知了說心裡話也值得同情,不知受過什麼傷害弄成這樣,長得也不難看,脾氣也不錯,可她別有這毛病呵是不是,何西憑什麼就這命呵?你要現在不管,等何西以後後悔了還得怪你,他沒經驗,你還沒經驗?咱當家長的還就是不能撒手,你說是不是,二哥?」

「就是何東!」開著車的何守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鄭玉英一愣:「喲,怎麼繞了一圈賴我們兒子身上了?」

「不怪何東怪誰?」

「怪你呀,你要會教育孩子,何西怎麼不聽你的,專聽我兒子的?老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何守二突然把車往路邊一停。

「幹嗎?」何守三問。

「他不是聽何東的嗎,行,我就讓何東幫我管著點他,絕不能讓他跟任知了好上。」

於是,正在綠園小區裡面巡視的何東從電話里接到何守二的指令。

這可怎麼辦?

何東只能跟何南商量,倆人站在院子一角,看著象監視不軌分子,實則在看他們頭兒別冷不丁地竄來了。

「說心裡話,如果任知了沒病的話,你覺得丁香和任知了誰對何西更合適?」何南說。

何東還真沒想那麼細過:「不好說,你覺得呢?」

「看何西了,要想找男人的感覺,當然任知了更適合他。要想挑戰自我,那丁香就是最佳人選。」

何東點點頭:「這話不錯,要找適合自己的那一個。」

「得提醒他,別把異性相吸當成愛。他要真愛上她了,咱也只能支持。有病的女孩也有權得到愛。不過要那樣,你以後就得繞著二伯走路了。」

「咱得審審他,要還沒愛上,咱先提醒他一下。(突然話題一轉)你特喜歡葉坦吧?」

「是,第一次看見她都沒魂了,不是,準確地說是,魂被她帶走了。」

「那怎麼不追?你從初中就開始追女孩,不能說沒經驗吧?」

何南神往地:「我覺得她就像女神那樣高不可攀,準確地說有點自慚形穢……」

「你有什麼可自卑的?」

「沒有一個地方不自卑,你看她那氣質,高高在上,就是給人當保姆,也沒人敢欺負她。她是在那兒長大的華人,後爸是心理學教授,特和藹的一白人老頭兒,咱是外來戶,還是一分錢恨不能掰兩半花的主兒,無知才能無畏呢,我還不至於那麼無知吧?再說了,我得對她負責,我能給她一份什麼樣的生活?我有什麼能跟其他男孩競爭的?在物質世界裡,光強調『愛』,在人女孩面前白話『感情超過一切』,這都屬賴蛤蟆類,想靠打感情牌,憑自己一無所有的身價,讓挺優秀的女孩甘心嫁給自己過一窮二白的日子,然後靠人家女孩來提高自己的地位,我不幹那個。」

「那你選擇放棄?」

「才不呢。原來想創業成功再追她,追不著也是命。現在這老天都給送眼跟前了,我想趕緊創業,為了我爸,為了她我都必須成功。」

「那你就甭跟我們這兒混了,趕緊賺錢去吧。」

「哪兒不能賺錢呵,明天我就開始行動,在何北車窗上貼上吸引投資商的廣告。」

「她爸爸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別問太細,再把她給嚇跑了。」

「有機會就多叫她過來跟咱們聊聊吧?」

「得,你們就閃了吧,再過來還不讓唐嬌給殘了?」

「何北不對,不懂得呵護女孩,挺傷唐嬌。」

「咱得找他談談,不過你也不懂老哥……」

「我跟他不是一回事,何西倒是懂,又掌握不好度。其實人都跟動物一樣,是人都知道男女床第那點事,但真正能把兩性關係相處好,讓彼此都感覺挺幸福的,不容易。」

何南發神經地雙手向上伸出去喊道:「老天,讓我追上她吧!」

何東何南大聊的時候,何北唐嬌也沒歇著,借著送唐嬌去上班,他們倆單獨開車走了,補覺的事兒小,何西戀愛的事兒大。何北把車停一超市門口的停車場上,倆人是越商量越糊塗,何西到底該跟誰呢?何西對任知了是同情還是愛?同情和愛能區分嗎?最後倆人商量出這麼損招,讓丁香過來,逼何西在任知了和丁香之間做出選擇,要丁香不願意過來,那就讓何西好好愛任知了得了。

怎麼才能讓丁香來呢,唐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讓何北別管了,趕緊回家睡覺去,呆會兒還得上班呢,這事兒就交給她了。

看著何北絕塵而去,唐嬌看看錶,離她上班還有幾分鐘,她趕緊利用這時間給權箏打了一電話,她醞釀了一下情緒,用求救般的聲音叫著:「姐,姐……」

權箏一聽她這調兒馬上問:「何東出事了?」

哪兒跟哪兒?

「是何西哥,那小瘋子特纏他,可他想丁香姐,都抑鬱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想讓丁香姐過來看看何西哥,再看看小瘋子,她病要好了,也不會纏著何西了。」

權箏聽得有點亂:「你們帶任知了去當地醫院就診不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她到了醫院死活不進去,我們也沒辦法。」

「那你們到底想讓丁香去那兒幹什麼?」

「何西哥想她想得都病了,是不是這就叫相思病呵?那要得了想丁香的病,是不是得她來了,何西哥才能好呵?」唐嬌一熱血,那腦子轉得那叫快,飛火輪似的。

「什麼癥狀?」

「不吃飯不睡覺,倆眼發直,嘴裡老念叨,丁香丁香。」

權箏心想,還挺嚴重。隨即又有些嫉妒外加羨慕,什麼時候何東也能為她得相思病?唉,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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