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慕色貪權雙毒辣 失妻喪命半糊塗

「慕雲是真男人,你是偉男人。」

張雲卿臉上露出笑容,捧起女人的玉臉,重重地吻了一口:「謝謝你給了我這麼高的評價。就憑這句話,我會好好待你……」

張慕雲整個身子都鑽出來了,他還對手下說了句什麼,然後站起來。張雲卿咬緊牙瞄準,扣動扳機……槍響了,張慕雲身子晃了晃,栽了下去……

話分兩頭,一毛不拔的梅滿娘竟被張雲卿借到一萬大洋,張雲卿的非凡能力引起了張慕雲及其心腹的疑忌。

匪部在燕子岩安營紮寨,為了安全,又在岩頭上建造了五六個茅屋作為住宅,然後開始練兵。張雲卿十分謙虛,認真向行伍出身的匪徒學習槍法,他所到之處匪徒們對他敬重有加,開口閉口滿叔長、滿叔短,甚至把在場的張慕雲冷落在一邊。

張雲卿預感到,張慕雲及心腹不再像過去那樣親熱了,有時碰在一起,表情十分生硬。

張雲卿敏感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並囑咐他的班底暗中留意張慕雲及其手下的動靜。

一日中午,張雲卿因苦練槍法累得全身散了架似的準備午睡,張亞口稍稍告訴他:「順路,剛才尹東波和謝老狗去了慕雲屋裡,現在還沒出來呢。還留了蒲胡兒在門口望風。」

張雲卿知道尹東波詭計多端,一定又在出鬼點子了。他走出門,果見蒲胡兒坐在門外……

一股男人本能的醋意從心底湧起。自從在馬鞍山野豬洞與蒲胡兒有過肌膚之愛,張雲卿一直沒有機會再與胡兒親近。

亞口在門口坐了一陣,見尹東波、謝老狗從張慕雲屋裡出來並沒有回自己屋裡,而是去了山外……

張亞口立即向張雲卿報告。張雲卿沉吟半晌,點頭道:「沒你的事了,休息去吧。」

張雲卿認為尹、謝二人與張慕雲商議後又去了山外,此事必與自己有關。他下決心要把真相弄清楚——能幫他這個忙的,惟有指望胡兒,想到這裡,他再無倦意,他必須想辦法與胡接上頭……

作為從風情中過來的女人,蒲胡兒雖然閱人無數,但此生最令她刻骨銘心的,還是與張雲卿在馬鞍山野豬洞里的那一次野合……那一次,她的靈與肉達到了最高境界的交融,以至外面的槍林彈雨都被忽略。也正是這一次,她被張雲卿徹底征服。

此時已是午夜,身邊的張慕雲早已進入夢鄉,但胡兒久久無法入眠——她知道張雲卿一定會來,已經好久沒在一起,白天,他終於主動約她了。

柴屋外傳來鳥叫聲——那是她和張雲卿的約定的暗號。睡在裡頭的胡兒悄悄越過張慕雲下了床……

果然是張雲卿,兩人不約而同走向一個地方……

張雲卿早已慾火燒心,不顧一切地將胡兒抱起,三下五去二地將女人的衣服剝光,銳不可當地撲了上去……

這裡是一間沒有築好的茅棚,初建時沒有注意,待割好了茅草準備蓋頂,才發現背後是個山谷,一旦下起雨來水沒法排泄,只好廢棄。周圍的柴草已經割光,只留下這一堆沒派上用場的茅草。張雲卿、蒲胡兒乾柴烈火,把這裡當成了洞房。

有風自山外來,滿山樹葉在絮語,星星狡黠地眨眼,夜鶯正起勁地鳴唱,月亮也偶爾從雲層鑽出,瞧著張雲卿很白的屁股……這時候,這對男女除了如火山般噴涌的情慾,在他們心中,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終於雲消雨住,蒲胡兒喘息著第一句話就埋怨道:「你、你膽太大了,慕雲知道了怎麼辦?」

