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

《曉松說——歷史上的今天》來到4月24日。1898年的今天爆發了美西戰爭。1918年的這一天,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坦克遭遇戰爆發。1981年的這一天,IBM的第一台個人電腦誕生。今天還是芭芭拉·史翠珊的生日,生日快樂!

讓世界知道美國的美西戰爭

1898年的這一天,西班牙向美國宣戰,實際上是美國逼西班牙宣戰。每個國家都是這樣,一開始是先把自己國家弄好,然後緊接著到處看別人是怎麼回事,國家一強大,事就多起來了。美國就是個典型的例子,美西戰爭也是在這種背景下爆發的。

當時古巴還是西班牙的殖民地。面對殘暴的殖民統治,古巴人民一直在進行爭取獨立的英勇鬥爭。西班牙則變本加厲地進行迫害,通過了集中營法,殘酷鎮壓古巴人民。西班牙覺得古巴說西班牙語,自然屬於西班牙。而美國離古巴很近,美國最南端有一個Key West(基維斯)島,是海明威曾住過的地方,基維斯島上有一個標誌,上面寫著:美國大陸最南端、一號公路終點,距離古巴只有45公里。所以佛羅里達州有大量古巴移民,該州很多居民說西班牙語。當年美國指著鼻子底下的古巴說:「你西班牙什麼意思?跑到美洲來鎮壓我們美洲人民的古巴!」美國於是命令西班牙在古巴停火,西班牙說:「你美國什麼意思?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當時西班牙還有很多殖民地,表面上看還是挺厲害的,其實外強中乾。

美國派出軍艦去古巴,結果有一艘主力艦「緬因」號到了哈瓦那突然大爆炸,整艘軍艦炸得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兩百多美軍士兵陣亡。爆炸原因至今都是美國歷史上一個重大的謎。總之,就和珍珠港被襲一樣,爆炸使美國人群情激憤。美國總統立即向西班牙下最後通牒,還出動軍艦俘虜了一艘西班牙的船,進行各種挑釁。西班牙最後沒辦法,被逼向美國宣戰,而美國等的就是這一天。蓄勢已久的美國軍隊四面出擊,不光是出兵古巴,連其他西班牙殖民地也一通打,從鄰近的波多黎各一直到遠東的菲律賓,幾乎是摧枯拉朽,美國大勝。

美國人民非常尚武,對軍人很崇拜,早年每次戰爭打完以後,就會有戰鬥英雄被選為總統。獨立戰爭的時候華盛頓被選為總統,內戰的時候格蘭特被選為總統,美西戰爭的英雄叫西奧多·羅斯福,也被選為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在美西戰爭爆發時已是海軍部副部長這樣的高官,辭職率領軍隊去前線,在古巴大敗西班牙軍隊,成了美國英雄,被選為總統。「一戰」跟美國沒太大關係,而且最後才參戰,所以沒有軍人當總統,「二戰」後是艾森豪威爾被選為總統。

美西戰爭中,西班牙這樣的老牌帝國主義完全沒法跟美國這樣的新興強國比。兩國差距到什麼程度呢?美國記者在前線進行報道,身上也帶著槍,看到西班牙軍隊就拿槍衝上去,竟然俘虜了一支西班牙軍隊。所以美西戰爭在戰爭史上其實乏善可陳,所有海戰、陸戰都是一邊倒。最後美西簽訂協議,美國正式登上世界舞台。在這之前,美國主要是在自己國內折騰,尤其是打內戰。這場戰爭之後,美國成為古巴的保護國,波多黎各成了美國的託管地,菲律賓也成了美國的殖民地。當時美國給了西班牙兩千萬美元,作為其出讓菲律賓的代價。美國經常嘴上說我們別那麼像以前的老牌帝國主義國家,於是就花兩千萬美元把菲律賓買了。太平洋上最重要的基地關島,以前是西班牙的殖民地,美西戰爭以後也成了美國的地盤。美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暴發戶突然因為軍事武力登上了世界舞台。所以美西戰爭是美國歷史上重要的戰爭,美國因此讓世界看到了它的崛起。

百年前的坦克戰

1918年的這一天,人類歷史上第一場坦克遭遇戰爆發。其實只是三輛英國坦克和三輛德國坦克互相打了起來,這規模在今天看來實在太小,但它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坦克對坦克的戰爭,所以被載入史冊。

「一戰」最開始的時候,盾特彆強而矛特別弱。「一戰」時還沒有坦克,當時進攻延續了美國內戰以及日俄戰爭的方式,但「一戰」時的防守空前強大,各種大炮、機槍、鐵絲網、地雷全都用上了,所以進攻非常慘烈,鋪天蓋地、黑壓壓的人衝上去,經常一天在前沿陣地死六七萬人。其他戰爭雖然總的傷亡人數較多,但那是打了很多場戰役的結果,每場戰役死的人數並不多。「一戰」總傷亡沒有「二戰」多,但是每一場戰鬥的傷亡人數都非常多。從斯皮爾伯格的電影《戰馬》中就能看出那是怎樣的進攻,成千上萬的人在泥里迎著炮火匍匐前進。

