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考驗

只有一種情況你會失敗,那就是放棄。

機遇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學習班結束,何東從香港回北京,被何西何南何北簇擁出機場,忍不住用粵語說:「振興諮詢公西喞睇岩我咗……」

何南說:「欠揍!」

何西說:「誰動手?」

何北說:「那肯定是我了。」說著就要揍何東,讓何東給擋住。

「我說我說,振興諮詢公司的老總看上我了,主動要走我手機號,說回北京跟我聯繫。」何東趕緊上北京話。

「他怎麼認識你的?」何南問。

「都是這強化班的。」何東說。

「怎麼,他公司有你想乾的事?」何西問。

「他們是幫助要倒閉的企業重振雄風的,跟創業一個意思。」

「特幸福,現在?」何北問。

何東想了一下,然後很篤定地點點頭。

何西何南何北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真不容易。」

「怎麼謝我?」何北立馬跟進。

「你說。」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晚上何北已經躺下,燈開著,何東推開門跟他說:「告訴你我豁出去了,不就十五萬嗎,給你玩去吧,哥哥我再掙!」

何北假寐一動不動,等何東關門離去,他突然高興地在床上來個倒立。

何東又推門進來看見倒立的何北:「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何北盤腿坐床上看著何東:「晚了。」

「你得去酒吧找個活先干著,熟悉業務。」

「不用,有你這錢墊底,我得趕緊忽悠別人再往裡投錢。」

「白天忽悠,晚上打工,迅速積累運作酒吧的經驗,哥哥那錢可是一分一厘攢起來的。」

「酒吧那套我熟透了,閉著眼睛都能幹。倒是你應該去乾乾,咱倆分工,你去酒吧打工,我去忽悠錢,你幫人創業的夢想就這麼開始了。」

「我去酒吧打工?我都哈佛MBA了……」

「短訓班,就三天。」

「干酒吧有點……,看振興公司老總那意思想挖我上他們那兒。」

何北依然盤腿坐床上:「挖,你這兒平擺浮擱著還用挖?那你就準備乾等?」

「多看點創業的實例累計點經驗。」

何北不屑地把臉扭到一邊:「看在你給我投錢的份上,不行,我還是得說放著現成的業你不創,又看書?不就要了你電話號碼嗎,這電話打不打,什麼時候打,都是沒準的事。」

「這次我心裡有數,要不我也不能說投就給你投,那錢從畢業就開始攢,你以為呢?不是說的現在已經後悔了。」

「那沒用,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

「你可千萬省著點,別那麼快就把它變成負數,怎麼也得讓我偶爾高枕無憂一下。」

「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說你老你還不服,不說我現在還沒見到錢,就算拿到你的錢,還得再找錢,離盤下酒吧開始運作還早著呢,那麼遠的事現在操什麼心?庸人自擾。」