「沒事。」張雲卿平靜地說。

「我該走了。」蒲胡兒欲起身。

張雲卿將她強拉入懷裡:「告訴我,今天下午尹東波、謝老狗和慕雲商量什麼?」

蒲胡兒望著張雲卿,不語。

「你不肯說我也知道,」張雲卿冷笑道,「他們要趕我走,是不是這樣?」

「你……是怎麼知道的?」蒲胡兒吃了一驚,露了真話。

「奇怪嗎?對我來說雕蟲小技而已。你喜歡我嗎?」

「只要是男人我都喜歡。」胡兒說。

張雲卿:「男人也有各種各種樣的。有假男人、有真男人,還有頂天立地的偉男人,讓你選擇你喜歡哪種?」

「我選擇偉男人。」

「慕雲屬哪一種?我又屬哪一種?」張雲卿進一步問。

「慕雲是真男人,你是偉男人。」

張雲卿捧起女人的玉臉,重重地吻了一口:「謝謝你給了我這麼高的評價。就憑這句話,我會好好待你——尹東波、謝老狗今晚好像不在山寨,他們去了哪裡?」

「洞口花園。」

「找朱雲漢——找他幹什麼?」

「購買子彈『暴』黃橋鋪團防局。」

「為什麼瞞著我?」

「順路你別誤會,慕雲他們並無惡意,只是覺得你太出色了,想分家。他們『暴』黃橋鋪團防局,是想弄幾桿槍分給你。真的,他沒有惡意。」蒲胡兒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張雲卿長長鬆了口氣,說:「慕雲沒有錯,是我太出風頭了。回去吧,別亂說話,當心禍從口出。」

蒲胡兒點點頭,轉身離去……

胡兒走後,張雲卿一直處在興奮狀態中——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正好可借劉異之手除掉張慕雲,來個權色雙收。

張雲卿在草堆上坐到後半夜,直至看見尹、謝兩人回來……

深夜,劉異正準備上床,一陌生人在張光文的引見下來到他房裡。劉異極不耐煩地問:「你是什麼人?找我有何事?」

「劉總,」陌生人抱拳說,「我是什麼人,說起來我們還有過一段交情呢。」

劉異認真打量,搖搖頭:「我不認識你。」

「劉總真是健忘,上次有人向你報告馬鞍山的匪情……」

「那不是你,是一個獐頭鼠目的瘦男人。」

「那人叫張鑽子,是我派他向你報告情報的。」

「你、你是張雲卿!」劉異後退一步,下意識地往腰間取槍。

張雲卿大大咧咧地在劉異對面坐下,說:「劉總不要這樣,如果我有歹意,敢冒險進入團防局嗎?」

「你想幹什麼?」

「想給你升官發財的機會。」

「你還想耍我?」劉異冷笑道,「上次的賬還沒找你算呢!」

「上次是劉總不夠朋友,連我都一起吃了。螻蟻尚且偷生,難道我願意死嗎?這次你相信我,絕對立上大功。」

「說!」劉異從鼻孔里哼出聲。

「今晚黃大順來團防局搶槍。」

「你說什麼?黃大順什麼時候來?」

「他們已經出發。」張雲卿平靜地說。

「你、你怎麼不早點說!」劉異急得跳了起來。

「現在告訴你也不晚啊,我是黃橋鋪有名的快腿,起碼比他們早一個鐘點趕到——你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劉異鬆了口氣:「他們有多少人?拿的什麼槍?」

「他們一共十六個人,拿的漢陽槍,子彈很充足,他們對團防局內部了如指掌——前些天來這裡賭錢的老尹、老謝,正是黃大順的探子……」張雲卿把張慕雲的部署一五一十地向劉異彙報。

劉異突然問:「聽說黃大順是你親侄,你一再出賣他,是何緣故?」

張雲卿說:「無情最是帝王家——因為我想當山大王。」

劉異聽罷哈哈一笑,當胸打了張雲卿一拳:「爽快,爽快!來人啦!」

門外的丘八應聲而至,問道:「劉總,有什麼吩咐?」

「據確切情報,今晚有大股匪徒要來偷襲,快去叫醒弟兄們,聽候我的命令!」

丘八用槍托推醒每個熟睡的人,不停地吆喝:「快起來,快起來!土匪來偷襲我們了!」

三十餘名團防丘八一聽土匪來了,緊張地從鋪上彈起,先從槍架上取了武器,再摸黑穿褲子。當時武岡男人習慣裸睡(為了節省衣服),忙亂中褲子互相穿錯。

全體丘八總算集合起來了,劉異長話短說,把隊伍分成兩隊,各隊配備十幾支漢陽槍,另有一挺輕機槍。一隊去街頭埋伏,放匪徒入鎮;一隊埋伏在團防局大門對面的民宅里,等待匪徒進入四合院……

一切布置妥當,劉異問張雲卿:「你就要回山門去嗎?」

張雲卿搖頭:「張慕雲很狡猾,我要親手幫你取下他的人頭才放心。」

劉異點點頭:「好吧,你跟我走。」

張雲卿隨劉異來到鎮街的最西面,這是一片稻田,但早已龜裂,便於隱蔽。

劉異、張雲卿在齊腰深的枯禾中隱蔽起來後開始注意西北方向,很快視線里就出現十幾條黑影……黑影來到街口被一條狗發現了,寂靜的小鎮於是被狗吠聲打破……

張雲卿眼尖,很快認出了黑影中的張慕雲,並與劉異耳語:「那就是張慕雲!他在點香。」

劉異見黑影全部入了鎮,學了一聲青蛙叫,率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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