最後還是要用科技來加強進攻,所以說很多情況下科技發展是由於軍事。英國以海軍立國,陸軍確實比較弱,所以英國最先發明了坦克。因為英國海軍強,英國其實當時管它叫「Land Cruiser」,即陸地巡洋艦。但這是高級軍事機密,只有高層軍官知道,對外就是造了一個大盒子,特別像一大塊切糕,和今天的坦克並不像。當時履帶是整個包住兩邊,炮塔像兩個耳朵似的在兩邊,屁股後頭還有一個舵,用於拐彎時控制方向。為了保密,英國人對外說這是一個大水櫃,即 Tank,今天汽車裡面的水箱、油箱還是叫Tank,最後大家叫習慣了,到了戰場上依然管它叫Tank,我們就音譯過來叫坦克。

坦克的發明對戰爭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加強了矛的力量,所以矛和盾又平衡了。陣地上突然開出一堆大鐵盒子,兩邊還有炮、機槍一通打,德國人都傻了。然後德國趕緊追上來生產坦克,法國也是。今天大家看到的坦克的樣子,是法國雷諾公司後來生產的。原來包住兩邊的履帶變成了車體的履帶,車體上面有一個能旋轉的炮塔,這時的坦克就做到了既可以向前走,又可以向四面八方開炮、開槍。雷諾坦克奠定了現代坦克的雛形,後來的坦克基本上都是按照這個樣子製造的。只有極少數坦克是另外的樣子,其中瑞典有一種S坦克,和英國那種比較相似,也沒有炮塔。德國作為工業非常強的國家,迅速追了上來,也開始製造坦克。於是在1918年「一戰」快結束時,爆發了三輛英國坦克對三輛德國坦克的小規模坦克戰,但這時德國已註定戰敗。

之後,坦克就成了直到今天為止陸戰最重要的武器——陸上霸王。而且最先認識到坦克重要性的不是最先發明坦克的英國,也不是最先造出現代坦克樣子的法國,而是最先吃了坦克虧的德國。德國從「一戰」後就開始堅定地研製坦克,德國有一個重要的將領叫古德里安,他寫了一本關於未來戰爭戰術方面的書,就提到未來戰爭要大規模地運用裝甲兵和坦克進行閃電戰。那時候德國還被禁止擁有某些武器,在停戰協議的約束下德國只允許保留十萬人的常備軍,所有軍官都要降一個軍階,將軍要降為上校,上校降為上尉。但是這時德國就開始偷偷摸摸地研製坦克了。

德國開始研製坦克時的最大對手在蘇聯。蘇聯有一位統帥,叫圖哈切夫斯基,也在自己的著作中闡述了未來大規模運用坦克的戰術。蘇聯跟德國都是受「一戰」影響最大的國家,蘇聯主要是因為革命,然後喪失土地,德國是因為戰敗,兩邊有點兒惺惺相惜。德國和蘇聯簽訂了互助協議,德國於是就在蘇聯的土地上秘密訓練裝甲兵。「二戰」開始時發生了閃電戰,雖然英國最先發明坦克,法國最先生產出現代坦克,但在德國坦克的大炮和履帶下,都摧枯拉朽地被打倒。蘇聯和德國雖然是坦克製造的後進者,但是他們制定了先進的戰術。蘇德之間後來進行了多次大規模的坦克戰,其中「二戰」中最大的一次坦克戰在庫爾斯克戰役中爆發,當時有一千兩百輛坦克對戰,在原野上,雙方的坦克鋪天蓋地一般就上來了。

「二戰」之後也爆發過多次坦克戰,其中最激烈的是阿以雙方在中東戰爭中多次爆發的坦克戰。以色列多次以處於劣勢的武器戰勝擁有先進蘇式武器的埃及、敘利亞、約旦軍隊,這說明坦克等各種武器只是戰爭的一部分。最開始阿以雙方進行坦克戰時,以色列用的還是美國的M4謝爾曼坦克,是美國「二戰」時候的主力坦克。當時生產得太多了,於是就送了許多給蘇聯,所以蘇聯進攻德國的時候,除了用自己製造的那些特別厲害的T34,經常看到一些美國和英國的坦克在輔助,但是那些坦克其實都沒有蘇聯自己的坦克好。以色列就是用這種劣質的謝爾曼坦克打敗了裝備著T54、T55甚至T62的先進蘇聯坦克的阿拉伯軍隊。

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坦克戰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的兩伊戰爭期間,兩伊戰爭在世界戰爭史上可謂貽笑大方。伊朗之前的巴列維王朝是美國最主要的盟友,所以有大量美國的先進武器支援,包括美國的F-14戰鬥機、軍艦等;而伊拉克由蘇聯支持,所以有大量蘇式坦克。伊朗和伊拉克是穆斯林的兩派,但是由於兩個國家都不善戰,都策劃、指揮不了三個師以上的戰役,所有的仗都像遠古時代打仗一樣,等對方來了就往前沖。兩伊戰爭中曾爆發過一千五百輛坦克的對抗戰,大家把一千五百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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