「今晚我可能得無眠了,我的錢啊!」何東做心痛狀。

「哥,想明白點,這可是給你自己留的後路,萬一你要去不成……」

何東捂著耳朵:「我可什麼都沒聽見。」說著走了。

何東一走,何北探頭探腦從自己卧室出來,輕輕打開大門溜走,開車就往月亮灣酒吧奔。

進了酒吧,何北看見唐嬌正在吧台裡面擦杯子,他不動聲色地靠了上去,小聲說了句什麼。

唐嬌突然跳了起來:「什麼,何東給投了?」

何北得意地揚了揚大拇指:「咱馬上榮升大老闆……」

「我今天就辭職?」唐嬌熱血地說。

「辭!求我包養。」

「就你?」

「我怎麼了?剛才打幾個電話,一打一個準兒,都想投。這幫人就是賤,給機會讓當大股東不幹,非跟別人後頭撿洋落兒。」

唐嬌下了班,打手機挨個把朋友從被窩裡叫了起來,尖聲喊著:「我要當老闆娘啦!」該打的都打了,還熱血地不想睡覺,然後就想到權箏。

「姐,何東哥正常了!你好棒呵。」唐嬌對著話筒叫著。

「他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我特有成就感,你說我有這感覺正常嗎?」

「正常,要不是你告訴我他抑鬱,我上哪兒知道去呵,要是我不知道怎麼幫他?」

「聽著真舒服,接著說,姐。」

「在什麼都不告訴他的前提下,你還能把他忽悠去,夠牛的,我還真沒想到你能說動他。」

唐嬌心花怒放:「我還沒告你特大喜事呢,跟何東在一個學習班的什麼振興諮詢公司的老總看上何東了,說回北京還要給他打電話呢。」

「舅舅看上何東了。」權箏想著便問,「那何東願意去嗎?」

「願意?都快樂瘋了,這一高興不要緊,把自己家底都投給何北開酒吧了,他不是以為何北幫他去的香港嗎。」

「投了多少?」

「十五萬吧。」

「那夠盤酒吧嗎?」

「不夠。有錢了,才好忽悠別人再往裡投。姐,都是你的功勞,趕明兒我們酒吧開張了,對你終身免費。」

權箏倒不想免不免費的事兒,她在想她要也給酒吧投錢,她和何東不就都是酒吧的股東了嗎?他們倆的婚禮就在酒吧舉行,她挽著何東的臂彎,在婚禮進行曲中莊嚴而神聖地走著。

第二天,權箏就巴巴跑到舅舅公司想聽聽他怎麼誇何東。

舅舅辛燕達說:「原來看這小子簡歷是真不行,除了個大學文憑,再在辦公室紙上談兵幾年外,看不出他的實際能力。這次的強化班,我們分析了好多公司的案例,了解了各個公司是怎麼走到今天,有失敗,有成功,重點學習公司決策人的管理方法是怎麼左右公司的走向的。那小子學得挺認真,看出來是真喜歡。」

權箏坐在舅舅對面的轉椅上得意地轉來轉去:「您原來還不信我。」

「一直說你們八零後比較看重自己的感覺,願意干自己喜歡乾的事,但是大多數又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幹什麼,這就是一大問題。所以一開始覺得何東也是心血來潮,突然想幫人創業,幹不了三天半,又發現自己不喜歡了,我們可沒時間陪他玩兒。這次發現他還是真喜歡,提的問題還都能在點子上,感覺不錯。」

「我不是跟您說了嘛,我推薦的人不會差的。」

「最後一堂課,老師給大家一個問題,就是什麼是職業的幸福感?何東說這個職業肯定跟金錢地位豪車別墅沒關,不給你錢你也願意去乾的職業就是你喜歡的職業,在你喜歡的職業上干出成績,有了成就,就有了職業的幸福感。說的不錯,看出來在這問題上動過一定的腦子。」

權箏就問:「那您決定要他了?」心裡想的是,他要沒動過這腦子,我還不至於這麼慘呢。

「可以考慮試用三個月,我先跟幾個合伙人談談,到時候給他一個面試就差不多了。」

「還面試?」

「我那幾個合伙人都沒見過他,隨便考考,沒什麼大不了的。」

權箏樂了:「謝謝舅舅。」

權箏這美喲,出了舅舅公司就約丁香晚上一起喝茶。

晚上,丁香身著古典和非主流的混搭,拿著饞死你不償命的派兒。權箏是深灰西服外套,黑裙子,如今葬禮上都沒她穿的素,用料挺貴,牌子也不錯,就是穿她身上象偷的,怎麼就那麼不合適。環境倒還雅緻清靜,倆人陷在一角落的沙發里聊著。

丁香問權箏:「什麼好事?」

權箏深深地舒了口氣笑著:「我和何東有戲了!」

「嗯?」丁香有點跟不上。

權箏從包里掏出結婚證遞給丁香:「你看這是什麼?」

丁香翻開一看吃驚:「你們倆登記了?」

權箏笑了:「特羨慕吧?」

「怎麼回事?」丁香翻看著,不象是假的。

「你猜?」

丁香用一種講鬼故事的聲音:「你把何東發香港一神漢處,被下藥了,回來就要求跟你登記?」

權箏笑了,把結婚證收進包里:「上次的,他的沒蓋章……」

「現在他同意蓋了?」

權箏信心滿滿:「勝利在望。他這次去香港學習特別滿意,而且我舅舅公司準備僱傭他,我舅舅也參加那個學習班了,挺看好他。你說如果他發現他最喜歡的工作,能讓他感覺幸福的工作是我幫他找到的,他還會拒絕我嗎?」

「他能謝謝你。」丁香特冷靜。

「他們家何北要開酒吧,我也準備幫他……」

「別,千萬別管他們家的事。」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們家的事也是我的事,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心,會發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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