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

《曉松說——歷史上的今天》來到了4月12日。1961年的這一天,蘇聯宇航員加加林乘坐第一艘宇宙飛船進入了太空。1847年的這一天,第一個中國留學生容閎來到美國。1986年的這一天,中國正式推行九年制義務教育。今天還是美國著名脫口秀主持人大衛·萊特曼的生日。

走出地球

1961年的這一天,加加林成為進入太空的第一人。自古以來,人類征服地球、征服宇宙的腳步從未停止,很多新技術都是應戰爭需求突飛猛進,人類如此之快地進入太空也是由冷戰促成的。

1961年正值東西方對峙的冷戰最高潮,古巴危機之後,美、蘇都拚命想成為第一個進入太空的國家。這一輪競賽蘇聯勝出,加加林率先進入太空,美國大吃一驚。因為如果火箭上不是載人,而是裝一枚核彈的話,那就是一枚大型洲際導彈,這意味著蘇聯導彈隨時都可以打到美國的任何一個地方。但美國馬上就追上來了。美蘇的火箭技術其實都來自德國,德國是最早擁有V-1 、V-2火箭導彈的國家。「二戰」結束以後,美、蘇佔領德國,但他們對德國的火箭技術採取了不同的方式。蘇聯搶走了德國的火箭圖紙,美國則直接把火箭專家馮·布勞恩搶回去。在馮·布勞恩的組織下,美國實施了土星計畫,於下一輪登月競賽中拔得頭籌。所以美、蘇都是為了應對冷戰,推動了人類進入太空的腳步。

我媽媽熱愛集郵,從小對著郵票給我講歷史,曾經專門講到加加林進入太空時的首日封以及郵票,所以在我小的時候,加加林就從郵票中進入了我的腦海。加加林後來繼續做試飛員,在一次飛機試飛中殉職,他是一位非常值得紀念的人類先驅。

第一個中國留美學生

1847年的這一天,留學第一人容閎到達美國紐約,開始了中國歷史的新時代。清政府閉關鎖國,長期以來以天朝自居,但1840年鴉片戰爭被區區遠征軍偏師打敗,割地賠款,才意識到自己的落後,開始向西洋學習。

容閎留美不是政府行為,而是個人選擇,而且他是窮人家的孩子。那個時候,富人家的孩子都想考科舉做官。當時洋人首先在澳門開辦教會學校,專門招收窮人家的孩子來讀書。容閎的家就在緊靠澳門的香山縣,所以才有機會讀書,並跟隨洋人老師赴美留學。教會學校的學生學的不是「四書五經」,不能參加科舉考試,而且當時禁止教會學校的學生參加科舉考試。所以當時容閎只有這一條路。

容閎於1847年到達美國,在美國歷經波折,深深體會到留學之苦,回到中國以後寫了《西學東漸記》,大量介紹西方近代文明。後來在容閎的奔走推動下,促成了第一批官費赴美留學生,就是留美幼童。留美幼童中有很多人後來都成為中國各領域的先行者。

泰戈爾在中國

1924年的這一天,印度詩人、哲學家泰戈爾訪問中國,這在中國的文化史上是重要的一筆。當時中國留學東洋和西洋的人很多,大家了解東洋和西洋文化,但是對於南洋、印度這些離我們很近的地方的文化,其實很不了解。泰戈爾當時已是世界級的文豪,他來訪問中國,震動了整個文化界。當時拍了一張非常著名的照片——魁梧的泰戈爾頂個大爆炸頭,旁邊站兩個小人兒,一個是徐志摩,一個是林徽因,兩人加一塊兒都沒泰戈爾大。徐志摩、林徽因等一批知識分子還在北京用英語表演了泰戈爾的戲劇。

當時很多翻譯家都是學貫中西的大師,翻譯水平非常高,比如鄭振鐸的著名譯作「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前兩天我還把這詩給歪寫了一下,「生如腰花之鮮美,落如百葉之破碎」。

推行九年制義務教育

我國的基礎教育領先世界,這一切有賴於1986年的這一天,我國開始推行九年制義務教育。雖然很多人抱怨從小學習太苦,但正是在嚴格教育下,中國學生一留學就看出中國的基礎教育水平遠超美國。

許多人不知道其實中國以前春季入學,我是1977年最後一屆春季入學的學生, 1977年9月緊接著又有一批新生入學。我小學上了五年半,從我那屆之後小學就開始改成六年制了。我那屆還是最後一批紅小兵,那個時候我們不戴紅領巾,而是戴袖標。中學生叫「紅衛兵」,所以小學生就叫「紅小兵」,剛當了一年紅小兵就改叫「少先隊員」。 我們之前都是上兩年高中就上大學,也是從我們這屆開始上三年高中。我們還是最後一批不交學費的大學公費生,從1989年開始,所有上大學的學生都要交學費。所以我整個經歷了中國教育改革的這些縫隙。

脫口秀大明星大衛·萊特曼

大衛·萊特曼是美國家喻戶曉的脫口秀節目主持人。美國是全世界「說話」節目最有市場的一個國家,每年娛樂明星排名里收入最高的都是脫口秀節目主持人,然後才是歌手、演員。許多愛說話的、不安分的歐洲人移居到美國,沉默寡言的人都留在英國。所以美國這個國家也被稱為「肥皂箱」國家,不管是誰站在一個肥皂箱上開始演講,甭管他講什麼,一定會有一幫人圍觀,然後給他鼓掌。美國人特別愛聽演講,所以退休的總統、議員的大量收入都是來自於演講。脫口秀是美國電視黃金時段最重要的節目,大衛·萊特曼的脫口秀不是一個人站在那兒說單口相聲,而是由很多環節組成的一個大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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